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三遇掐着点,从门外进来时,孙开金刚好唱完了。
他心满意足的放下麦克风,久久无人敢去接麦。
“温总,今天是我这么多年来,唱的最开心的一次。“
孙开金咧嘴笑的开怀,与沙发上一群黑着脸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温三遇笑的矜持,勉励道:“你开心就好。“
不用顾及他们的死活。
躲过了一劫的温三遇,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见李建南一直盯着自己,温三遇摸了摸脸,好奇道:“李总怎么了?”
怎么感觉这张脸,看起来比其他人更黑。
李建南摇了摇头,举起酒杯道:“来,温总,我敬你一杯。”
两人端起价值六位数的葡萄酒,各自轻啜一口。
“温总,实不相瞒,这些日子,一直缠着你,也是无奈之举。”
李建南终于进入了正题,诉苦道:“关于建材商的事,想必温总早看出我们李家的态度了。”
李建南心知,李家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温三遇的慧眼,干脆也不卖关子了,坦白道:
“我大哥李天南,已经给我两下了命令,必须在这三天时间里,明确温总你的态度,最好……直接定出一个建材商。”
除了张董家那坑货亲戚,其他建材商都行。
李建南没明说这句话,但想来,温三遇也能懂他意思。
至于温三遇到底定谁,李家并不在乎。
只要是家产品质量合格的正经公司都行。
这个选择权,也算是李家给温三遇背锅的补偿,让温三遇可以以此,去和其他建材公司谈条件。
李建南眼巴巴的看着温三遇,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名李家人,也紧张的等着温三遇的回复。
时间就剩两天了,今天再搞不定,到时候他们两的项目分红,就得减少一半。
这是李天南给他们定的规矩,也是他们如此急迫的原因。
温三遇躺倒在沙发上,想了想,道:“这事儿不急,我再想想。”
不远处的李家人一急,就要站起来劝说,却被李建南用眼神拦住了。
他们现在,已经很被动了,他没说李天南给他们的压力,就是要留一些谈判空间,再表现的急切一些,仅剩的谈判空间也没了。
他已经做好了放血的准备,就怕温三遇狮子大开口。
“来,喝酒。“
李建南没再提这事,举起酒杯继续敬酒。
其他人有样学样,全都开始给温三遇敬酒,尤其是那几个还没验收的老板,恨不能抱起酒瓶子表表心意。
这一幕,让包厢里的妹子们,眼中泛起异彩连连,对温三遇的好奇心,一时间也升到了顶峰。
一群等着验收的老板敬过酒后,几个已经验收过的,也上前来凑起了热闹。
生意人重视一切人脉,反正也就一杯酒,能给温三遇留个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其中,孙开金是最积极的,双手举着酒杯,感人肺腑道:“温总,虽然我们之前有些过节,但今天,见识过温总的大度,和对我歌声的赏识后,我才明白,是我孙某人度量小了。“
“温总,以后,但凡有用的着我孙某的地方,只要开口,孙某一定不负所望,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孙开金举着一只大号的酒杯,一口,喝的滴酒不剩,酒量可见一斑。
“孙老板好样的。“
其他人跟着起哄,气氛一时间达到了顶峰,孙开金腼腆的笑着,甚至隐隐压过了温三遇,仿佛成为了场内的主角。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正在风头上的孙开金一皱眉头,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拉开大门还没看外面什么情况,就开始嚷了。
“吵什么吵,吵到温总你们担得起责吗!“
尼玛,怎么感觉有点羞耻。
温三遇捂着脸,透过五指的缝隙,看见孙开金的脚步忽然后退了两步,身子有点发颤的迹象。
门口,脚步后退的孙开金,在看清外面情况后,心里就开始后悔了。
只见门外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一个个面色阴霾凶狠,全都像猎狗般狠狠的盯着他。
他犯怂了。
……
另一个包厢里,张济凡站在门口,透过小小的玻璃窗,看着外面已经接触的人群,有些担忧。
“李少,你从哪儿找的这群人?就这样冲上去,会不会太莽撞了?那小子的保镖真的很能打。“
李子铭不以为意的笑笑:“怕什么,二十多个人,还能打不过一个吗,再说了,他们不行,还有刀叔呢。“
说完,李子铭笑着递给旁边的中年人一杯酒:“刀叔,待会儿可能得麻烦你。”
脸上带疤的中年男人接过酒,一言不发的点点头,一副高人风范,不由给了张济凡一些信心。
“会所那边打好招呼了吗?这家会所的幕后老板,也是难缠的角色,在他会所闹事,不跟他打声招呼,事后解决起来麻烦。”张济凡确认道。
“放心吧,我都打好招呼了,今天,说什么也要给张哥你出这一口气。”
李子铭大包大揽的拍着胸口,尽显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豪情壮志。
张济凡很感动,明明是自己要求李子铭办事,接过还要劳烦李子铭为自己出气,这兄弟,太够意思了。
感动之余,张济凡为了保险起见,又打电话,叫了个高手过来。
他要确保,今天温三遇这顿揍,得挨实了。
包厢外,孙开金在短暂的愣神后,果断选择认怂。
“那啥,不好意思打搅了,你们继续。“
瞥了眼那个似乎在被调戏的美女服务员,孙开金就当看不见,想要关门与世隔绝。
只是当他想关门的时候,房门却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抵住了:“装完了逼,就想走?”
“……”
孙开金喃喃不知所措,回头看了眼包厢里的人,发现大家都看着他,眼神中似玩味,似讥讽。
妈蛋,刚放完豪言壮语,就出来一群人打我脸。
被架上去进退两难的孙开金,皱了皱眉头,勉强让自己平静了一些,问道:“你们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