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之前一直用力维持的灵木的力量在迅速的减弱。
从五十米高空坠落造成的损伤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恢复,原本一直是用灵木之力这样吊着,被这么一拳击中,两方的伤痛一起反馈回来。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痛不欲生。
好歹我也是经历过疼痛的人,这一切还是可以咬牙忍下来的,但是浑身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我根本就爬不起来……
“还在挣扎呢?”艳骨一脚踩上我脑袋,把我踩进水洼。
细高跟鞋在我的脑后,不断的碾磨挤压,痛得我几乎要喊叫出声,她收腿一脚狠狠踹到我的右眼,那一瞬间,眼球几乎要被挤爆开!
我拼尽全力压抑着,刚刚捏紧拳头,又被一脚踹开几米……
视线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右眼根本没有办法睁开。
“想做英雄,就你么?”
呃!
背部有某种重物狠狠压了下来,肺部的空气全部被挤了出去,我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杨成呢?中情局的其他人呢?
孤立无援的窒息感又一次压上了我的心脏。
“现在这种滋味好受吗?”艳骨蹲下身,紧紧捏住我的下巴强迫着我抬头。
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我仍然看到了倒在一旁的陆建潭和阿七。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俩都会倒在我面前。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她疯狂地大笑着:“就好比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这么多年以来我就只是窝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么?”
我始终沉默不语,一直努力地酝酿力量,等待时机。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你以为那些神明为什么能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艳骨收敛了笑容,以一种对待情人般的温柔姿态,将我扶了起来,靠在树上。
我瞥了她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她的眼神里蕴涵的力量与众不同,我不敢轻易陷入其中。
“你完全可以回答我,你看看现在那些你认为可以帮助到你的人都成了什么样子。”她把我的脸捧起来,往四周环绕一圈。
根本就是空无一人。
虚假的好像我的幻觉一样。
“我们心中都是有一份信念的,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信念的力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拥有扭转人信念的力量,就拥有了扭转这个世界的力量。”
我轻蔑一笑:“你在放屁。”
啪!
艳骨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你完全可以再说一遍。”
嘴巴里的牙齿似乎掉了几个,我酝酿了一会儿,连同牙齿碎片和血水一起吐在她的脸上:“老子说……你他娘的是在放屁!”
她顿时疯狂了。
尖利的吼叫贯穿了我的耳膜,我痛苦地捂住双耳,她一瞬间化成成为巨大的骷髅,用指尖直接贯穿我腹部提起来,而后迅速将我摔向地面!
我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拼命的运用灵木的力量,保住我的心脉。
意识逐渐涣散,我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她似乎玩我玩累了,我身体里的血也已经差不多流干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身体只觉得一阵冰冷。
她走向一旁,躺在地上的陆建潭和阿七,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你如果敢伤她……”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伤她?伤她算什么?我要把她折磨得体无完肤,把四肢一寸寸碾碎,塞进你的嘴里!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母亲——”
“你闭嘴!你不过就是个废物工具而已,有什么用处!”
我眼睁睁看着她伸出手,狠狠向下一刺!阿七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全是痛苦和茫然。
剩下的血液如同花一样绽放,弥漫,染红了我的眼睛。
之后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我站了起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站起来,浑身又有使不尽的力量。
我只是向她走过去,不顾她如何的贯穿我的身体,划破我的皮肉,只是伸出手去,捏住她的骨骼。
短短的一瞬间,精神力量穿透她的身躯,周围的雨滴全部停了下来,我张口只说出八个字:“天圆地方,道自为墙!”
一瞬间所有的雨滴化身成为尖刺,闪着耀眼的寒光,瞬间朝她身体的每一寸骨骼刺去!
她算是慌了,疯狂的张嘴念咒,可是嘴里面只能吐出猩红发黑的液体,她似乎还在依靠那些普通人的念力加持,给自己身上镀上金光,可是却连形态都维持不住,在接连不断的贯穿之中,化成了一张皮囊。
内里的东西全部融化成黄色的脓液从皮囊里渗了出来,我依旧没有停止念咒。
雨水一刻未停。
她身上的金光渐渐变成了黑色的光芒,然后开始销声匿迹。
最终一切消逝,只留下一张被浓水泡肿了的皮囊。
我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地上的尖刺在我倒下去的一瞬间,融化成了雨水。
等到一切结束,我再次从黑暗中醒来,周围的一切又不一样了。
“没有想到你这样居然还能活过来。”
我努力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杨成,脑袋上绑了厚厚一层绷带,整个人看上去病怏怏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精神气。
来不及细想事情发生的经过,我只是问:“阿七……”
“那个小姑娘生命力挺旺盛的,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陆先生……还没醒过来。”说着说着,他突然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显得有些心虚。
我顿时起了疑心:“你说他没醒过来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正面意思,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由我们官方的人自己来处理。”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是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处在医院的病房,而是一个简易的由棚搭盖出来的地方。
身上也没有什么插管,或者是仪器,甚至连吊针都没有,就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放在了一个担架组成的床上。
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