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童玲扶进去了卫生间的隔间，米丝蒂退了出去，走到相邻着的隔间里等着。
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推开，维基扫了一眼，只看到两个紧锁着门的隔间后，然后走向了最里面的隔间。
刚把隔间的门锁上，就传来了童玲呕吐的声音，还带着抽搐似的，声音有些大，叫人听得一阵揪心。
“你还好吗？”
静静地听着这动静，米丝蒂勾了勾唇，心里的得意更甚了，却不忘出关心的样子来，一边问道：“把门开一下吧，我给你送纸巾。”
“不用，我还好着呢！”
又是一声呕吐，但很快，童玲倔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搞定了，不用等我……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可以搞定！”
本以为她们会说些什么机密的东西，但听了好一会儿，都只是童玲扶着墙呕吐的声音，还有念初瞳不时的关切问候，实在让维基有些失去耐心了。
可能只是她多想了吧……
眸子沉了沉，维基正想打开隔间的门离开，却听见相邻的隔间的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就是念初瞳的声音响了起来：“开一下门吧，我给你纸巾擦擦。”
很快地，另一个隔间的门也被打开了。
童玲似乎是吐完了，正神色呆滞地靠在隔间的墙壁上，面无表情地望着米丝蒂看。
“来，过来洗洗，你看看你。”
米丝蒂故作紧张地蹙着眉，把童玲扶到了洗手台边上，把排水口摁紧，然后一边往洗手盆里放着水，一边道：“来，你先自己擦一擦，我去上个厕所。”
童玲似乎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用双手撑着洗手台的地方，垂着头，静静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被拧开的水龙头正哗哗地流着凉水，童玲的眼皮有些沉重，但还是努力地撑着，听着水流的声音，捧起水洗了把脸，这才觉得清醒了些。
维基还站在隔间里面，摸出手机，点开了默尔的号码，指尖正犹豫着要不要点下拨出的那个键。
马桶的冲水声忽地响起，米丝蒂从隔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童玲弯着腰，头一点点地往下垂着，似乎想把脸放进水里泡一泡，好让她更清醒一些似的。
冰凉的水刚触碰到脸颊，童玲就缩了一下，显然有些不太适应水温，但很快，她就感觉到脑袋被人用力摁住了——
“唔！”
整张脸没入水里，因为挣扎而有大量的气泡冒了上来，童玲那双撑着洗手台的手更加用力了，但很快，她就开始把手往身后挥舞着，似乎在努力地捉着身后的那个人。
“谁……”
不断有水从鼻子、口腔里涌入呼吸道，刺得童玲只感觉到一片炽热，扭动脖子的幅度更大了些，似乎在努力挣脱着按压着她脑袋的手，“是谁……”
童玲的身后，米丝蒂正静静地站着，目光紧紧锁在童玲的身上，脸色越发寒冷，按着她脑袋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快了，只要再过一会儿，就能成功了……
童玲，想不到吧？
前几天没能要了她的命，那么现在，就是她来要命的时候了！
眼睛危险地眯起，米丝蒂正在心里算着时间，卫生间里最里面一个隔间的门却忽地被打开了——
砰！
那人的动作十分粗暴，门猛地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米丝蒂下意识缩回了手，扭头一望，也微微一怔——
维基？
她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了那双手的控制，童玲猛地把脑袋从水里抬了起来，真惶恐地瞪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原来是你。”
维基静静地望着半晌，忽地冷哼一声：“念初瞳，这么巧啊？”
“没想到你也在。”
米丝蒂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正有些发慌，赶紧扯了话题：“我看你挺怪的，没想到你也回来这种地方。”
既然维基也在的话，那么刚刚，她看到了多少？
或者说，她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