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轰鸣之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一辆半旧的小型面包车。
陆建潭笑道:“可算是来了,上车吧!”
我还心存疑惑,这开车的人是谁?结果一个小脑袋立马从驾驶座旁的窗户里探出来:居然是李欣!
这一下差点没给我气吐血,要不是怀里还抱着阿七,我立马就上去给她两个爆栗:“你他妈才多大,驾照都没有,敢开车开这么远!不要命了是吗?”
她原本看着神采飞扬的,听了我这话,立马就撅起了嘴:“谁说我没有驾照的?这不就是吗?”
说完她真的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一本驾驶证,看的我是一愣一愣的:“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不告诉你。行了,快别废话吧,上车!”
陆建潭走过去拉开车门,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我就抱着阿七坐在了后座,回头看了一眼,之前那个监狱建筑早已经没影了。
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谁建的,是属于栖梧山,还是属于汪德宏?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陆建潭问道。
我愣了一下,看着仍然有些虚弱,已经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的阿七,道:“既然你说巢乡已经没有要去的必要了,那不如我们先回酒吧吧,毕竟在那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要调查什么事情也不方便。”
“行,我差不多也是这么一个打算,虽然说蒋老五那边的事还挺奇怪,不过先放一阵子吧,你这边估计要应对的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咯。”
他叹了口气,扭头瞥我一眼,随即又看了眼李欣,眼见着她就要一脚油门踩下去,我忽然又开始不放心了:“要不这车还是我来开?”
李欣有些不情愿,看陆建潭的眼神,还是乖乖下车跟我换了个座位。
我回头朝她笑了笑,然后就发动了车子。
虽然说这一块的路线我并不清楚,但是旁边有陆建潭给我指路,还算是比较轻松的。
这里看着并不像是什么荒郊野岭。但是也离有人住的地方蛮远的。毕竟这里隔三差五看到的交通标识都是从墓园往巢乡去的。
想必我们之前所在的那个位置就是墓园吧?
为什么会选一个埋葬那么多死去之人的地方建一个监狱?而且说实在的,那个监狱虽然说我没有看清整体的样子,但是光凭外表来看也不算太大,而且内部设施看着虽然完善,但是外面看起来说实话也只有一般般。
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个半成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拿出来用。
“等回了酒吧之后该怎么办?”我问道。陆建潭挑眉,没忍住提醒了我一句:“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这颗项上人头可是个金饽饽,前有司齐以后有方外势力的,主要是看你想先解决哪一个了。”
思考了一阵,我不由得捏紧了方向盘:“司夏的灵魂,如果一直呆在那葫芦里,不会有事吗?”
陆建潭摇头笑道:“你把那葫芦当什么?那可是紫金宝葫芦,养魂的极佳法器,一般人想把自己的灵魂弄进去都没办法呢,那司齐要是识货,还得给我付钱。”
他吐出一口烟雾,我倒是从来没见过他哪一天有这么轻松愉快的语气,难不成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过我也没有多问,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时候,总觉得这车的震动有些奇怪。
“哥,要不停车看看?后胎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靠边停下之后便扭头去看——好家伙,这可哪是出问题了呀,这是整个轮胎都瘪了呀!
而且还不止一只,两只后轮全瘪了!我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找出来,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扎了。
“这下可怎么办?这样开下去的话,轮胎要变形的,到后面怎么走都走不了。”我有些懊恼。
李欣不开心了:“这车是租来的,不是自己的,到时候还得还呢,怎么办呀?”
这车的屁股后面虽然还挂着一个备用轮胎,但是坏了两个轮胎,这下该怎么办?
“要不先把这个好轮胎换上去顶一下?”我问道。
一时间几个人都没什么主意,车上的阿七也醒了,下来看见这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提议:“要不要打个电话试试看叫人来帮忙?”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建议,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算拨通电话,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这就糟糕了。
陆建潭沉默了,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周遭安静得有些过于诡异,我突然循着某个方向看过去,却见一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一边鼓掌一边朝我们走来。
而他的身后大约有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保镖。
这人是谁?
“苏文康?没想到,好手段啊。”陆建潭低声道。
我瞪大了眼睛:“苏文康?苏晓雯的父亲?”
这么说来,他就是江湖四大奇人之一,通信者。
他走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只是他身后跟着他这些人,看起来却绝非善类。
“李源,很抱歉要以这种方式跟你见面。不过,好歹也算是见上了,也还不错。”他笑里透着一股子不可名状的诡异气息。
我将心中的警惕拉到最高:“有什么事?”
“这件事情对我们所有人来说,不仅不是坏事,反而还是一件喜事。”
我心里的危机感更深了:“不妨直说。”
“请问我女儿说你们曾经在民调局做过一段时间的同事,而且我与你在那个小酒吧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他笑着走过来拍我的肩膀,我刚想要躲开,他身后的那群保镖,就已经有了动作。
没想到啊,这人养的狗还挺忠心的。
“当然记得了,苏文康先生。您可是江湖鼎鼎大名四大奇人之一通信者,晚辈就算是再孤陋寡闻,也不可能不知道您啊。”我挤出来一个笑,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手。
显然他对我这个动作感到有些恼怒,但一时半会也不好对我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