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我一人。每当这种闲的没事干的时候,我就喜欢胡思乱想。
毕竟我一直认为,很多记忆的细节往往都是在不经意间捕捉到的。
就是有些可惜,那卷丝帛我拿到手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一看。能够让白珑如此煞费苦心做了赝品的东西,肯定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就她所说的话来看,这丝帛汪德宏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定会把龙泉村的事情这么放在心上,也是因为这卷丝帛。
这样的猜测并不是我空口胡言,而是早在之前汪德宏来酒吧找我的时候,就有问过我,那东西是不是在我这。
虽然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确定他当时问的就是这丝帛,但是按照汪德宏这个人的尿性,他如果坚定的要去找到一件事物的话,肯定是不会分心去做别的。
所以那卷丝帛,其重要性可以说是不言而喻了。
虽然说重要,但是我却并不是很着急,毕竟这个东西在我眼里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价值,但是在汪德宏看来就不一样了。
无奈,现在身在病房实在是没有办法把手伸的那么远去管这些事情。
眼下能做的也只有安安心心养好伤,只希望汪德宏那边能给点力,把龙泉村的底细挖清楚些。
不过这么说也不太对,应该是要他挖清楚,这龙泉底下藏着的秘密。
一晃天就亮了,脖子上的伤口奇迹般愈合,连同我的嗓子也是一样。虽然现在说话的声音还比较嘶哑,但是无论如何也比继续当哑巴要好得多。
默默感谢了一下在我体内努力帮助我愈合的神秘力量,接着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一抬头:竟是许倩。
她看了我许久,眼神的十分复杂,我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被我反问了一嘴,她稍微迟疑了一会儿,然后从怀抱中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张CT片子递给我:“我很好奇,你跟死神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我愣了半晌,接过来看,发现我肺部原本存在的黑影已经消失了大半。
她满脸不解:“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情?感觉我那些医书都白读了……”
说完这话,她便伸手过来要帮我拆掉脖子上的纱布。我就乖乖坐着,没有动弹。
没想到她刚掀开两层就冷不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被她这一下惊着了,连忙问道:“怎么了?”
“全好了?!”她大吃一惊,用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我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意思就是告诉她: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送走了满心带着疑惑的许倩,刘莲很快到来,手里头依旧是抱着昨天的那个保温桶。
我一想到一会儿又要用胃袋进食,就总觉得哪哪都不对,连忙拦她:“我脖子上的伤口好了,今天也可以讲话了。”
满眼的恳求,依旧是被她一个不屑的白眼给撇开了:“想都别想,你可能外面看起来好了,里面还坏呢。”
一阵煎熬之后,终于想起来正事。还没来得及等我开口,她就无奈道:“你等会儿,你等会儿,别着急……”
说着她低头,在随身的包里摸索了好一阵,然后终于攥出来一个小布包。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小心翼翼的塞到我手里:“喏,你要的东西。”
我连忙打开一看,确实是我当时攥在手里的丝帛!
四下无人,我才好放心的将它展开。
只是没有想到上面是一些我根本就看不明白的图案,疏疏密密的线条杂乱无章地拼在一起。
不管是把它横过来,还是竖过来,亦或者是透着光倒过来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明显的感觉到这东西比当时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要看起来要泛黄了许多。
刘莲沉声道:“说实话,这个东西的年份很老。柳深一直在民调局总部帮忙,从他得知的信息来看,那个龙泉的底部应该是一个建造得十分严密的地宫。而且从地宫的一个看起来像是陪葬坑的地方找到了早先去探查龙泉村的民调局调查人员的尸体,每一个看上去都像是刚死不久。”
我深吸一口气:“死亡的原因有查明白吗?”
“都是被人干掉的,一刀致命。不过刀法相同,力道各异,感觉像是出自同一宗门的不同人做的事情。”她答到。
我基本上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件事情上报到中央,汪德宏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也就难怪他憔悴了那么多,而且他应该也已经知道自己看错了人,甚至可以说是引狼入室。
不知道他这样一个玩弄手段的人心里 是否会因此有一些愧疚?
至少是对侦查队无端惨死的那些人。
“曾宇的情况是稳定了,不过毕竟是受了点刺激,他的精神状况可能不太稳定。其他人的话,家属的安抚工作也已经做好,逝者已经入土为安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总觉得心里头还压着一块大石头,这件事情可能只算得上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大更深的隐秘,还埋藏在深处,只是我们尚且没有发现。
不过事已至此,我倒是很想听听看汪德宏会对这件事情跟我做出什么解释。
倒也不一定说是什么解释?我只是想搞清楚他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藏着没有告诉我们的。
毕竟一直走到现在,他也算得上是孤身一人了吧?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再次打开病房门的就是汪德宏了。见我与刘莲两个人呆在病房中,他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
不过那一块丝帛我也早已经在他到来之前就藏了起来。
没想到他刚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秘卷碎片在你手里吧。”
这句话一出来,刘莲本来打算收拾收拾离开,却又僵在了原地。
秘卷碎片?
想必他说的应该就是我手中拿的那块丝帛吧。
只是我有些拿不准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汪德宏,毕竟现在他对我也算有所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