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风还是老老实实地让亓霁月打了一顿,她出过气,这茬就算是过去了。不过他到底为什么挨打,他俩谁也没吱声。
看着怯生生躲在单以安身后的小丫头,乐了:“这就你昨天被阿姨踢飞的那小丫头片子?”
单以安想了想,又开始尴尬,踹了他一脚:“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亓霁月的打还没挨够?再来一次。”
齐光风想了想,严肃地说:“那还是别了吧!”
亓霁月对这胖胖的小姑娘很感兴趣,凑了过去,捏了捏她的脸。
迟念念往后退一步。
亓霁月也乐了,指着迟念念冲那两人说:“这小丫头怕我嘿!”
身后的齐光风幽幽的说:“就你……”打人这么狠,谁不怕你。
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又被亓霁月的目光给逼了回去。
“咱今天带着这小孩玩吧!”亓霁月对单以安说,转而又笑眯眯地对着念念说,“不要怕,姐姐只打恶人。”
而后又瞪了捂着胳膊伤口的齐光风一眼,后者委屈巴巴地低着头。
清晨的风凉丝丝的,吹在人的身上很舒服,把齐光风家的大槐树吹得沙沙作响,还吹下几片残余的槐花,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温柔的光撒下,胡同里多了几分光亮。
“玩吧”此时还没开门,单以安知道钥匙放在哪里,整个胡同的孩子都知道。
钥匙有些生锈了,他们很费劲地才把卷帘门打开,“哗啦”一声,卷帘门上去了。
“今天玩啥?”单以安边把游戏机开机边问,“实况足球还是别的?”
“简单点的,小蜜蜂吧!还有小妹妹在呢!”
看得出来亓霁月是很喜欢这个小妹妹了,一路上护着她远离危险,实际上就是远离齐光风。
齐光风总想捏捏这丫头肉嘟嘟的小脸蛋,每次没得逞就被亓霁月一巴掌打回去,打得呲牙咧嘴,吱哇乱叫,生疼生疼的。
亓霁月美名其曰:胡同的吉祥物是尔等王八羔子能碰的?
“你不是也捏了?”单以安不满。
“我?我是守护吉祥物的我怎么不能捏了?”亓霁月反驳回去。
“她住在我家院里。”
“今儿晚上住我家跟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这话事冲着念念说的。
迟念念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答不答应,又听见亓霁月对单以安说:“看见没,默认了。从今往后念念由我来守护。”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念念想。
其余二人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亓霁月一眼,异口同声:“凭啥?”
“凭我们都是女生!”
“……”
小蜜蜂的机子只有两台,单以安投了币之后就让念念先玩,可是才五岁的念念从没见过这种新奇玩意儿,也不敢上手操作,怯怯地。
亓霁月在一旁手把手地教她,最后发现这丫头手很灵敏,灵敏到总是咬到自己的尾巴。
由此作罢。
旁边的男生们开了一局实况足球,战况正激烈。
单以安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昨天被我妈踹飞了。”
“哦,看见了。”齐光风淡淡说。
“在哪?我没看见你啊!”
“麻辣烫那,我在那吃麻辣烫。”
“……”
美妙的和弦乐声传来:“光风,你死了。”
“我靠,怎么回事?”
“你注意力不集中。”
“你不是也跟我聊着呢么?”
“故意的,兵不厌诈。”
“……你大爷的。”
齐光风感叹这个对手的狡诈,忍不住骂了局脏话。
“霁月快来,齐光风骂脏话!”
单以安突然大叫,亓霁月闻声赶来,又给了齐光风一拳。
“别说脏话,念丫头还小,听不得。”
“……”
“……”
齐光风瞪大眼睛放大鼻孔冲着齐光风,旁边的单以安咯咯直乐,冲着齐光风投去“你能那我咋滴的目光”,信号还没传递出去也狠遭毒手——亓霁月一拳打在他肩膀上。
单以安“嗷”地一声,吸引一侧专注于玩游戏的念念,她扭头问:“怎么了?”
对上亓霁月笑眯眯的一张脸:“念念让以安哥哥教你玩好不好?”
迟念念看了看受伤捂住肩膀的单以安,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单以安和亓霁月换了位置,各自又开了一局。
单以安刚开始看着念念玩,他扶额,这是个苦差事!
迟念念玩得认真,突然有一只白白瘦瘦的手握住她的,开始带着她操作。
虽然才五岁,已经有了性别意识。
粉红色的朝霞早就蔓延上了天空,斜斜地照进这家游戏厅,也照进了念念的心里。
单以安认真的教着念念玩游戏,念念认真的思考着他们这样对不对。
妈妈说,跟男孩子牵手是会怀孕的。
可是以安哥哥是哥哥,应该没关系的。可是哥哥也是男孩子啊!
不不不,看大街上很多哥哥也都牵着妹妹的手过马路呢!
没关系的,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