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月手中的玉光剑在空中急转,见光不见影,让人看了眼花瞭乱。所带起来的劲气,看似不如雪兽那双翅膀磅礴,却很尖锐。它忽左忽右,毫无针对性,完全就像是在故意引逗。雪兽左退右避,还是被削掉不少羽毛。
它看清楚了,对方并没有想要取它的命,就是想逗着它玩,想一片片地拔了它的身上的毛,毁了它这双翅膀。这无疑激起了雪兽的愤怒,它长鸣一声,眼睛里的血色像红宝石一样泛着幽光。
忽地,它仰天一窜,冲至高空,巨大的身影很快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却不过眨眼的功夫,那黑点又变大了,一股更为强悍的劲气俯冲而来。
周围霜雪飞扬,山间震动,地面,不远处的山壁出现一条条缝隙,顶端的雪大片大片地滚落。初成块,后成球,且越滚越大,直直朝白星月而来。
头顶雪兽将至,它嘴尖如针,硬如铁钝,这一口啄下去,必定是见血见洞,而身后又有雪崩。洛九尘大急,刚喊了一声小心,人就飞了出去。雪球和雪兽的速度一样恐怖急速,白星月自然也察觉到了来自头顶和身后的险境,急忙召回玉光剑。然剑刚到手,雪球就将她淹没。
“星月。”
“小姐。”
洛九尘是第一时间作出的反应,奈何他离得远,过去的时候,只剩眼睁睁的看着白星月埋于雪球之下。他没有多想,袖袍一挥,将逼近的雪兽给震飞出去。与此同时唤出灵宵剑,以剑开路救白星月。刚有此动作时,忽然一股力道从上面破雪而出,发出嗡鸣之声。抬头一看,正是白星月手中的玉光剑。
紧蹙的眉头稍稍一松,人还活着!
后面赶来的白露见状,寡淡的脸上亦露出庆幸笑容。
“星月。”玉光剑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似是在找雪兽,等确定方位立马杀了过去。这个时候,洛九尘也从雪堆里找到了白星月。
她一身是雪,眉发皆白。洛九尘将她抱在怀中,一点点的抚去她身上的雪,清润的声音微颤:“星月,睁开眼睛看看我,还好吗?”
“还好。”白星月并没有受伤,只是雪球滚下来,力道太大,砸得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但并没有昏死过去,否则哪还能指使玉光剑。洛九尘抱着她的时候,没有立马睁眼,是因为她睫毛上全是雪,根本无法睁开。洛九尘替她抹去之后,她才慢慢适应。
“这家伙居然跟我玩雪崩。”白星月一把推开洛九尘,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看了看身后雪球滚下的痕迹,瞳孔微缩,她就知道那雪崩不是意外,是雪兽故意制造震动引发而成。
这是在跟她玩计策呢!
既然如此,她也不客气了!白星月纵身而起,跃至空中,那玉光剑追了雪兽一路,正好又飞了回来。白星月趁机召回玉光剑,眸光一厉,蓄满力道,没有丝毫拖沓直接地朝它一坎。
顿时山摇地动,霜雪纷飞,惊起林中不少妖兽纷纷逃窜,在雪白的山林间留下一串串慌乱的脚印。洛九尘凝眉,他满目的担忧,在白星月推开他那一刻就僵在那里。
满心满脸的只剩下无奈。
这一剑,白星月用了九成功力,雪兽机敏,还是被刺中,雪白羽翼上有一条红色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白星月趁势连发,举剑而上,竟然一跃落在雪兽的背上:“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我就用这把剑从面上刺下,你选一样。”
雪兽受了伤,飞行不稳,先前又耗费了大量源力,早已筋疲力尽。犹自在空中挣扎了两圈,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落在地面。
一双赤红的眼睛慢慢浮现出原来的蓝色,白星月它身上跃下,洛九尘顺势伸手接住她。面对他的紧张和关心,白星月扯唇笑了笑:“谢谢啊!”
说完,就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白露这时候跑了过来,围着白星月上下打量。后者摇了摇头,剑尖依旧指着雪兽,“你想好了吗?是降还是死?”
“我们雪鹄一族,性子刚烈,宁死不屈,没有投降这一说!”
“哟,这么拽啊!”
白星月一直没看出它是个什么品种,没想到是鹄类。她一个现世人,对这种牲畜没什么研究,不过看雪兽死到临头,还威武不屈,想是个高傲的。
这种性子的,一般吃软不吃硬。
不过,她白星月就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行,你宁死不屈,我成全你。正好,你死了,这对翅膀就归我了,我习得一些移植术,可以将你这对翅膀移植到我身上来,这样以后我出行就不用靠腿了,直接飞……”
“你……”
白星月话还没说完,雪鹄眼里就充满了恐惧,像是在看恶魔一般惊恐地望着她。
“放心,等你死后,我给你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埋了,还给你立块碑,以后要是有时间,我年年来探望你。就是死之前,你可能要受点罪,这移植术须得把经脉血管一一根地找齐了,然后再移植过来,过程有些繁复,你忍着点!”
“我……”
雪兽身心剧颤,这他妈的还是个女人吗,怎么这么残忍!
“你别退,你退也没用,还能退出我的手掌心不成!”白星月轻轻地哄着它,用最温柔的语言说着最残酷的话。雪鹄眼睛一闭,心一横,“我降,我投降!”
“早说嘛!”早说她就不用编这么一大堆瞎话来忽悠它了。
白星月立马收了剑,从镯子里取出一丹药来,在雪鹄还没反应来之前,扔进了它嘴里。雪鹄想吐,但那该死的药丸入口即化,根本吐不出来:“你给我吃得什么?”
“索命的,往后你跟着我,要是不听话,那药丸就会索你的命!”白星月信口胡诌。
雪鹄长这么大也没吃过丹药,哪里分得清这药是好还是坏。倒是听说过有一些毒药,吃了暂时无恙,但毒性会慢慢渗透,感官上是毫无知觉的。
它理所当然的就把这药归成毒药一类了。
“白露,它归你了,以后由你驯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