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乃所爱之物破坏离散所带来的苦。只有参破此关,放下执念,才可以过关。”
“我没有执念啊?”它不是只说了解前尘往事的前因后果吗?怎么现在又要放下执念了?难道……
想到之前她问是不是只需要看完就过关了,这家伙说的就是指这个。冬青懊悔不已有木有。
“大师,这关就不合理,您让根本没有执念的人如何放下执念?”
“这……”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她突然想起禅宗六祖慧能的佛偈,“大师应当懂得此理不是?”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女施主,确有慧根。”
冬青突然被点名表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不是自己所作,心里是虚得很。
“如此,便也是女施主机缘所在。”
“既然是机缘,那也不好阻止吧。”一直冷眼旁观的慕归秋此刻倒是发了话。
“然。”
“大师,我们各退一步,横竖都是修心。不如我们论禅吧。”
六牙白象绿豆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是来了兴致,“然。”
“大师,何为善恶?”虽有些不道德,但为了过此关,冬青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贪心、嗔恨为恶,平等、慈悲等为善。”
“那平等慈悲之人却做了贪心、嗔恨之事;贪心嗔恨之人做了平等、慈悲之事呢?“
“人之性也善恶混,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
“可若恶人做尽了恶事可却救了一人,对其却只行善事,那么于这人而言,这恶人又何尝不是善人呢?”见它中了套,冬青急忙埋坑。
“这……”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佛与魔都住心间。凡是所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还好冬青的外婆信佛,连带着她也经常看一些佛经。
慕归秋听她如此说辞,不由地挑挑眉。实话说,他是不信这臭丫头有这悟性的,不过这话中却确实颇有深意。
“女施主,好悟性啊!小僧输了。”六牙白象又重新轻诵一遍,感叹道。
“这么说,我可以进去了?”她面上一喜。
“出家人不打诳语。”六牙白象好似又想起什么,好心提醒道:“二位施主,贪心不可多拿,切莫记得只能拿一件。待二位挑选完,此界会自动打破。”
“多谢大师提点。”
“师弟,走吧。“冬青忍不住欣喜地上前拉住慕归秋的衣袖将他向前带。
慕归秋看着拉着自己的手目光微沉,下意识地想甩开,但转念又克制住,任由她这么拉着他走了。
进入门内,冬青便发现此处的布置有些类似电视剧中的藏宝阁,一排排架子上放置着各色法宝。
但可能是由于此界主人应是佛修的缘故,此处法宝不似修仙界众人的法器,剑气迫人,萧杀肃穆。
架子上的法器多是佛家用的,气息庄重神圣,置身其中就有一种被洗礼净化的空灵感。
她观察了一大堆法器,上面都或多或少地带有佛家印记,有不少材质是琉璃或是金银。
唯独这一件镯子与其他格格不入,乍一看好似由朽木制作。冬青又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阵,好像又不是。
这上面好像还隐隐约约刻着些花纹以及两个字——“缘觉”,可惜花纹却被覆盖得看太真切。
冬青觉得事出反常即有妖,她坚信这镯子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便出声询问慕归秋:“师弟,这个镯子有什么用处?”
一回头,便看到慕归秋面色煞白,额角也被冷汗浸湿,她慌忙跑上前:“你怎样?”
“无事。想来是先前旧患复发。”他强装镇静。
“那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将你方才的镯子拿与我看看。”
“哦。”冬青被他一打岔又将话题转到了镯子上,乖巧地递给了慕归秋。
“不过是普通的防御法器罢了,滴血认主后,遇到攻击自可发挥作用。”他把镯子在手上仔细瞧了瞧,下结论道。
“防御啊!那我就要这个了。”防御好啊,她也不想打打杀杀的,能保护自己就行。而且她有一种预感,这镯子应该不那么简单。小说不是都这样嘛,越简单的事物往往越不简单。
慕归秋见她这么随意地拿了一个普通的法宝,不由地在心里冷笑。随后自己也开始挑选了起来。
其实他不太相信在这里能有他用得上的东西,毕竟他的气息与这些法器刚好相克。
特意避过那些降魔杵,缓步走过一格格架子。突然无意间看到了一颗石子一般的珠子,他感受到那珠子的灵力不似其他法器那般凌厉,而是一种如面春风般得温和。
他拿起来举于视线上方,石子在光线的照射下玲珑剔透,五彩斑斓。
这……难道是舍利子?
就在他下定决心选定舍利子时,变化发生了。
这一次场景不再是飞速地幻化,而是从屋顶、石壁、地面都如同摔碎了镜面一般开始迅速的破裂。
“啊!怎么回事?”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让冬青吓了一跳。
“小千界破了。”
这情况,慕归秋猜想这最后的取宝怕也是对他们的考验。先前那六牙白象并未提醒,到底是大意了,“过来,抓紧我。”
这人若是放任她一人在此,恐怕就是等死。好戏还没真正开始,少了这故事的主角,自己下面的戏该怎么演。
冬青听到他的话,立即像个小鹌鹑似的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生怕分开之后自己立刻就一命呜呼。
有大佬的腿不抱是傻子,为了小命腿部挂件可以做。
“闭眼。”冬青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