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似乎可以成立。她或许就是当初民调局总部派遣到龙泉村调查的那一批人员中不幸殉职的其中一位。
但是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太对劲,这具尸体怎么看也不像是死了那么久的呀?皮肤还存在弹-性,而且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不腐烂也不太可能吧?
看样子,顶多是昨天夜里死的。
可这就让我更加奇怪了。如果不是那批人,又能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那女尸在水中一沉一浮,唯独一只手始终露在水面之外。
水的高度已经开始没过我鞋底了,这一块巨石基本上已经被水覆盖,我看着这具女尸,却发现她的手从指尖开始往下变得腐-败发黑,尸斑出现在裸露的皮肤上,而后又逐渐消失。
一个非常难以置信的想法,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难道说这水的深处,有什么能够防止尸体腐-败的东西?
所以这具女尸在冒出水面之后,就开始迅速的腐烂。
整只手肉眼可见地膨大了起来,我十分真意的看着这些女士,由于体内腐-败气体的充斥,而从一个稍微还算正常的模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气球!
整个人都傻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传来。
只是看了看周围,发现远处的黑暗之中,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洞口通往其他的地方。按照我现在的体力来讲,让我游过去是不太现实的。
而且现在的水流似乎有变大的趋向,那具尸体被水流冲得往那个方向慢慢漂了过去。
眼看着这句尸体就要被冲远,我一咬牙一闭眼轻轻扑了上去。
抓住那尸体的一刹那,我闭紧了眼睛,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希望这位女士不要怪罪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这种奇妙而诡异的触感,让我整个人心里都发毛,始终是扭过头去,不敢看那女的的表情,但是她那只手一直高举着,时不时碰到我的右肩。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努力沉下心思,用自己仅剩不多的力气划着水,朝那个漆黑的洞口游去。
快要到达那附近,我胡乱摆动的双腿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水流开始变快,水位也在逐渐增高,眼看着脑袋就要挨上洞顶,我连忙松开抱着女尸的手。
那尸体迅速往上浮去,我猛地往下一扎,双手摸到一条石坎,而且还挺高。
于是扒着借力往前一冲,却被忽然变大的水流带着直直往下坠落!
我靠!这他妈过去是一条瀑布!
这个洞的深处实在是太黑,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原来那个黑漆的洞口设置了一个有我人那么高的一条石坎拦截水往外流!越过那石坎,便是直接往下坠落的极速水流!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把那个女尸放走了?如果还在身边的话,说不定坠地的时候能够给我稍稍地做一下缓冲。
来不及思考下一件事情,我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与底下的撞击!感觉左半边身子都要粉碎骨折了一般,等稍稍缓过劲来一看,地上全是些软绵绵的东西。
但是我根本搞不清楚是什么,这里又没有亮光,摸又摸不清楚。
上面的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往下流,这下面的水不深,才刚没过小腿,而且似乎并没有,随着上面的水流而升高,或许是有什么排水的地方。
我思考着,摸黑攀着岩壁朝前走去。
这里好像到处都长满了青苔,走起来特别的滑,只有用手深深的抠着岩壁才能勉强不让自己摔倒。
说实话,一点都不好受,还好我没有留什么指甲,要是留了指甲,说不定指甲都要断了。
心里头骂骂咧咧的,脚下依旧是往前走着。漫无目的,而且根本搞不清楚方向。这种没有目标的努力感觉就像是一种徒劳,我不知道走到哪才算到头,走到哪才能看见光。
身心越来越疲惫,指尖的疼痛让我几乎要放弃,但是最后咬牙撑着一口气,脑门却挨到了什么东西。
这什么?
我伸手往前一摸,松松散散,轻轻一掏,就有光从里面漏出来!
即便是微弱的光,在我这么长时间的呆在黑暗之中,还是会觉得很刺眼。
我稍微缓了缓,但是眼睛看东西还是很模糊,实在看不清楚那一边到底是什么东西,便努力加把劲掏了,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掏出来一个可以让我整个人都钻过去大小的洞。
心下一喜,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得救了一般,我连忙跨过去,却发现这里的四壁都摆着些夜明珠。
个个有我拳头那么大,看得我是两眼发光。
再仔细一看,这里四四方方,顶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洞,上面高度大约有十米了!隐隐约约能看得见些云层。
看来那个洞就是可以通往外面的!
你瞬间感觉自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但是眼睛往下一瞟,就发现有个人影不远不近的站在那。
心里头咯噔一声,我之前根本就没发现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我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死死盯着那人,看他是否有动作,生怕下一秒自己的喉管就被划开!
不知僵持了多久,那个人影还是一动不动,我吞了口唾沫,从地上抓了一把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往那人身上扔去。
一阵碎砂石落地的声响,那人影晃荡两下,就不再动了。
我壮着胆子,跳脚从旁边的墙上扒下来一颗夜明珠,而后举着朝那人缓缓走过去。
光芒渐渐照上他的脸,待我看清之后心脏便是一阵狂跳,惊骇不已!
那人顶着半张恐惧至极的脸,另外半张却是硬生生被人撕了脸皮!浑身皮肤干燥如同干尸一般,我却从眉眼间依稀分辨出来——这个人是吴青!
顿时,我大气也不敢出,慢慢向后退去,那光从他脸上消失之后,整个氛围变得更加的恐怖。
我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连做了好多个深呼吸,我才再一次举着那颗夜明珠往他那边走去。
地上是一滩暗色的血迹,看样子已经干了一段时间,一根极细长的铁柱从他下半身贯穿到头顶,将他整个人固定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