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耸了耸肩,低声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半是今天有视察工作的。”
楚袖信以为真,没有多想。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早就清楚了,你还不说实话。”杜柏成哪有那么好骗,冷哼一声道,“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
“啊?杜总,我这次是一时糊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总经理没想到处罚会这么严重,顿时慌了神。
“保安,把他带出去。”杜柏成似是对这种无用的哀求很没耐心,摆了摆手吩咐道。
经理被迫离开大厅,杜柏成转过身才看到时砚二人。
“时……”杜柏成与时砚有过交集,他能如此 巧合的出现在这里也是时砚在饭店的卫生间里打了一通电话的缘故,可一个称呼还没出口,时砚就猛的一皱眉头,示意他收声。
杜柏成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先把话咽了回去。
“杜总可能不知道,这位就是先前帮您太太拍摄古风写真的摄影师,也是现在您外甥的专属摄影。”时砚含笑介绍。
杜柏成恍然,看向楚袖道,“你是叫楚……”
“楚袖。”楚袖主动接话,“杜总知道我?”
“知道知道,我夫人时常提起你,说你年纪虽然轻,但摄影功底相当不错,以后有机会还想找你合作。”杜柏成并没有夸张,杜夫人确实对楚袖赞赏有加。
“谢谢杜总和夫人抬爱。”楚袖稍稍俯身鞠了一躬,“对了,给夫人拍的写真也有他的功劳。”她没注意到刚刚杜柏成和时砚短暂的目光交流,还想着把功劳也分给时砚一点。
时砚客气的笑笑,“杜总好,我叫时砚。”
“……”杜柏成终于明白,时砚这是要自己装作不认识他。
他看了看时砚又看了看楚袖,目光忽然变得奇怪起来,这莫非是……时砚在隐瞒身份泡妹子?现在的年轻人啊,花样可真是多。
时砚端详他古怪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误会了什么一时间又不好解释,只好暗暗翻了个白眼以示不满与无奈。
有杜总亲自关照,楚袖挑选房子变得十分顺利,而且还拿到了不少优惠。她是个做事果断的人,在消费观上也不例外,遇到合心意的东西不会犹犹豫豫,当场就定下了汇水的一套精装房。
交房的日子很快到了,楚袖甩着钥匙一出电梯,正看到时砚从自己房门对面那间出来。
“诶?你?你住我对面?”楚袖一怔。
时砚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但应答得十分淡定,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这么巧?”
毕竟时砚先前也去看了汇水的房子,这个楼盘各方面优秀是公认的,时砚也买这里无可厚非,只是刚好巧合的买在了自己的对面。
楚袖这么想着,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合理。和时砚如此有缘,她没来由的还有几分兴奋。
一个月后,华乾酒店。
在男男女女结伴交谈中,穿着晚礼服的楚袖端着一个香槟杯无聊的闲逛。
这里正在举办一场酒会,楚袖其实不大喜欢这样的应酬场合,无奈一不想拂白航青亲自邀约的面子,二结识人脉对自己的工作也有帮助,只好出席。
“楚袖?”正无聊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真的是你?”
楚袖一转头,顿时只觉得冤家路窄。
来人是个浓妆艳抹的漂亮姑娘,礼服精致,一身珠光宝气。这是她的大学同学,名叫管年,一直视她为假想敌。
“是我,好久不见。”楚袖叹了一口气答道。
“是啊,好久了。”管年晃着酒杯,声音粘腻,“我都做妈妈了,你还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听说工作赚的也不多。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看来这些年她没少打听自己,楚袖暗道一声无聊,不肯示弱道,“我有男朋友。”
管年的目光中顿时浮上一层惊讶,“有男朋友?谁啊?”
“管小姐……不,管夫人,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楚袖毫不客气的反击。
“怎么,心虚了?是男朋友见不得人,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管年认定她就算有男朋友也不可能比自己的丈夫优秀,“叫过来我们认识认识嘛,都是老同学,以后也可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楚袖无奈,决定给老同学钱佑打个电话,求他来帮自己圆个场。
钱佑是学生时代一直追求楚袖的人,也是管年求而不得的心上人,这也是楚袖和管年不和的根本原因。
她正要拨电话,一条手臂忽然揽上她的肩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打了,我在。”
楚袖打了个激灵,时……时砚?
不得不说时砚的长相太过优秀,连趾高气扬的管年都被镇住,愣了几秒后咬了咬牙道,“这酒会也没什么意思,我给我老公打个电话,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吧。”
“不了。”楚袖当即拒绝。
她不用想都知道管年打的什么主意,一定是拉着他们到一个高档餐厅,想尽办法让时砚出丑。她是千金大小姐,早些年是高档餐厅的常客,可时砚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在管年的嘲讽下只怕会十分难堪。
“没关系,一顿饭而已。”时砚答应道。
楚袖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管年一个电话叫来的老公“热情”的拉走了。
到了餐桌上,楚袖才发现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时砚靠一个“收藏家”的身份侃侃而谈,把管年做生意的老公听得连连点头,一口一个时先生,尊敬得仿佛时砚才是个老总。
管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楚袖觉得她快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了。
两个小时后,管年二人扬长而去,只剩下楚袖搀着醉酒的时砚打车回家。
“你也真是,酒量不好逞什么能,不就是灌酒么,替我挡什么,不知道我比你能喝多了啊。”楚袖心中泛着感动,却趁着时砚醉得听不到,心软嘴硬的数落他。
管年觉得自己找不回场子,只剩下灌酒这个卑劣的手段出气,楚袖其实无所谓,没想到时砚酒量不好还一杯杯全都包揽下来,醉得摇摇晃晃。
好在时砚在还算清醒的时候把家门钥匙交给了楚袖,不然楚袖只能把他安置在自己家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