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着她说:“没事的,有我在呢。”
等将顾北扶到座位上之后,她就这样趴在了他的腿上睡着了。
此时的梁冰静静的坐在那里,想着刚刚突如其来的亲吻,突如其来的拥抱,也许是顾北酒后的一时冲动吧。
突然顾北抬起头,带有泪痕的双眼望着梁冰说道:“梁冰……”
“嗯?怎么了,我在这里呢。”
“没事……”
随后顾北又趴了下去。
梁冰望着趴在自己腿上的这个女孩子,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把凌乱的头发梳到耳后,心里十分的复杂,他不知道顾北想要和他说什么?当然他永远也不知道,这个女孩曾受过什么样的委屈,有过什么样的痛苦,才可以那样伤心的哭泣。
夜已经深了,怕顾北着凉,梁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顾北搭在了身上,就这样守着这个对梁冰来说一生也不会忘记的夜晚。
……
“梁冰。”
“梁冰。”梁冰被顾北轻轻唤醒,已经凌晨四点了。
“嗯?你醒了啊。”
“嗯,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这里好难受。”顾北趴在桌子上,揉着头说道。
“嗯,好,要不我叫个车送你回家吧。”梁冰提议。
“回家?你让我醉醺醺的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啊?还是和一个男生一起。”
“那,那就在旁边找个酒店吧。”
……
“你好,我们定两个房间。”来到附近的酒店,梁冰赶忙叫醒睡着的前台服务员。
“稍等一下,先生,我给您查一下。”服务员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一男一女。“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两间房了,只剩了一间情侣房。”
“就这间吧。”还没等梁冰说话,顾北就做了决定,对着服务员说道。
“好的,女士。”
情侣间内,温馨的布置着一张大床,床前的图画略微有丝露骨,旁边的是个竹藤编织的摇篮挂椅。
“顾北,躺下休息吧。”梁冰把顾北扶到床边,轻轻地把昏昏欲睡的她放下,脱下鞋子,把一旁的薄薄的被子搭在她的身上,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自己坐在了摇篮挂椅上。
正当梁冰准备闭上眼睛时,顾北半坐起来看着梁冰。
“哎,你坐那里干嘛,躺床上来。”命令的语气从顾北口中传出。
“这样,这样不太好吧。”
“坐在那里不行,赶紧躺下来。”顾北似乎有些生气地说道。
梁冰索性也没有拒绝,半躺在床上,脚依旧放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不脱鞋子啊,把鞋子脱了。”
“哦……好。”
顾北把被子给梁冰也搭在了身上。
“把手给我。”
“嗯?”
“把手给我当枕头。”
“啊……”
说完,顾北就抓着胳膊放到了脖子下面,转着身面向着梁冰,顾北闭上眼睛睡觉的样子像睡美人一样,安详,恬静,美丽。
睡着的顾北,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搭在了梁冰的身体上,二人的身体越靠越近,直至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
梁冰的额头慢慢地也贴进了顾北的脸庞,一把抱住正在靠近的顾北,他将她的额头与自己的嘴唇相接,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似乎感受到了对方越来越快的心跳。
……
夜,一个特殊的夜就这样飞速的过去了!
啊……”
“梁冰,你干嘛啦!”醒来的顾北坐起来看着身边的梁冰尖声喊道。
“为什么抱着我睡觉!还跟一个男生在外面开房,这事我妈要是知道了,可就完了!啊…怎么办呐!”顾北继续抱怨地看着梁冰说道。
“顾……”
“小北,我不是有意的。。”梁冰一脸尴尬地看着此刻的顾北解释道。
“别解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送我回家!”顾北似作生气的命令到梁冰。
“嗯,好。”梁冰一听,顾北给自己留了这么好的一个台阶下,心中莫名感动,但他也后悔昨晚去主动的拥抱她,去亲吻她的额头。
因为毕竟,他和她还只是朋友,是那种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送完顾北,梁冰感到深深地倦意,昨晚他算是一晚上没睡好。
梁冰没有选择回博士生院,而是回家。
“冰冰,你的脚怎么了?”梁冰的母亲穿着睡衣看到儿子从门口走到客厅,尽管梁冰已经尽力的去像正常走路一样,可还是被细心的母亲发觉了出来。
“没事,妈,昨天不小心崴了一下,已经好了。”他冲着慈祥的母亲笑笑回复道。
“脱了鞋,我看看。”
“嗯……”
“都肿成这样了,还吆喝着没事,你这孩子。”
说罢,梁冰母亲去洗手间打了一盆凉水,又去冰箱里拿了些碎冰块,看着母亲着急忙碌的背影,一阵暖流从梁冰心里流过。
是啊,没有谁再比自己的母亲更爱自己的人了。从小一直到现在,母亲不知道为了自己承受了多少,为这个家庭承受了多少。
“爸呢?”梁冰看着端来冰水的母亲轻轻地问道。
“这不周末,他还没起,睡着呢。”
梁冰把受伤的脚放入了盆中,冰冷的水麻木了血管和痛觉。
“唉?红花油呢?这年龄大了,记忆力都不好使了。”母亲边翻着电视柜下的抽屉,边自言自语道。
“妈,不用了,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啊,你这还年轻,万一没恢复好,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身体没有啥毛病有多重要了。”母亲责怪地说道,随后就拿着一瓶红花油坐到了梁冰身边。
看着母亲渐渐苍老的容颜,梁冰一阵心酸,从22岁那年保留学籍进入特种训练基地,就很少呆在父母身边,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从咿呀学语的儿童,再也不是那个天天围绕在母亲身边的孩子了。
“这是什么啊?”梁冰母亲见茶几上有一个木制的小块块,顺手拿了起来。
“护身符啊,顾北?”母亲看了一眼梁冰,瞬间就明白了,轻轻地把护身符重新放在了茶几上,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
“冰洗一会,晚上再抹一下红花油,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别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我先去休息了。”
“嗯嗯,我知道啦,您快去睡吧,我会注意身体的,您别担心啦。”
等梁冰说完,母亲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听到关门声,梁冰立刻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护身符,仔细看背面的名字,果真是,顾北。
当时也只怪自己不在意,没有仔细看,接过顾北手中的护身符,就收了起来,而没注意到顾北把两个护身符交换了。
梁冰紧紧地攥着护身符,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决定:即便成为不了更近一步的关系,我也愿意去保护你,一直!
……
“喂?”
“梁班长?”
“嗯,是我。”梁冰从电话里对自己身份做出了确定。
“班长好,班长今天怎么有时间啦,你都好久没过来看完望过我们了。”说话的是梁冰当年特种集训的时候带的一个学员。
他叫阿凯,当时第一年的他被梁冰深深操练过,但是也形成了一种只有当过特训学员的人才有的感情。
没有在服役期退役的阿凯,如今在特战也早已经成为了老兵班长。
“最近手里有点事,忙着离不开,等过一段有时间了,一定回去看看你们。”
“好,那说定了,你再不来,很多当时一起集训的战友都退了。”阿凯感叹一声继续说道。
“唉,时间过得太快了,感觉当时集训的日子还在眼前,一下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对啊,班长,你今天打电话,没猜错的话,是有什么事情吧。”简单的寒暄几句后,直性子的阿凯直接问着梁冰,这也是特训队的职业习惯,不愿意说太多的废话,总是能够直入事情正题。
“嗯对,有点小事,需要你帮我一下。”梁冰回复了阿凯的疑问。
“班长你说,只要不违反纪律,我全面配合。”
“利用咱们的系统,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
“好。”
“你等一下,我编辑消息给你发过去。”
“嗯,好的,班长,您着急知道这个人的资料嘛?”阿凯收到消息后回复梁冰道。
“暂时不是很着急,但是也要尽快。”
“好的,下午给你反馈。”
“阿凯,那就谢谢你了啊。”收到阿凯回复的梁冰向他感谢地说道。
“说什么话呢?这点小事而已,梁班长,等你忙完回来,兄弟们几个聚一下,外出喝喝酒。”阿凯在提到喝酒时候,压低了声音,怕被别人听到。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班长您先忙,我们这里马上集合。”阿凯感觉梁冰还有事情,主动地为这段对话下了个断点。
“嗯,好。”
梁冰挂完电话,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杨明哲的画面,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涌上心头,尤其是在他说“以后注意好安全”这句话的时候,从眼神到语气,都不是在跟差点就触电的顾北说,而是自己,其中必定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