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这秦草他也是没有任何的印象,好像是凭空多出一号人物。而且自己从未有记忆与她的互动,她却表现得和自己认识,还有传言是爱慕,这着实让他不解。
先前他只当是自己无意中改变了什么细节。
但一路下来的观察,发现她自己好像也很疑惑,对他也是莫名有种戒备,并不似外人所言的爱慕。
如此想来应该不是己方有问题,而是她身上确实有不少秘密。
“怎么样?”冬青语带关心打断了慕归秋的思路。
“瘴气入体,我已替她清除,但接下来她似乎不适合一同前行了。”
“不是说这里是边界,瘴气不会有很大伤害吗?”
“理论上是,大抵是因为她进阶太快,修为和心境都不稳定,加上年幼,易被侵入。”慕归秋并未将实情告诉她,其实他的猜测没错,此女极为有可能是木系妖,比较容易受制于瘴气。
冬青思索了他话中的意思,心头浮上了一种不太好的猜想,犹豫着开口:“师弟的意思是,把她丢在这不管了吗?“
慕归秋挑了挑眉:“师姐是想背着她去取燃灯杵?”
不知为啥,他看到她如此关心别人有些不是滋味,还以为这臭丫头只救他一人,原来她只是过度善良。
善良过了头,可就是蠢了。就凭她只差走路没喘的能力,还能同情心泛滥。
慕归秋脸色微沉,眸中不易察觉的寒意转瞬即逝。
想想自己背着这小祖宗穿过危机重重的前路,冬青内心是拒绝的。
只是她也担心自己这一去,中途要是秦草这边又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肯定是爱莫能助的。
这小祖宗平日素来喜欢和她玩闹,有些任性和嚣张,但冬青觉得她还是觉得她对自己应该没有真正的恶意。
“背就背,总不能放着她不管,万一瘴气又入体,或者被野兽叼走,回去也没法和宫主交代啊。”
冬青搬出了秦羽冰做借口,可算是没把慕归秋气坏。
他眼中怒火暗藏,面上却忽而一笑,好似觉得冬青此话有理般答道:“师姐此言甚是。但背她出行总归是下下之策,不如我在此布下阵法,阻止外界一切风险进入。”
“这阵法能阻止瘴气吗?”
慕归秋没想到自己下了个台阶迁就了她,她还质疑自己的能力,咬牙切齿地回道:“上古阵法,区区瘴气,何足挂齿?”
冬青迟疑着看他虚空拿出几块类似灵石一样的东西,排列成一个六边形的队列,随着慕归秋结出的手印和念叨的咒法,由着六枚石头为初始,结成了一张冰蓝色的网,将熟睡中的秦草及其附近草地都安然笼罩住。
突然慕归秋一扬袖袍,手中多出了一把通体黝黑,中间闪烁着蓝光的剑,那剑一出周围空气仿佛都降低了温度。冬青知道那是他的本命武器——寒天剑。
原书当中他很少拿出来,只有关键时刻,敌人实力过于强大时,才会亮出此剑。
此时他居然为了秦草祭出寒天剑,说明他家男配真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要知道用本命武器结阵一旦阵法被破,结阵之人也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立。”慕归秋闭眸全神贯注地低吟道。
“这是结成了?”
“嗯。”慕归秋反手一收,寒天剑便凭空消失,“走吧。”
“啊?哦。”冬青的目光还停留在阵网上,一时没反应过。等她回过神,慕归秋已经独自走在了前头,她才姗姗地赶上去。
“师弟,那林中瘴气怎么办?”
“你很怕吗?”慕归秋略带兴味地挑眉,她自来到修罗之森,已经好几次提到这瘴气,当真是胆小如鼠。
“没有,哪有。”冬青粲然一笑,立马挺起胸膛,大步踏出,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只是那虚假的表情和僵硬的动作全然出卖了她。
慕归秋哼笑一声,不置可否地继续前行。
“拽什么拽,那瘴气可是你小子的劫,还不惧一切,到时候有你惨的事。”冬青停下脚步,看着男人背影,撅着嘴小声嘀咕道。
然而耳聪目明的他自是听了个满耳,唇角玩了玩,她这算是关心自己?
先前心头那朵乌云,如雨后彩虹般去无踪迹。
“师姐跟紧我,便不会有事。”
冬青:……我信你个鬼!
尽管心里觉着不太靠谱,可自己目前好像也只能依靠慕归秋,毕竟凭她那半吊子的修为和攻击力,几乎可以说不拖后腿就知足了。
两人开始一同穿行阴暗茂密的森林,或者准确来说,单纯是冬青跟着慕归秋路过周围的花草树木。
这一过程和当初在无极秘境还挺像,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居然没有碰上一头异兽。
说来也奇怪,他们这一路应该是已经来到了修罗之森的深处附近,可冬青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瘴气带来的不适。尽管眼前的道路真的是雾气缭绕,场景类似于当年她在首都冬夜的雾霾中前进。
更加令她疑惑的是,为什么她笔下的男配一直在云淡风轻地闲庭信步,状态就像是在逛自己家的后院?
冬青:……小盆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
“师弟不担心这四周有无险境吗?”终于在憋了几个时辰后,冬青还是忍不住询问。
“恐惧有何用?”
冬青:……说的好有道理哦,但是总觉得还是哪里怪怪的?
“师弟是确定了燃灯杵的位置?”
“当然。”
冬青被慕归秋自信满满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
不过想来他可是书中苟到最后的男配,自己也没写他是怎么找到燃灯杵的,说不定人家就是有什么法宝也不一定,也就没有再追问到底。
二人尴尬又沉默地走了一阵子,就在冬青开始在想自己是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走路机器时,异变发生了。
在他们方向西边的密林处传来了一阵像是婴儿啼哭的声音,说是“像是”,主要在于这叫声中夹杂着怒火。
仔细听来,与其说是哭声,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咆哮。
“师弟,要去看看吗?”冬青转头询问慕归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