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件事情就是越说越邪乎,最要命的就是它还有所根据。
那句话不是说吗?牛氓会武术,谁也拦不住。
那像这种原本的民间传说,突然出现了在事实上发生的与传说相吻合的事情,恐怕就算再多人说这事儿有假,也没办法阻止其他人信哪。
说到这里,汪德宏叹了一口气:“这些秘卷碎片我了解的也不多,一直以来都只是出于某种执念,才这么努力的去寻找它。不过到现在……”他向后挺直了身子:“上头下命令了,这件事情暂缓调查,全部移交中央。”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就算再怎么想搞清楚龙泉村的事情,也只能被迫中止。
这话听得我胸口闷了一股气:“凭什么?我觉得我们已经离真相很近了。”
汪德宏再次露出了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招牌表情:“命令就是天,你不听也没有用。希望今后有机会还能邀请你来民调局合作吧。”
说着,他拿起靠在一边的拐杖,慢慢走了出去。那股子当官的气质似乎在这一瞬间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怎么会在刚才觉得他有一点亲切?我怕不是疯了……
心里头狠狠的吐槽了一下自己后,突然想起来了赵树和王小虎。
……
“没想到你小子还想的起我们俩?”赵叔狠拍了我后背一下,刘莲无奈:“他刚出院……”
赵叔瞪大了眼睛:“刚出院又怎么的了?年轻小伙子拍一下拍不得了?你呀,就是瞎心疼他,总有一天他该被你惯坏了。”
我笑着咽下一口酒,嘴巴里面却总有些苦涩。
她刚要拦我,我便笑:“好不容易出院回来酒吧了,咱们得好好庆祝一下。我这一次可是大难不死啊。”
“源哥,受伤了不该喝酒。”王小虎估计是看了刘莲的眼色,伸手就想抢,我连忙跳起来:“干什么干什么?不许乱动。来柳深,咱哥俩喝一杯。”
赵叔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后轻声细语把刘莲跟王小虎哄回屋子里去了。
我细细品完这杯酒,杯子还没落桌,柳深就开口了:“咱们酒吧有几天没开业了。”
我懵懵懂懂地点头,然后就听见柳深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手头稍微有点紧,明天的饭还没着落……”
听了这话,我大手一挥:“哎呀,这能有啥的,今天晚上一开张,保准明天的饭钱就有了。”
赵叔敲敲桌子:“这几天啊,你要么是在山里,要么就是在医院里,消息不怎么灵通。市里头下了宵禁令,晚上八点之后不许出来了。”
“啥?”我震惊不已:“为什么呀?是出什么事了?”
柳深咽下一口酒,啧啧皱眉:“这些天出了连环命案,死的都是中年男人,好像看报纸上说大多都有一些什么赌博之类的不好嗜好吧……快半个月了人还没抓着呢,所以就下了宵禁,让晚上八点之后不要出去乱活动。”
这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了,那酒吧开张没有收入,我们几个岂不是都只能喝西北风?
那一瞬间我都起了心思,想把酒吧的招牌一换改成一个小诊所,在这里给人看看诊治治病什么的。
但是这也太不切实际了,这里可是城市不比乡下,要开个诊所,乱七八糟的手续得弄一堆,还要什么资格证之类的,我一时半会上哪弄去啊?
整个人一瞬间从逃出生天的喜悦转变成了为生计发愁的苦恼。
谁能想得到我堂堂一个还在考虑江湖大事的人,现在就要带着一帮老小饿肚子了。
丢人……
愁眉苦脸的我喝起了闷酒,柳深还想跟我过两招,被我两下敷衍走了。
市里出了命案,死的还是中年男人,还有不好嗜好?怎么听的有点不太对劲呢?一般连环杀人不都是挑那种弱势群体下手吗?
中年男人……有些身强力壮的,喝醉了跟疯牛似的,没四五个人拉不住,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杀了?
总觉得疑点重重呢……
不过这件事也不归我管,看赵叔没什么反应,估计也就是普通的杀人命案吧。本来警察的事情就跟我牵扯不上,再要跟非自然事物无关,那更是跟我八竿子都打不着了。
想着我半开玩笑对赵叔道:“这些日子你可得小心点啊。”
他瞪我一眼:“一张嘴里头真没好话。人死的是中年男人。跟我这个老头子什么关系啊?你可别瞎操心了,明天晚上我要是吃不上肉,我可就不跟你干了。”
“别别别,好商量。”我点上一只烟,透过烟雾缭绕看着外面并不繁忙的街道,竟然莫名其妙伤春悲秋了起来。
啧,一个大老爷们矫情起来,怎么跟娘们似的?
我摁灭了烟头,一抬眼,余光扫到一个人,心头一愣,定睛看去,那人已经到了酒吧门口。
他一身的书卷气,文文雅雅地摘下帽子:“李源,多日不见了。”
我瞳孔猛地一缩:这是司七爷!
一个糟老头子,为啥又带上那张人皮面具装小年轻呢?
司夏从他的背后钻出来,有些害羞的看了看四周,而后轻轻道:“李源……”
赵叔立即认出了他们是谁,连忙迎上去:“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京城万事通突然莅临,真是让人不胜惶恐。”
“你是……哦!常年与宋先生一同出入的那位,叫……”
“赵镇南。”赵叔笑着伸手与他相握。
我不由得啧啧感叹:
两个人寒暄的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如果不是我早知道恐怕也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这两个人是第一回见面。
只是他们两个的礼数有些过于繁杂,好像对对方都有些试探的意思,我倒是乐得个轻松自在。
也不知道他司七爷这大老远跑过来找我,对我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
他孙女这咒术,我实在是了解不多啊。
不过我倒是奇了怪了,他既然是个万事通,怎么会不知道上哪能解咒术呢?
再说了,就算找不到能解咒术的人,那也应该知道咒术的原理,然后再对症下药,那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