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雨天眼睛睁的老大,惊的眼珠子简直要瞪出来,他的面容越发的狰狞丑陋起来:“庆晟亦你这个狗杂种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明明只是想给小白脸一个教训怎么还牵扯上谋权篡位的事情了,就算放个纸人也罪不至死,可如果爹爹牵扯上乱臣贼子的名号那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少年往陈栈的方向移了一步,彻底与奇雨天拉开距离,一个坐在地上狼狈不堪,一个站姿如松高不可攀,少年的身影挺拔沉稳,阳光落了他满身,金黄色的光把他照的通身发光,他冷静淡然不畏惧任何,嘲弄的勾了勾嘴角:“因果循环而已,你注定要偿还,不如祈祷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
老太监嫌奇雨天躁耳,扬了扬怀里的佛尘吩咐侍卫将人压了下去。
“庆大人赶紧去处理下伤口吧,流了那么多血咱家看着都吓人”他翘着兰花指语气担心。
少年含笑点头:“多谢公公关系,你这是要去奇府吗?”
“对啊,这不是在通政使司已经被关进大牢,咱家带人搜府。”
“公公辛苦”他躬身恭敬行礼退让出道路。
老太监在搀扶下上了步撵逐渐行远,陈栈偷偷的抬起头去瞅了一眼庆晟亦,没想到让捉了个正着,陈栈脸上闪过尴尬,还是没忍住:“我们昨天去奇府的目的其实不是去找纸扎人的线索对不对?”
少年神情从容,淡淡道:“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是好奇”她老实回答。
庆晟亦的目光在陈栈脸上停留了一会,收回了视线:“不全是。”
本来也是为了办案而已,收拾奇家只是顺便的事情,就算他不收拾也有人收拾。
他神情坦荡自然并不是在说谎,陈栈没有继续追问跟上他的脚步走在后面:“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自由了?”
少年回眸,一脸疑惑。
“当初我们约定的,我帮大理寺查完一个案子就还我自由”陈栈语速略快,显然着急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别说谎不算数!”
庆晟亦微微俯身,拉近二人的距离:“你帮什么了?还是你查到什么了?”
姑娘一愣,昂起嫩白的了脸蛋,硬气的对上了他嘲讽的视线:“是我套出来周氏的话!”
“所以,她只看到了四个穿着寿衣的人抬着纸轿子对案子有什么用吗?”他不客气反问“还不是本官去衙门查到的线索,你废话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至于那周氏看到的那幕也是奇雨天手下的人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打扮成那样的,去搜查奇府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会不功而破了,归根结底你的作用在哪?”
陈栈憋了半天一个屁都没有憋出来,她垂下了头弱弱道:“我帮你掩盖杀人现场了,丞相之女的案子总归是我帮你的吧?”
他嗤笑:“我们当初可是说的查案子不是帮我掩盖什么,况且我本来是在自卫并不需要掩盖,是你来的不是时候,说到底哪次不是本官救了你?”
这下 ,陈栈彻底没理了,小脑袋耷拉在胸前垂死挣扎:“可我还是帮了你一点忙吧,你就放过我吧,我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上有老下有小的,爹爹和陈芸那一个都不是省心的,他们就靠我赚钱养了,你这么厉害没有我查案也是杠杠的!”
少年轻蔑讥笑:“你认为他们是真的需要你吗?”
陈栈默了默,紧紧抿住嘴唇:“不管他们是否真的需要我,可我并不能抛弃他们。”
她能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见到爸爸一面儿也是很好的事情啊……这或许也是唯一的温暖了。
她真的太想爸爸了,在二十一世纪她只是一个人,在这里她还能有亲人,已经特别好了。
尽管自己所谓的妹妹好像并不怎么喜欢自己,那也无所谓了。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庆晟亦回应,她心中疑惑悄悄的抬起头看去,一道完美的下颚线入眼在接着是少年漂亮流畅却不乏英气的脸,温润的丹凤眸中入春风般柔和,鼻梁的弧度更是一绝,金相玉质,英姿卓绝。
这时,他忽然转过了头下巴尖尖触碰到了姑娘的额头,后者像是被电激到猛的退后了好几步双手捂胸,一脸警惕:“你又占我便宜!”
少年捻了捻袖中的手指,虽然碰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会痒,也不会起红疹,但还是莫名觉得很痒,却找不到具体是哪个位置痒。
尤其她身上的那股甜美的奶香味儿,闻到更是痒的厉害。
他微微一笑:“蠢货”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摊位“去吃米粉和烧饼?”
她刚想拒绝,前者已经迈开长腿走了出去,陈栈无奈不情不愿跟上去:“先说好,我可没钱请你吃饭啊。”
“本官不是刚给你了一些银子吗?”
“那是要给爹爹补贴家用的,还有我的日常开支,每次和你查案回来大理寺厨房的锅底连一粒米都没有了。”
走在前面的少年的身子听到这句话好像停顿了一下,但又好像没有,他找个位置坐下来,单手支颐:“本官可以管你的饭,你好好做事便可,大理寺里的事情也不需要太过操心,俸禄照发。”
“我可宁愿就在大理寺老老实实做事”陈栈皮笑肉不笑“跟着大人做事我不配。”
“知道自己不配就行,好好提升自己吧”
“…………”
饭菜很快被端上来,小小的木桌摆的满满的,陈栈坐在长条凳子上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米线,她没有动筷子看着街道上里里外外的百姓,嘈杂的声音钻入耳朵,抬起手摸了摸微肿的脸,这一切真实又虚幻,十天前她的灵魂还在充满高科技的二十一世纪。
“你看那人到底是个男的还是女的啊?”
“女人吧?男人打扮成那样不就成了娘娘腔了吗?”
“我觉得像男人,估计是个娘娘腔,打扮的那么风骚。”
周围的窃窃私语的讨论声拉回了陈栈的思绪,她闻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