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里的客人走了之后,伯母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好奇的看着庞统道:“那个鲁肃我认识,应该是江东集团的人吧?过来找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有些节目组的后续安排过来跟我商量下。”
“节目组的事情跟你有个屁的关系,要找也是找陈玄。你当伯母那么好糊弄过去,到底什么事?是不是跟那个叫香香的姑娘有那么一丝关系?”
“真就是节目的事情,这期我又是第一,所以都连续三期夺冠了,有人要过来抱我大腿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呸,恬不知耻。”伯母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笑出了声。
不过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而且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见一向乐观的伯母忽然就哭了,庞统有点慌神了,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从纸盒里拿了几张卫生纸递了过去。
“以前总有人跟我说,你家这个侄子,长得又不好看,性格又孤僻,不爱说话,成绩也不怎么样。说你们这么辛苦把他拉扯长大图的什么啊。”
伯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着庞统说道。
“跟你没关系,我高兴,你知道吗,我高兴的。”
“那时候陈玄过来找你伯伯,说让你参加那个什么《超级星搭档》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同意的,我说士元这孩子,平时半天都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参加个节目还不得紧张死啊。”
“可是你伯伯非得让你去,说是哪怕去了就淘汰,锻炼一下你也好。当时我跟他吵了一架,三天都没让他上床睡觉。”
“你去参加的第一期就拿了冠军,你伯伯高兴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如今你朋友也多起来了。”
“士元啊,伯母不求你有多大出息,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好,也算是对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了。”
说完似乎又想起了庞统只在小时候才见过的父母,又留下了眼泪。
庞统看着还在伯母,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比起那对已经记忆模糊的父母,伯父伯母对于他来说才更重要。
“如果因为不是在这次节目,我更乐意让你留在襄阳,成为一名老师,或是其他,找一个贤惠老实的姑娘,过着安稳的生活。”
“而现在,你完全有能力为你自己以后的生活负责了,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在进入那个圈子之后,能保持本心,不该碰的东西,不去碰他。”
“假如哪一天,你在外面过的不高兴了,随时可以回来,我跟你伯伯,还有你山民哥,一直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庞统起的很早,也许是期待值不一样,人的积极程度就不一样了。
如果按照平时的习惯的话,庞统只会在节目快要正式开始录制的时候,才会珊珊赶到现场。
而今天庞统到现场的时候,孙祥还没到。
甚至于节目组除了一些布置场景以及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之外,就没几个人先到。
所以庞统在无聊之余,只能溜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练歌房,看着整齐排列在架子上的乐器,他有点手痒了。
对于一个玩音乐的人来说,一直看着别人在唱,其实是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庞统拿起摆放在第三层,离自己最近,也是最早接触的乐器之一唢呐。
唢呐是他小学三年级那个暑假学习的乐器,虽然说多年没摸过有点生疏,不过庞统还是像模像样的吹完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只不过这首曲子,一般都是婚嫁上吹的,没什么难度,听起来颇为喜庆。
吹完之后,庞统有些不太满意,摇了摇头之后,又把唢呐放回原位置。
拿起了放在最起眼位置的吉他。他吉他学习的时间,要远超他唢呐的学习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单福的突然离开,让乐队无法继续下去。说不定他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吉他手,不过一切都只是如果。
拿起吉他,试了试手感,节目组准备的吉他还算不错,是一家比较大的厂商赞助的。紧了紧弦,再调了调音,想起昨天那个再次重逢的女孩。
手指无意间拨了拨琴弦,开始唱道:
她小时候是个长发姑娘
常蹲在妈妈腿边扎着小辫子
她说耐心都给了那些陌生人
剩下脾气给了最熟悉的人
后来那天她剪短了长发
也不知觉的收起了她的温柔
在镜子的对面渐渐学会了
在长满刺的生活里忍着伤痛
她为了理想习惯了倔强
也难免会撞一些南墙
偶尔破碎她坚强的脆弱
哭的一点都不温柔
她在忙碌生活里至少能够
假装忘记无法顾及的背影
不回头的奔走在
拥挤的城市里
在节日朋友忙碌的时候
在她忘记了睡眠之后
在那些晚上手里也会看到
她藏不住孤独的时候
她追寻着他们眼中的幸福
总是会一次次感受失落
那次清醒之后终于放下执着
偶尔期待某个为她执着的人
现在没有见到
那个短发姑娘说的温柔长发
她说待她长发及腰时
已是别人的新娘
庞统唱的颇为投入,以至于有人悄悄溜进了录音室都浑然未觉。
在他唱完最后一句,收完吉他的最后一个和弦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
“好感人,不过我能知道一下,谁是歌里的这个短发姑娘吗?”
庞统被惊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甄宓,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
“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是昨天那个叫孙尚香的女孩子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之前认识。”
不得不说,甄宓的第六感还是十分准确的,确实是孙尚香才让庞统突然想起了这首《那个短发姑娘》。不过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庞统反驳道:
“如果每首歌都要对特定的人唱,那我写《九儿》是不是我也要认识一个叫九儿的女孩子?”
甄宓从他背后绕了过来,在他面前的沙发上找了位置坐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道:
“不一样的,我当了那么多年的歌手,难道还听不出来唱歌的人到底有没有动真感情吗?”
庞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抱着琴坐在那里保持沉默。
甄宓的情绪似乎不是很高,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就手撑着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庞统,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在经过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甄宓终于开口道:
“我拒绝了曹丕,甚至跟家里人闹翻了。”
“……”庞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只能继续沉默。
“为此我可能会被大魏集团安排无数的商演,以榨取我的剩余价值。甚至于解约或者是雪藏,对于他们来说,我这份合同让他们并不能赚到多少,可能放弃是更好的选择。”甄宓颇为自嘲的叹了口气,苦笑道。
“……”这庞统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安慰?甄宓以后混的再惨也是个身家上亿的富婆,自己凭什么去安慰别人。
看庞统始终沉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甄宓气的牙痒痒,站起身来直接冲到庞统身前道:
“庞统,你是不是男人?就这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连安慰我一下都不会吗?”
庞统努力把视线从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上移了开来,扭过头道:
“你这次,说的是真的?不是演戏的把。”
听到庞统这句话,甄宓直接气笑了。一脚踢在庞统的小腿迎面骨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等下选人你没选我的话,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完似乎不解气,又在他小腿肚子上来了一脚,气呼呼的推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