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飞尘是被打醒的。
一巴掌落在他的屁股上,毫不留情。
换来一声杀猪似的嚎叫“嗷嗷——疼!”
“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床。”巫修筠总是这一副淡淡的样子,仿若方才痛下狠手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难道这就是你打我的借口?”君飞尘疼的龇牙咧嘴:“所以说,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巫修筠仿若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旋即重重点了点头,倒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第一个还是第二个。
“其实我是看到一只蚊蝇飞到了这处,才会出手帮你的。”
思虑了下,巫修筠转而又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真的吗?”君飞尘狐疑的盯着他:“我不信。”
好在君飞尘虽然被丢到了凡间,失却了术法,身体素质却是倍儿棒的。
至少是金刚不灭大力出奇迹的身体素质。
“行了,我也不同你计较了,为师总归是要让着自家徒儿的。”
巫修筠也不说话,此番还得君飞尘自己出声打破现场的尴尬。
“是,谢师父宽宏大量。”巫修筠抿了唇:“快些起身收拾罢,我先去叫店小二准备早膳。”
其实并不是什么稀里糊涂的理由,准确来说,是巫修筠掐了时间,约莫再过半个时辰左右,那个疯女人就该醒了。按照她那般会用舆论的力量的发展路线走下去,他可能要再被困住一次。
巫修筠一向逍遥散漫惯了,是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的。
不过,那疯女人的嘴里也并不是一个好听的字眼都没有的。
至少,她说对了一点。
他是断袖。
这也是他最近几日才发现的。
巫修筠眷恋的看了君飞尘一眼,这才安下了心神,转身下了楼。
不一会儿,君飞尘便收拾妥当,两人共进早餐。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突然传来一道声嘶力竭的声音:“你特么的别想逃出老娘的手心!老娘迟早要你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唱征服!”
“走了。”巫修筠仍旧荡着笑,不紧不慢的放下了君飞尘的碗筷,半提溜着他便朝外面跑掉。
“怎么回事?”君飞尘气喘吁吁:“你们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闻声,巫修筠鲜有的设置了仅对君飞尘可见的笑意崩坏了许多。
“你倒是说说,你是希望我同那女人发生了点什么,还是不希望呢?”
打量着巫修筠这要笑不笑的表情,君飞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希望的吧,作为关爱徒弟的师父,也该关爱一下徒弟的终身大事,总归不能叫你同我一样母胎solo。”
“嗯?”
周遭的气息逐渐危险起来。
君飞尘的危险意识极强,虽然不知道巫修筠是在生哪句话的气,但还是赶忙改了口。
“不希望,不希望!一点儿都不希望!”
闻声,巫修筠满脸都是“给爷气笑了”的表情,微微的逼近了君飞尘,将他压在后面的墙壁上,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别动。”
“怎、怎么了?”
君飞尘一时之间心跳不已,仿佛死了几百次的兔子又复活了一般。
“你吃饭,没擦干净。”
巫修筠难得的温柔,指腹滑过君飞尘的嘴角,拂去了那一粒米粒。
那一抹悸动,许是惊吓罢。
他君飞尘徜徉仙界十几万年,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更何况眼前这个,是作为他徒弟的男子。
“羞羞羞!”
周边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巫修筠眼底如同被抓奸一般的慌乱一闪而过,捏了个飞沙诀,便提溜着君飞尘飞上了天空。
这还是君飞尘第一次感觉到被别人带飞的感受。
真·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