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馆里,围楼的病人都聚集在二楼楼梯口。他们撞破了二楼入口的门,却因为走廊里的花洒而止步不前。众人用手边能找到的各种布料包着脸,缩在二楼走廊里,和不断从窗户、楼梯冲上来的病人面面相觑。
报警电话打了好几遍,不是占线就是自动回复。救兵大概是不会到了,他们要么就在这里苟到时间尽头,比拼人品,要么就殊死一战,突出重围。
幸好他们掌握了病人们的一个弱点,恐水。
而且,短时间内小旅馆不会停水。
本题条件不多,但都是有效信息。众人围在一起,商量着脱身的对策。
云祁在凌焕的屏幕上画了个小旅馆的草图:“一层只有一扇门和一排窗户。下面全是病人,也没办法把水冲下去,所以一楼走不了。直接放弃。”
凌焕点了点草图上的窗户:“从二楼走,就只能跳窗。出去之后直接上车。”
“跳窗没问题。这高度死不了人。”麻子点头赞同,“不过……”
“窗外那么多病人,能不能开窗还是个问题。”汪泽洋接道。
麻子因为被人抢了台词,有些恼怒地瞪着他。
云祁:“开窗不用我们烦神。已经没窗户了。”
他话音未落,婉南迪开始心疼被撞碎的一排窗户。它们撑过了冰雪、狂风和暴雨,终于在这普通的阴天里舍身就义了。
老杨说:“我们的水管要是够长,就能从浴室拉到窗户边。”
“店里的水管都是可以接起来的。”前台小姑娘婉南迪开了口。她柔弱细软的嗓音与一众男声格格不入,带着些许娇憨。
云祁:“那好办,把所有的水管都接在一起。”
汪泽洋踩了踩在走廊里流动的水,说:“如果要接水管,拔水管的时间岂不是很容易受袭。”
凌焕推开最近的一扇门,和一个病人面对面。这位病人喘着粗气停在花洒后,他的后面跟着好几个病人,还有人持续往窗户上爬。
这群病人到了花洒边,就都不再往前,在原地蛆一般地扭动着。
凌焕当着最前面的病人的面,对着他的脖子砍了一斧头。人头落地,躯干喷了一会儿血,到底撑不住,也倒了。鲜血化在水里,二楼昏黄的走廊灯光下,众人脚边的水迅速被染红。
恐怖片都不敢这么拍。
凌焕撤回走廊,说:“在水边的病人攻击性有一定程度的削弱。直接打也能打得过。”
麻子:“有办法了?”
凌焕:“有,但是得快。”
汪泽洋信誓旦旦,“什么办法尽管说,我不破楼兰终不还。”
走廊里的水漫过鞋底,已经快到脚踝了。从房间窗户爬进来的病人不会冲到走廊上,因此无需担心他们追出来。最危险的时间就是拔水管的时候。
花洒一旦停止出水,屋里对于病人来说就是安全区域,他们很可能会把拆花洒的人给啃了。
他们现在有七个人,被凌焕分成了四组。婉南迪会插水管,她被安排在离雪地车最近的房间负责接水管。
其他六人两人一组,一人拔水管,一人砍病人。三组同时行动,目标是在突破房间冲进来的病人啃到他们之前拔下水管并成功出门,把水管交到婉南迪的手中。
凌焕和云祁分在两组,剩下那一组是汪泽洋与麻子。两人手里没有像样的武器,不过走廊上的灭火器倒是可以一用。
众人熟悉了一番路线后,凌焕问:“准备好了么?”
大家彼此交换了眼神。
云祁:“预备——”
凌焕一声令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