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新区的安保项目,刘敏已经不做指望了。
温三遇之前都把话说的那么明了,不让许兆兴竞标安保项目,自然不会落到他们家头上。
但这补偿,也是温三遇之前说过的,她自然要先问清楚,再决定究竟要不要和温三遇决裂。
要是补偿条件还可以,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温三遇沉默片刻,却憋出一句:“补偿……可能没有……”
“没……有?”
刘敏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三遇,以为自己听错了。
补偿一事,最早可是温三遇自己提出来的,现在高新区安保项目落幕,温三遇却来告诉她们,没有补偿。
温三遇郑重其事的点头:“确实没有。”
安保项目都给你了,还要啥补偿啊!
刘敏在短暂的错愕后,忽然爆发了:“温三遇,你玩我们呢!”
安保项目不让竞争就算了,竟连个补偿都没有。
许兆兴神色一黯,心中涌起一丝失望。
他可以接受温三遇什么都不能给他,就像他说的,为了报恩,他可以付出许多。
但他不能接受这种欺骗。
此举,未免让人心寒。
刘敏的情绪更加激动,几乎指着温三遇的鼻子骂道:“温三遇,我们家老许跟你合作也快三年了,你遭了难后,老许依旧坚定的站在你那边,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家老许的吗?”
刘敏说话的间隙,温三遇始终想插话解释一下。
无奈刘敏喷速太快,温三遇想插都插不进嘴。
刘敏话不停歇,接着喷:“温三遇,你知道我们家老许为了你那点破事,放弃了张从良给的多大好处吗?你倒好,一毛不拔,你就是这么做人的吗?”
关于张从良给的好处,温三遇始终没问过,这会儿不由好奇:“好处比拿到高新区的安保项目还多吗?”
刘敏语气一滞,气势不减:“那又如何,说的好像你能帮我们家老许竞争到安保项目一样,要是跟了张从良,至少机会比你这个铁公鸡更多。”
许兆兴闭眼叹口气,劝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即便跟了张从良,高新区的安保项目,也是拿不到的。”
天使科技的股份构成,他还算了解,知道以张从良等人的股份,是无法保证拿到安保项目的。
“拿不到也比这个铁公鸡强。”
刘敏咬着牙一声低吼,眼神愤愤不平的盯着温三遇,仿佛要择人而噬。
许知著站在一边,随着母亲的讲话不停点头。
要不是担心回去后被父亲当出气筒揍一顿,他也要口吐莲花了。
“许兆兴,我今天把话挑明了,以后,你必须和这个铁公鸡划清界限,否则……”
刘敏迟疑片刻,狠声道:“咱们就离婚!”
许兆兴眉头皱起,手里的拐杖重重拄一下地面,发出一声顿喝:“好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刘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情绪失控道:“老许,你还要老婆不要?”
眼看着这两口子都快闹离婚了,温三遇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忙解释道:“补偿的确是没有,但安保项目可以有。“
“嗯?”
众人顿时惊疑。
许兆兴更是情绪激动道:“温总,你刚才说?”
温三遇啼笑道:“高新区安保项目,我已经替四海安保集团争取到了。”
刘敏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今天来,就是要和许总商量开展安保工作的事。”
温三遇笑吟吟的看着刘敏那张脸,从现在的不敢置信,变得惊喜,变得激动,再到慢慢变得不好意思。
“那个,温总,我刚才……”
想到自己方才的狠话,刘敏脸上只觉火辣辣的疼。
温三遇自然没当回事,笑着打趣:“嫂子,这会,可不能怪我不给补偿了吧?”
刘敏连连摆手:“当然不会,当然不会。”
比起张从良给的那点好处,高新区的安保项目可重要多了。
能接下安保项目,还要什么补偿。
“唉。”
许兆兴叹口气,语气复杂:“温总此番作为,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吧?”
在许兆兴看来,以温三遇在高新区占据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股份,要在张从良和天使资本这两方巨头中周旋,为他谋下如此大的一块蛋糕,必然付出了许多。
“还行。“
温三遇却是不甚在意,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见此情形,许兆兴不由郑重抱拳,冲着温三遇微微躬身:“温总,说来惭愧,刚才的某一瞬间,竟连我都差点错怪了温总,辜负了温总的一番苦心。”
刘敏可以发火,可以胡言乱语,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
但他许兆兴也跟着对温三遇产生质疑,未免太对不起温三遇苦心为他谋划。
温三遇上前一步,抬起许兆兴的手臂,安慰道:“许总愿意无条件的相信我,在我微末之时,依然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便是对我最大的信任。“
许兆兴反手按住温三遇的手背,郑重其事的说道:“矫情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有什么吩咐,温总尽管开口。”
一旁,刘敏已经臊的不好意思说话了。
人温三遇帮了她们家这么大的忙,她却误会了温三遇,甚至扬言要恩断义绝。
从今往后,她见着温三遇,恐怕都抬不起头了。
许知著作为一个内心活动丰富,但始终不发一语的旁观者,这会儿心里一片清明。
嗯,我什么话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不关我的事。
但母亲刘敏忽然扫过来的目光,又让许知著心里一紧,知道今天晚上,少不得要体会一下久违的‘母爱’。
……
双方又原地聊了一会儿后,许兆兴便带着家人告辞离开了。
骤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兴奋过后,则是艰巨的任务。
他得马上回去做出相应的部署,确保到时候开展安保工作时不会出差错。
等到场内人全都离开后,温三遇和小姨子周雨佳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场地,和地面被风卷起的落叶,忽然想起来,车被申二王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