乔治夺门而出的同时,墨翊轩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大口着喘着粗气,还沉浸在自己做的噩梦中,没有回过神来。
此时麻药的药效已过,墨翊轩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肩部和手肘的疼痛,但是他最关心的不是自己身体上的疼痛,下意识的便开始寻找南潇。
一撇头,当他看到了躺在旁边床上的南潇跟小团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墨翊轩只是胳膊跟手受了伤,腿脚还是很方便的,即使肌肉酸痛无比,但他还是强忍着这股酸痛,想要坐起来,去看看南潇的情况,
就在这时,乔治领着一帮医生跑了进来。
“墨先生,你醒了!”
乔治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悦,而墨翊轩也被突然闯进来的这些人打断了自己想要看南潇的想法。
把墨翊轩身体的基本情况检查了一遍之后,那医生也是露出了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位先生,你的身体素质很好,即使经历了这样一场艰难,但是也没有伤及根本。”
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墨翊轩清楚,还用得着他这个医生在这里告诉自己吗?现在他只想让这些人离开自己,好好的去看南潇。
“她怎么样?是睡着了还是没醒?那边那个小孩子呢?”
墨翊轩并不关心自己身上的伤,他抬起手来,用着包着纱布的手指了指那边的南潇跟小团子。
听到墨翊轩的问话,医生对他露出了几分安慰的笑容。
“先生,这一点你放心,你的妻子跟孩子不过是吸入烟雾太多,所以还没醒来而已,放心吧,今天肯定能够醒过来。”
有了医生的肯定,墨翊轩的心放下了一些,但是没有亲眼看到两个人醒来,他还是不能够完全的放心。
医生走后,墨翊轩起身想要去南潇的旁边,乔治连忙制止了他:“你要干什么?”
墨翊轩身上的伤势,还是有些让他担心的。
“我去看看南潇。”
墨翊轩即使受着伤,但眼中的凌厉丝毫不减,一记眼刀过去,身为警官的乔治都觉得后脊背有些发凉。
这个男人的气场和心理太强大了,刚刚遭遇了这么一场重大的劫难,可是现在他的眼中丝毫没有慌乱,让人看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昨天晚上的火灾到底……”
乔治想要问问墨翊轩昨天晚上具体的情况,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一看到自己是上司打来的电话,乔治的眼神闪了闪,交代了一声,便立马出去接电话了。
现下没有外人的打扰,墨翊轩迅速地从床上起来,走到了南潇的床边坐下,看着她脸上的小伤口和紧闭的眼睛,心中十分的自责。
“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恐怕你也不用遭受这样的灾难,快醒来吧。”
墨翊轩双手都被纱布的包了起来,只能隔着纱布轻轻的摩挲她的脸庞。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潇的眼皮轻轻的动了动,似乎是要醒来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墨翊轩期待无比,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紧接着,在墨翊轩期待的眼神注视下,南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南潇!”
墨翊轩的激动都表现在他的脸上,与刚才在乔治面前无比冷漠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双手都被缠了纱布,墨翊轩无法我住南潇的手,只能够激动地看着她。
南潇一睁眼,入目便是他激动的脸庞:“翊轩……”
因为嗓子吸入了太多烟雾,加上刚醒来身体有些虚弱,南潇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而且音量很小,只说了这一句,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看南潇咳嗽起来,墨翊轩想要给她倒杯水,走到了饮水机前,才发觉自己的手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根本就无法给她倒水。
他楞了一下,急忙走过来用手腕按响了床头的铃,等了半天无人过来后,才有些恼怒的走到门口,高声道:“护士呢!”
就近的护士听到他如此愤怒的声音,赶紧走过来:“先生,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病人醒了,请给她倒杯水喝!”
那护士听着他的语气这么不好,本想抱怨几句的,却在抬头的一瞬间,与墨翊轩的目光对视上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感受到他杀人般的目光,护士硬生生的将抱怨咽了下去,乖乖的进房去给南潇倒了水,
这护士也能够理解墨翊轩,毕竟双手缠绕也无法帮人家倒水。
“喝点水吧,小姐。”
护士端着倒好的水来到南潇的床边,将她慢慢扶起,准备喂他喝。
“我自己来吧。”南潇接过护士手中的水杯,歉意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他脾气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
墨翊轩的表现,全部落入了南潇的眼睛。
“怎么会呢?”
那护士怎么说也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即使心中真的不满,南潇都这样说了,她也不会将不满表现出来。
待南潇喝完了水之后,女护士将她的水杯接过,又重新倒了一杯放在她旁边的柜子上之后,这才离开了病房。
不像刚才对待护士那般的严肃,墨翊轩脸上的线条柔和了几分,重新回到南潇的床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嗓子觉得舒服一些了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南潇的语气有些语重心长,“但是不要对别人那么凶了。”
“嗯。”
墨翊轩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略显随意,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知道墨翊轩的性子如此,南潇也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的深究下去,反而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他那被纱布缠绕的胳膊和双手上。
“很疼吧?”
“啊?”墨翊轩本来还以为她会继续跟自己说几句这件事,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不疼的,皮外伤而已,医生都说了,几天就好了。”
昨天晚上,墨翊轩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和危险,一下一下摇晃着大门、撞击着大门,这些情景,南潇仍旧记得十分清晰。
“怎么会不疼呢?”南潇嘀咕了一声,眼泪也在此时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