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果然是林之按捺不住了。
虽然不知道他叫我们过去究竟是福是祸,但是我的直觉觉得这一趟应该能有所收获。
林遇看见车子的第一眼就明白了,随之不在挣扎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跟着离开了。
他这个样子可以说是十分反常。
“马上见到你哥了。”陆建潭道。
林遇不说话,整个人的神情透着一股没来由的倔强。
虽然不知道他们兄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知道的是,林遇必定是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
我不知道陆建潭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也没再多问。
车开的很快,目标明确,直奔林氏集团。
建筑算得上恢宏大气,中英式风格结合,但让人看着却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可究竟是哪不对,又说不出来。
林遇始终低着头往前走,把鸭舌帽压的很低。
似乎是已经提前吩咐过,所有正在匆忙工作的人都纷纷给我们让行。
一路走到总裁办公室,一开门,便是林之。
我们三人站在门口,他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们,有烟雾从他身边飘出来。
片刻,他站起身,径直走过来,伸手想要摘掉林遇的鸭舌帽,我上前一步将他隔开:“找我们过来,想必是有事?”
他没有收回手,而是顺势把手落到我肩上:“跟你有什么关系?”
刚想发力将我推开,我一个眼神过去,他整个人顿时发怵后退两步,鬓角冷汗滑落:“你……你怎么会有跟那个女人一样可怕的眼神!”
我歪头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他毕竟也是身居高位的人,心理素质比常人强了太多。即便是我步步紧逼,他沉静下来之后就没有再后退。
我附身凑到他耳边:“你要做的,不就是让自己心安么?”
近距离感受到他微小的冷颤,我伸手捏住他领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而后抬眼死死盯住他:“怎么?让你妹妹替你去死这个愿望,不是你自己许下来的么?”
他整个人抖成筛糠,再也掩饰不住惊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回头看着林遇,他没有任何准备,与我视线交汇的时候吓了一跳。
连忙收回攻击性的威压,他深深呼吸了一次,而后再看我,眼神里也带了些恐惧:“你刚刚的眼睛,看起来像一头凶狼。”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林之缓了过来,从地上爬起,脸色仍然发白。
我笑了笑:“这事儿太显而易见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事,只是我细心推算罢了。
再加上原本的结论,不算十成十的稳定,刚刚那一吓,看他这副样子,想来我说的都是对的了。
首先来看这两个人都是有残缺的,互相不是完整的肉体,并且很明显可以通过摸骨之术感觉的到他们之间的联系。
这种联系并不是出于血脉上的,而是同根同源的一种联系。
这么解释吧,就等于是一个肉体和另外一个肉体被柔和到了一起,而后均等的分成两份,分别还给这两个人。
所以他们之间彼此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个情况。
至于林遇之前说的哮喘的问题,我在刚进办公室的门就发现了端倪。
其他的地方地上的水渍都已经干了,而只有这间办公室地上仍然是略显湿-润的。
这唯一能说明的就是之间办公室打扫的频率是更高的。
哮喘病人,通常不能吸入太多的灰尘,而且他办公桌上靠右侧手长放的位置,有一个地方是空的。
那个位置的大小跟一盒药的大小没什么差别。
所以林之这个人,才是真正患有哮喘病的那个人。
虽然现在暂时还不知道其中的详细原由,但是我已经完全可以肯定林遇一定是替他哥哥背负了一些身体上的病痛。
艳骨刚好符合供奉教,主张以无价值的性命换取有价值的性命。
哪怕其数量不是完全对等的。
这种完全不符合道德主义的教,只有可能是依靠邪物衍生出来的。
但是一般的邪物早就在建国的时候就已经被大清扫活动清理的差不多了。
这样一个具有十足魅惑能力,还能够使得人体进行骨体转换的邪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存在下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艳骨这东西,原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邪物,经过某些人的细心栽培和养育之后,最终成长成了这种不可控的因素。
所以他才会急于利用,又急于剿灭。
这种东西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会容许一丝一毫的遗漏,所以在我回忆起当时在民调局工作,那些日子里所有的案卷卷宗里从来都没有见过艳骨这两个字。
唯独除了那一句话:美人之骨,生白肉,成美人,乃大隐患;辅以阴柔血脉滋润便得生养娇媚惑力,需得警惕。
一切的一切总结下来,只有这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那本卷宗中记载的就是这个艳骨。
“所以你今天找我们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料到我话还没说完,林遇就上前一步指着他大骂:“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之前不是还在每一次看到我这张跟你一样的脸,就感到害怕吗?每一次见到我,还要我来遮遮掩掩!我要你现在看着我!看着我——”
林遇满脸泪水,林之怔然看着她,嘴唇颤抖:“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一切还会变成真的……”
“你不就是想让我替你去死吗?你不就是想要独自一人继承林氏家族的产业吗?唯独爷爷生前那么疼爱我,你居然敢用他的命来换这样一场闹剧!”
林遇浑身颤抖,我觉得如果我不上去做点什么的话,他可能会冲动掐死林之。
我刚要上前去拦他,却没想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你他妈真不是人——”
本以为要举刀挥向他哥哥,没有想到他却直接扎向自己的大动脉!
一时间动作晚了一步,等我抓住他的手的时候,刀尖已经划过去了。
一瞬间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