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然的点头。
想来他已经决定好要怎么安排这一切了。
昨天晚上他是不是为了安心给我详细讲了一下,这一次去司家要带的东西是什么。
让我更加意外的是,他连我有人皮面具这件事情都知道。
还特意让我带上那个面具,以免被人认出来。
这种感觉让我更加窝火,好像是自己整个人被扒光了,放到他面前一样。反正就是一点秘密都没有,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而且他对于这种把一切掌控在手里的感觉,似乎还非常的享受。
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我现在是受制于人的,虽然说得上是一个交易,但是我跟他其实是不公平的。
他对我知根知底,可是我对他就只是一知半解,而且一切都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可信度其实不高。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的影响之下,让我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明显了。
可是现在也已经不是矫情的时候,箭在玄上,不得不发,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已经派人把一切都准备收拾完毕了,就等着我跟着上路。
准备的那些个古董呀,字画啊,个个都价值连城,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出来这么多宝贝的。
好不夸张的说,每一样单拎出去都是足以轰动一个城市的东西。
“你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拿出去给他么?”
梁峥笑了:“不要用给或者不给这种词,到头来都是在我手里的东西,只是换了个地方放而已。”
我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多说这么多话,于是也就闭上了嘴。
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其实嚣张得很,可是偏偏人家就是有这种能力,底气也一样十足,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像一只乖巧的小绵羊一样跟在后面。
雷翔这一次不在。
原本还以为雷翔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挺重要的存在,但是现在这种场合居然没有他出现,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些当然也都不太重要了,很快就到了司家,他坐的车自然也是十分气派。
面具很贴合,我尽量让自己变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甲跟在后面走。
司家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距离上一次来已经想不起有多久了。
其实还是有很多遗憾吧,司夏这个女孩,其实也是完全无辜的,但是还是沦为了家庭遗留仇恨的牺牲品。
这个地方的变化其实不大,但是总体的气质上看起来总比以前萧条了许多。
刚到门口就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里头扬了出来:“梁总!”
我仔细看了看,一个人穿着一身长衫,那风格跟司齐倒是没什么两样,只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了,看着就是一幅纨绔子弟的样子。
手里头摸着一把折扇,也是个老古董,看来应该是老顾客了。
“二爷亲自出来迎接我,实在是有些惶恐了呀。”梁峥眯眼笑着,话倒是说的谦卑。但是动作上却一点都没有谦卑的样子。
大踏步的横跨了进去,反倒是司二爷看起来满脸谄媚讨好:“不知道,今天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宝贝啊?”
“后面有一箱子,一会儿抬进去,二爷你好好挑选挑选。”梁峥笑了笑。
他总是这么一副笑面虎的样子,看得我有莫名有些脊背生寒。
司二爷瞥了我一眼,那一眼莫名让我心慌了一下。
总觉得似乎要出事,好像还是有些过于轻信他了。
两个坐在主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南地北什么都说一说。
那副样子,看起来还颇有些两个好朋友相聚的味道。
手心一直在冒冷汗,自己这一次是以一个小随从的身份跟进来的。本来也就是进来看一看他的那个情报交易情况,也算是他给我打个定心针。
原本约定的意思就是我把石头交给他,然后我把我想要知道的情况告诉他,他就替我要了这个情报,然后告知于我,之后如果我还想要打听些什么事情,我们俩就纯粹的人情往来就好了。
这样一想,好像他有些亏了呀,除非这个石头的价值真的足够抵这么多次情报。
而且我真的挺怀疑的,为什么这一次陆建潭专门挑了这么一个时间点给我发信息,让我同意去跟他交换的这件事情……
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前有狼后有虎,每一分钟都开始变得煎熬了起来。
完了,我怕是要当事后诸葛亮了。
两个人欣赏完了那一批古董之后,司二爷开口了:“我七弟那一张面具,不知道你用的还顺不顺手啊?”
心下顿时一惊,周围所有人都已经朝向我。
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家伙,黑洞洞的对着我。
这里足足有十多个人,加上主位上坐着的那两个……果不其然。
梁峥笑了:“原本就听说过,现在自诩正派的人都天真容易相信他人,还以为是一件假的事情,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能够见识得到。”
“主要还是你想的办法,周全戏也做到全面,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把他弄过来了?”
那两人相视一笑,转头司二爷就扔了一包东西给梁峥。
梁峥接了东西转身就离开了,这两个人的气场瞬间对转过来,原本是梁峥强司二爷弱,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司二爷接回了主场一般,整个人回到了如鱼得水的状态。
我捏紧了拳头,不断的思考着现在还有没有办法能够逃出去?
“现在把你兜里的石头交出来吧!”司二爷笑着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你脸上贴着的那个东西。”
我强装镇定,努力的想办法跟他拖延时间。
司家不是没有什么能够保命的技巧吗?如果能够把他的这些小喽啰搞定的话——
“你不会是在想,我,还会重蹈我七弟的覆辙吧?”他深深一笑,周身散发出了一团黑色的气,我最后见到司齐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眉头紧皱:“你居然也去跟栖梧山做了交易……”
“这一点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