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离谱还真的离谱,一条普普通通的眼镜王蛇,居然当真对前往麻雀国的路一清二楚。
只是,因着战争,最近的城池五脏城对进城的百姓都进行一番无比认真的检索。
“你一会就如实说出你的身份,他们会让你进去的。”巫修筠颇为胸有成竹,眼眸微眯,看向了城门的两个守卫。
然而,没想到的是,自打遇到巫修筠以后,君飞尘的脑子就跟被人丢到粪坑里了一样,全然不转了。
“啊?身份?什么身份?我是侏儒国王八村的村民?”
君飞尘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是正因如此,才更叫巫修筠无语。
虽说君飞尘遭遇了颇为严重的无形的降智打击,但是这几千年来,在月老和天君这两个不要脸的人的培养之下,他看眼色的能力可谓是有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难不成是要说我是侏儒国的士兵?”君飞尘自说自话,还觉得自己老懂哥了,对着巫修筠便抛了个媚眼:“我懂了,这波是反向操作!”
这是师父?能不能拿出来点作为师父的智商?
“唉。”巫修筠认命一般的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说,你是个江湖术士,算命的。”
毕竟神仙难寻啊,比国宝还难寻,近几万年来,神仙们都不喜欢下凡历练了。瞅着个看似像个神仙的,就只能认命。
本以为自己能被带飞,可自己反倒像是带了个累赘。
“哦~”君飞尘拉长了尾音,听来有几分调侃:“你早说不就完了。”
巫修筠未曾言语,微微打了个响指,便变回了一条蛇,缠回了君飞尘的大腿上。
他若是知道君飞尘脑回路这般不正常,满脑子都是些反向操作,定然是会早说的。
“我知道了,你变成蛇,他们就不敢为难我了。”君飞尘看着变回原形的巫修筠,微微眯眼,自作补充。
巫修筠只是觉得捏造自己的身份有些麻烦,想叫君飞尘自行解决的。
君飞尘这波过度理解倒是真的大可不必。
听不得巫修筠的回复,君飞尘撇了撇嘴,就此作罢。片刻便行至城门。
虽说城门守卫森严,想要进城绝非易事,但也因此,这会儿也不会有太多憨批想要进城。
所以,君飞尘并未经历自己早已脑补好的排队情节。
“站住,什么人?”城门的守卫的语气颇为不善。
只见得另一守卫微微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觉得这人进城可真不会挑个好时间。
拖延了他们的换班时间,他们很不愉快。
君飞尘挺胸抬头,模样颇有些骄傲:“江湖术士。”
似乎江湖术士是个什么值得骄傲的名头一般。
“诶呦,这年头,江湖术士居然如此猖狂?”一个守卫冷笑一声,看向了另一个守卫。
“我可不是普通的江湖术士,我的好评率极高,是极强的江湖术士。”君飞尘一看这守卫丝毫不看好自己,当即吹了起来:“我给你讲,给我差评的人,几乎没有。”
那可不是没有么,总共就没算几次命。
“你看,他急了他急了。”那守卫的语气老阴阳怪气了。
另一个守卫却看来稍微正常些许:“莫要如此,且听他进城要作甚,再对他进行一番搜查,看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危险物品。。”
“你在教我做事?”那守卫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这么眼瞎没看到吧?那不就是条蛇吗?那不危险吗?”
“……”
正常些的守卫不再言语,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对君飞尘全身上下进行了一番搜查,在确定没有危险物品之后才松了口气。
“你这条蛇……是真蛇还是假蛇?”最终,他的眸光落在了巫修筠的身上。
虽说直觉告诉他那只是一条假蛇,但是迫于现在的情况,守卫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过问一下的。
而且,他着实在君飞尘的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它啊,薛定谔的蛇。”君飞尘心觉骗人到底是不好的,尤其他一介神仙,欺骗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心里总归有些过不去。但这种情况又不允许他说真话,于是,他微微摩挲几下下巴,如此应道。
守卫:“什么玩意儿?”
另一个什么都没干一直在那站着的守卫听闻此番话语之后,却是开了口:“就这?”
这个守卫一旦开口说话,次次都是在挑战君飞尘的耐心。
都说事不过三,此番,君飞尘权衡了利弊,微微抿了唇,倒是义正言辞的指挥起了巫修筠:“小徒弟,咬他!”
然后巫修筠当真扑上去咬住了那阴阳怪气的守卫的大腿。
其实,巫修筠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本以为君飞尘是要梅开二度,当恩人当上了瘾。
“我的这条蛇可是眼镜王蛇,有毒的。”君飞尘威胁人的时候可谓是极度猖狂,似乎是已然忘记了这根本就是在别人的地盘:“半个时辰,你便会因呼吸困难,最终休克。”
“不会吧不会吧,现在还有人拿毒蛇来威胁人的吗?”那守卫显然翻了白眼:“喂喂喂,旁边那个,过来帮我。”
另一个守卫站在原地不动,对他的话语罔若未闻。
“我若是搞出了人命,总归不太好。”君飞尘这才想起了另一个守卫,眼神之中带了歉意:“若是惹了乱子,你尽管说如何处理,我尽量听取。”
许是想着此番再不说话显得自己当真和个聋子一样,那守卫迟疑片刻,却是如是言道:“你弄死他吧,权当为民除害。”
看着那守卫求救一般的眼神,他抿了唇,补充一句:“反正我眼睛不太好使,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没看到。”
果然,阴阳怪气,就连和自己同一个阵营的人都不愿意帮助自己。
“你放心吧,我已然为你算了命,此番的事情,是定然不会波及到你身上的。而且,日后,你会愈发打入政治内部,最终混到主城当官。”
说罢,君飞尘扬长而去,巫修筠也松了口,缠回了君飞尘的腿上。
那守卫只是晕倒了罢了,并未有什么性命之忧。
直到确认周围没人的时候,巫修筠这才变成了人,又一次轻车熟路的开始寻一个合适的客栈。
“师父,方才你同那人说的话是当真如此?”
问的好听,其实潜台词不过是——您老当真会算命?
“非也。”君飞尘懒洋洋的将双手挽起,从后面架到了自己的脖颈处,悠闲的跟在巫修筠的身后:“人总归是愿意听些好话的,话说好听些又何妨?”
“那就是骗人。”
“江湖术士的事儿,怎么能叫骗呢?”君飞尘用凶狠的眸光瞪了几眼巫修筠。
若不是他在巫修筠身后,巫修筠看不到他的神色,倒真当差些以为,他是终于站起来了。
“不叫骗,又叫什么?”巫修筠倒是没有调侃,只是平平的陈述罢了。
他的阴冷之风,也叫人想不起他会调侃。
“这啊,叫做对他人美好的期许。”君飞尘掂量了措辞,如是言道:“小徒儿,这就是为师交给你的第一课。”
“行吧……”巫修筠无奈的应了声,随即,似乎是察觉身后之人的情绪不太好,又状似毕恭毕敬的补充一句:“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这才对嘛。”
君飞尘开心了,也就停不下来要装逼的心了。
“小徒儿啊,为师今日还教会你什么了?”
巫修筠:啊这?
“罢了,猜到你也是学完就忘记,为师便做个总结。”君飞尘心情好起来,话就没完没了:“方才啊,为师分明教会了你,做人不能阴阳怪气。”
“……”
得,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