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最外围,一辆价值千万的豪车缓缓停下。
车门还未打开,便有眼尖的认出了车牌。
“这是赵家的车,车上坐的,不会是赵家家主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车门打开,一身珠光宝气,却难掩眉宇愁色的赵胖子,从副驾驶位上走了下来。
顿时,周围响起惊声一片。
“赵家家主居然也来了,这温三遇的面子,果然够大。”
“高新区现在局势如此紧张,这两人不应该是死对头吗,赵家主这到底是来庆贺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话说赵家主怎么从副驾驶上下来了,后座上坐的是谁?”
耳畔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赵胖子不动声色的冲司机摆了摆手,豪车立马又拐了个弯,离开了。
赵胖子正要向酒店方向走去,身后车声再起,数量价值不菲的豪车,已经呈直线停靠在了他身后。
只是看了一眼,赵胖子便认出了这些豪车的主人,索性站在原地,静候对方下车。
在越来越多的人群围观下,豪车的车门,被一扇扇打开。
当先一人,便是李家家主,李志北。
在他后面的,则是李家一众核心子弟。
再往后,便是三足现任董事长,张从良。
以及十名三足集团现任董事会成员。
这近二十人的出现,让本就喧闹的街道,更加沸腾了一些。
李家的威名,自然不用多说。
现居四大豪门之首的李家,能够倾巢而出,足以证明李家对这场婚礼的重视。
张从良虽然目前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但在场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却不超过一手之数。
再加上刚刚到达的赵胖子,这一行人,直接聚集了四大豪门之二,以及目前市值最高公司的董事长。
阵容之强,堪称豪华。
“赵家主,来的挺早啊。”
李志北看见了不远处的赵胖子,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我也是刚到。”
赵胖子笑眯眯的回复着,心里却对李志北隐隐的高人一等有些不爽。
他赵家还没落难的时候,虽说比李家也差上一线,但总归是差距不大,他和李志北之间,也是平等的。
但在高新区之争后,他和张从良似乎都沦为了配角,毫发无损的李志北,仿佛成为了真正的主角。
张从良心里同样不爽,甚至对比赵胖子,只多不少。
刚才来的路上,他的车,不提和李志北并驾齐驱,甚至都没能排在李志北后面,而是跟在了李家一众小辈后面。
如此安排,无疑让张从良感到了耻辱。
但为了目前的困境,张从良只能装作看不见,静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反咬李志北一口。
“赵家主一个人来的吗?”
张从良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周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目前资金链问题即将解决,他最担心的,就是赵胖子把杨凯山放回去了。
赵胖子对此同样心知肚明,笑呵呵道:“自然是一个人来的,张董尽管放心。”
张从良没把赵胖子的保证当回事儿,但也没再询问。
“既然都到了,就先去酒店吧。”
李志北一声令下,众人当即向酒店走去。
近二十人的队形,也根据各自的身份,列成了两条纵队。
当先之人,自然是李志北。
在他旁边,一身白色长裙的李芷若,安静的搀扶着他。
在他身后,则是张从良和赵胖子两人一左一右,仿佛两员大将紧随。
这一行人沿街走来,原本拥挤的人群,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这几个人,可是站在目前国内商业版图中心的人,没几个人想不开了,敢去拦他们的路。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李志北一行人走到酒店门口时,迎宾负责人,还是客气的将他们给拦下了。
如此铁面无私的负责人,让人群再度沸腾了些。
众人看好戏的表情,更加迫切了。
王朱刘三位老板,更是一脸的沾沾自喜,甚至隐有自豪。
他们被拦住了又怎样,贵为豪门家主,甚至是自家公司老板,不照样被拦下了么。
众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张从良的脸色,已经开始出奇的愤怒。
温三遇选在这家酒店办婚礼,本就是对他的明嘲,现在连门都不让他进,岂不是双重打击。
李志北虽然也有些微躁,却没任何反应,只是冲着张从良淡淡道:“看来你这个老板,做的还不够称职,连手下的员工,都管不了。”
众所周知,莱茵酒店是三足集团名下的资产。
张从良现为三足董事长,也就是这家酒店的大老板。
自家老板进自家酒店都被拦,已经足以让人贻笑大方。
此时,围观者的笑声,便仿佛是对他的嘲笑。
念及此,张从良当即上前两步,低声呵斥道:“怎么,我这个做老板的,连自家酒店都不能进吗?”
负责人心里一紧,颤声道:“您是?”
自从三足集团董事长换人后,张从良还从没来过莱茵酒店,这里大多数人,都不认得张从良。
闻言,张从良顿时脸色一片阴寒了。
作为三足现任董事长,莱茵酒店的最高级别管理者,却不被下面的员工认识。
今天,不管他能不能进去,这个脸,都丢尽了。
更重要的是,这会不会影响到李志北对他能力的判断,从而影响到李家对三足集团的投资。
“你叫什么名字?”
张从良寒声问道。
负责人正要答,却见张从良不耐的摆了摆手:“算了,不管你叫什么,你被辞退了,从今往后,三足集团旗下所有产业,都不会再聘用你。”
此话一出,负责人顿时一片错愕,心里的恐惧,逐渐浮现到脸上。
周围听见此话的人群,也在诧异于张从良的决绝。
在温三遇的婚礼上,当场把婚礼的迎宾负责人给开了,这不是公然打脸吗!
这样的发展,让今天来这里凑热闹的人,越发感觉此行不亏。
这样刺激的瓜,吃起来才够劲。
迎宾负责人在短暂的恐惧发酵后,眼里的水雾渐渐浮现。
她惶恐的向着张从良鞠了一躬,语气焦灼的告错道:“董事长,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求您再给我个机会。”
张从良冷漠的看着她,面无表情道:“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同情这个词。
更重要的是,他要给温三遇一个下马威。
看着张从良决绝的眼神,迎宾负责人踟蹰了一会儿,最终颓然的低着头,往外走去。
她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却成为了一件毫无价值的牺牲品。
她神情恍然的走了几步,一道阴影,却忽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一个爽朗的笑声,响彻全场。
“张董好大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