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既成无奈，听天由命的事情我向来不愿意多做。但是这件事其中蹊跷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我并不愿意就这样一直留守在医院，总感觉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适合我来做。
文月身上插满了各种插管，时而神情痛苦。
她基本上算得上是夹杂在好几股势力之中的牺牲品，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夜里，我辗转反侧，最终还是起来点上一支烟。
柳深跟陆建潭守在医院里，我说是回来看卷宗，但是翻来覆去几页薄薄的纸又有什么用处。
能提供出来的信息基本上都全在这里了，就算我还想再探索些什么出来，说到底或许也只能算得上是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我倒是有了想把情报从中情局里偷出来的冲动。
不过却有一个人提前一步找上了我。
“你今天去哪里了？”画皮鬼顶着李欣的脸站在暗处瞪着我，我恍惚间倒是还真以为自己的妹妹回来了。
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倒是显得有些怅然。
“解决一些事情。”
“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挠挠头：“看你像是……没睡醒？”
她突然做出一副亟待夸奖的表情，我正愣神的时候，她从身后掏出来一份文件：“看看这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走过去，上面居然记录的是关于鬼婴的调查记载……
看记录方式，有点像是正式编制里面的东西，不过内容倒是挺浅显的，无非是在前面说了一大堆看似空洞实则也很空洞的套话，后面的内容我越是看下去，就越有些头痛。
看来这件事情，本来没有这么大的阵仗，硬是被中情局故意搞成了这副模样。
“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偷的呀，我去中情局偷的，用的是上次那个怪大叔的脸，一路上都没人拦我，我要拿还给我打印装订好呢。”画皮鬼笑了笑道。
我点头：“干的不错啊。”
“我就说我肯定能帮上你吧！”她似乎很骄傲，开心地转了几圈。
怪大叔？柳深年轻，她怎么看也不会他认为是怪大叔吧？
至于赵叔……似乎确实比陆建潭看起来要显老一些。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肯定是陆建潭更合适一些。
不过我倒是觉得奇怪，她用陆建潭的脸居然能那么轻而易举地拿到东西？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吧？如果这是真的，也就说明陆建潭对我有所隐瞒。
我虽然说实话，已经基本上习惯了这样一件事。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从来没有彻底的对谁坦诚相待过。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却还是如此。
甚至连自己平常随随便便或许就能做到的事情也不愿意多帮一把，到底还是令人无奈了。
我记在心中，提醒一句画皮鬼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她不情愿地躺回去休息了，也没多说什么。
我立即动身，去找了赵叔。
他虽然是已经离职许久，但是总不至于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好歹也是个有积蓄的人，年纪大了也不爱跟年轻人混在一起住，自然是待在自己的小公寓楼里。
我去的时候确实夜深了，原本觉得唐突，但是事情紧急，现在能信得过的前辈，也就只有赵叔了。
只是没有想到，我敲门的时候，门却很快开了。
赵叔外衣都还穿在身上显然是没休息。
他见我没打招呼来了，也没觉得意外。
侧身迎我进门之后，缓缓关上：“有什么收获了？”
“确实。”我把手上的文件摆在桌上，神情严肃。
他低头扫了一遍，也露出了然：“这样也就说的通了。其实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但是这小小一件事情背后牵扯出来几方势力纠葛的问题倒是不容小觑。看来杨成自己早有盘算，你还打算在他手底下干事么？”
“我无所谓，这事儿对我来说没那么必要。不过我倒是想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我不相信在这之后他杨成还能找出什么办法把我绊在这里。”
赵叔叹气，他明白我的性子，也是觉得无奈：“你想怎么做就去吧，现在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
他说完之后，起身给我泡茶，我想拒绝，他却道：“这种时候就别客套了，我大半夜不睡觉也不是完全在这等你的。你来看看这个事情。”
我走过去，他指着一份年代已久的报纸：古董收藏家突遭失窃，未丢失文物，却丢掉一份文件。
“这是……”
“这件事肯定有点蹊跷在里面，不过查不查还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值得重视一下罢了。这文件你既然已经拿到手，明天就可以直接去杨成那复命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是深知这一点，但还是觉得得把事情做的更完美一些，让杨成挑不出一丁点毛病才行。
枯坐一夜，天亮时分仍然是精神抖擞。
我在赵叔家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夜，出门就接到陆建潭的电话，说人醒了。
“醒了？这么快？”
“你有什么要问的，直接就过来吧。抓紧时间。”
“行。”
我并没直接将自己拿到了情报的事情告诉他。
太过于坦诚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或者是夸耀的事情。
很快赶到了医院，文月的状态看起来不怎么样，神情呆滞面色铁青，医生说现在还在恢复中，不能让她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但是也得尝试跟她沟通，争取能唤醒一部分的大脑机能。
我听在心中，没说什么。
陆建潭看我脸色不对，有些疑惑：“你在想什么？”
“这事儿或许不需要用到她了。”我坐下来，柳深突然进来，领着一袋子包子油条豆浆之类的，满满当当。
见到我倒是愣了一下；“你这么快就来了？”
“还好，也不是很快。”我自然的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掏出一个肉包子啃了一大口，咀嚼半晌后道：“文月这人身份没什么特殊的，是因为她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陆建潭皱眉：“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