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芙呼吸一滞。
“我……”
那些话就卡在她的喉咙里，半响都脱不出口。
西陵爵见着她涨红的脸颊，犹豫再三，还是作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张开手臂，直接将眼前人揽入到自己的怀里面，紧紧扣住，不让两人之间留存太多的空隙。
“屠芙，你真的是快把我折磨疯了。”西陵爵如是说道，嘴唇就贴在她的耳边。
每一句呼出的热气都恰好喷洒在屠芙的耳边，明明是入秋的深夜了，秋风萧瑟。屠芙却丝毫不觉得冷，浑身都只觉得灼热。
尤其是心口的位置。
感觉像放在炭火上灼烧。
西陵爵完全将人钳制在怀里，也不管其他，暗自将压在心口的话一一脱出。
“你我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从第一眼见你时，就觉得你这女子好生奇怪。不光是说话还是做事上，都特别不一样。”西陵爵说道，眼眸里亮闪闪一片。“我起初还特别不适应你，觉得你怕是个神志不清的人……”
“我……”
屠芙急着为自己狡辩。
可惜人又被按在怀里用力几分，声音完全被淹没。
“你听我说完，我又不是真的在贬低你。”西陵爵发出低沉的笑声：“后来渐渐相处后，我才知晓你的特别。”
“屠芙，你真的是特别的存在。可能你天生就跟寻常人不同，你有你自己的行事作风，你有跟他人不同的喜好。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无论你想做什么……今后有什么打算，我都愿意陪着你。”
“不论我在你心目中占着地位有多少，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在我心里面占着独一份的位置，除了你再无其他。”
西陵爵喃喃道。
语调往后就完全变了音色，落在屠芙的耳朵里都变成蛊惑她心的音符。
深呼吸一口气后，她听见那声音贴在她左耳的位置。
西陵爵低沉声道：“屠芙，我喜欢你。”
屠芙心口一震，眼前剩下的都变成一团浓稠的水雾。
“我是真的特别喜欢你，我想日后娶你为妻。”是带着绝对爱的目的，想要正式地将眼前的人占为己有。
西陵爵把压在心里的表白的话都在今天一一拖出。
他之前一直都在等，盲目地等待一个好的时机。可后来仔细想想，哪里有那么多的时机在呢。趁着眼前人就在手边，大胆表白，这才是真的好时机。
西陵爵做到了。
话语渐落后，西陵爵将怀里人轻轻松开。
他满怀希翼的盯着屠芙看，等待着她给自己的回复。
此刻的气氛过分沉默和暧昧，连着空气都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在。
西陵爵心口砰砰跳的厉害，但依旧很有耐心。他已经足够长的时间了，不介意再把这个时间拉长。见着沉默的时间太久，西陵爵笑出声。
他伸手揉了揉屠芙的头发，动作轻柔。
“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在，我就是借着今日把一些想要跟你说的话提前说了。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再给我一个回复。”
话到最后一句，声音明显变得颤了几分。
他可以等，他愿意等。可前提依旧是，等到的结果是他想要的。
一直沉默的屠芙倏然开口，她仰头对着西陵爵的眼眸。
“你不介意吗？”屠芙问，“我可就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如果跟我在一起的话，你会受到很多压力在。而且皇后娘娘可是一心想要把妹妹嫁给你的……”毕竟这个朝代还带着传统思想，门当户对尤为看重。更何况，西陵爵还是皇家出身。
“我不介意。”西陵爵掷地有声，“这种事我从未在意过。这是最简单的问题了，屠芙。”
“是吗？可皇后娘娘……”屠芙苦笑道。
闭上眼似乎还能浮现白日里，西陵爵跟沈若水并肩走在长街上的画面。
郎才女貌，简直是一对璧人。
“你忘了我是谁了嘛？”西陵爵说，“我好歹也是一个将军、一个王爷。我想娶谁，皇后娘娘是干涉不来的。最终的决定权还是会落在我手里面。”
西陵爵明了屠芙的担忧所在，攥住她的肩膀。
一字一句，咬的极为用力。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是誓言，又是承诺。
他不会让屠芙置身于任何险境之中，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我……”屠芙仍然犹豫。
“你可以不用急着给我答案的。我可以等着你，等你真的明了自己心意再告诉我都不迟。”给屠芙绝对的自由。
屠芙弯唇，勾勒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西陵爵也不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结太长时间，举起酒杯，仰头一饮。
甘甜畅饮。
“这真的是好酒啊，这真的是你亲手酿出来的？”眼里满是惊艳。
屠芙点头，“是的，前段时间桃花开得甚好。我就早早的取了一点花瓣来酿酒了，花园里面还留着好几坛子呢。王爷如果想喝的话，随时都可以挖出来喝。”
她知道，西陵爵也是爱酒之人。
西陵爵挑眉，“哦？那我随便喝了，你就不觉得心痛？”
“不会啊，给你就不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在西陵爵的耳朵里就多了另外一层深意。
至少将他跟别人完全区分开来，证明自己的多不同。
西陵爵舔了舔嘴角，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味道。见着屠芙举着酒杯，也是一脸沉沦的模样。
他忍不住凑上前，将嘴唇轻落在屠芙的左脸颊上。
一个极为轻柔的动作，却夹杂着浓浓的爱意。
稍微一点，屠芙就变得僵化了。她的杏眸瞪得溜圆，直直的盯着西陵爵。
“王爷你……”
“本王好歹对你真情袒露了那么多话，想了想还是想讨一点点回报来。”西陵爵笑着，眼底满是狡黠。
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真的动了情。
此时此刻的西陵爵跟往日见到的他截然不同。
完全是两个人的模样在。
“本王这么做不过分吧？”
屠芙愣愣地摇摇头，完全沉陷当中。
“不……不过分。”她磕磕巴巴地说道。
既然已经表达过喜爱，剩余的就不会有太多的顾忌。
西陵爵抢过屠芙的酒杯，就着她未饮完的酒味，仰头一扫而空。
最后还是长长的感叹了一声。
“真的是好酒啊。”眼眸里满是耀眼的光。
两人继续喝着，深夜里独留在后花园之中，简简单单地撑起了一片小天地。
到最后，最先醉的仍然是屠芙。
不同于西陵爵刚发现她的那会儿，此刻的屠芙是真真的醉失了自己。
她打着酒嗝，强抬着眼皮观察眼前人。最后手晃悠地落在西陵爵的身上，几乎是捧着他的脸喊：“大——混——蛋——”
每一个字都咬的极为用力，拖着极长的余音。
西陵爵始终保持着清醒，这点酒还不至于能让她嘴。
有些好笑地看着此刻的屠芙。
“我怎么又混蛋了？”他问。
“就是，你就是。”屠芙格格地笑出声来，笑过没多久又哭丧起脸来：“你老是不停地折腾我，折磨我。刚刚还跟我说一大堆古怪的话来吓唬我。”
“我刚刚那些话对你就是恐吓？”
“难道不是吗？”她耷拉着嘴巴，“难道你是对我表白吗？”
这回西陵爵是真的想笑了，苦笑。
“不是吗？”他反问。
“那就是吧。”屠芙又笑了起来，笑的肩膀颤抖的厉害。“那真的太好了，西凌爵对我表白了。他终于对我表白了。”
西陵爵跟着她笑，垂着眼：“你想不想嫁给西陵爵？”
“想。”迅速回答后，又猛地开始摇头：“不行……我不可以。”
西陵爵扬眉：“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屠芙晃得更厉害了。“我想啊，但是……我还没有嫁妆，我的嫁妆都没有攒够呢。我怎么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嫁人了。”
说着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钱还没有挣够呢，我还没有开大酒店呢……我还年轻，我不行早早的就给别人当妈！！”
西陵爵听着她满嘴胡言乱语，也不想再多忍她了。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扣，“你这说的什么胡乱话呢？！”
屠芙‘嗷’地一生捂住头，跳着几米远的距离，手直指着西陵爵。
“你个暴力份子！就知道动手打我！你以后肯定会家暴我，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西陵爵脸色一变，才没有给她那么多反击的机会。
他起身步步紧逼，最后直接将人扣在最角落的位置。高大的身姿完全将她人给包裹住。
“你说什么？”
“我不……想嫁。我突然又不喜欢你了。”屠芙念叨。
“你休想。”西陵爵拽着她的胳膊，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看。“你看清楚我了，我就是你未来的夫君。不会有其他人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之中了。你若是敢偷偷嫁给我别人，我就抢了你的婚车，打伤你的新郎。”
“那你不就是抢亲吗？这还有王法吗？”屠芙小声地问道。
西陵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对着她说：“那不巧了，本王就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