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讲好听点,就是一个道具,讲的难听一些,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似乎从始至终咒术这个东西就一直穿插在其中,每个地方都会流露出一点他的身影——那个黑袍人。
我不由得开始想这件事情,是否他也在其中?
或许他是来搅局的,也或许他真的对这件事情存在某种图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是一件特别难以让人断定其性质的事。
表面上看起来也就是非常浅短的一个因为愿望而发生的插曲,而现在其中居然纠葛了好几方势力,甚至包括了咒术一门。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特别清晰的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魔力能够支持这么多方势力如此默契的纠结在一件事情当中。
又或者说这件事情本来没有什么需要被注意到的地方,只是由于其中一方的参与,使得另外几方都共同重视了起来,才造就了如此荒唐而又可笑的局面。
如果是这样看来的话,倒是比较偏向于正常逻辑,而仔细分析下来,能够造成这种局面的那一方带头重视这件事情的,最有可能就是咒术一方。
不死冥王就是那个黑袍人,也就是张问道的师弟,我始终记得这点,只是一直到现在都不甚清楚为什么他会带有那么深刻的仇恨,而且似乎并不只是针对于夜行人。
这本来是一个二十年前就已经被彻底剿灭的门派,虽然说留下了张问道这一支苟延残喘,但是也显然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兴风作浪。
如此说来,又怎么会在彻底没落了之后又突然有一天兴起了起来?并且范围极深极窄,可以说咒术的兴起,只是单纯由于一人的一己之力。
一切都基于不死冥王自己。
这样一来的话,实在是不论怎么看?都会觉得这件事情蹊跷无比,但是你要深入的去发现一些其中的琐碎的话,又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深挖的东西。
他就是这么简简单单明白的摆在你面前,却让你无法探清底细。
大道至简,或许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沉思一会儿,我开口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来专门提醒我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服务员很快上来了,两杯咖啡,我端起一杯尝了一下,这个口味,倒是挺新奇的。
我从来也不是一个特别讲究的人,一直生活在乡下,也没尝试过这些新鲜玩意儿,所以接触到这个东西,还是有点意外。
只是回味,却深厚而醇,越是细品,反而让人有了一股子悲从中来的感觉。
这个感觉是不太好用,言语去准确描述出来的,似乎是某个长久以来都被纱布蒙住的东西,突然有一天被轻轻地揭开,而这个力道温柔的恰到好处,让你本来就已经遗忘了的伤痛,也并不感到那么的明显。
不只是咖啡,让我拥有这种感觉的,同样也是与不死冥王的交锋。
没有任何的接触,只是在脑内构思了一下其中藏着的琐碎细节,就已经有些令人感到窒息。
如果这一切都是已经被提前预料到并且布置成这样,实在是令人感到畏惧。
许倩沉默了一会儿,她脸上的表情并不显得轻松。
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或许她也在为了这件事情而发愁。
所以才会专门过来找我,提醒我文月的事情并不简单。
只是这件事情也确不是毫无感觉的,虽然不明显,但它依然存在着。就算你想刻意的去遗忘掉也是做不到的。
或许是我自己刻意忽略,因为急于求成吧。
想来想去,我最后也只发现自己原来如此糟糕。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一样的令人畏惧的那种人呢?
正沉思着,许倩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果我说是我需要你的帮助呢,你会怎么想?”她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受伤的小鹿,已经走投无路了,才向人类求助一般。
非常的可怜和凄惨,但是又像是鳄鱼的眼泪一般让人无法信服。
“你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我道。
原本的所有经历都在叫嚣着告诉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大部分东西都告诉你,而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相片,摆在我的面前。
“就是查清楚这两张相片是在哪里被拍摄出来的。”
我没有急着看照片,心里没多少好奇。
她补充完后半句之后,轻轻地靠在了椅子上,似乎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
见她这副模样,我倒是觉得有些想笑:“你难道就认定我会帮你?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这两个地方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就让我帮你查到这两个地方在哪?如果只是空头支票呢?你能实际上给我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扔过去,她揉了揉太阳穴。
“咒术门的发起人名叫不死冥王,这你一个知道了。这是他给自己定的一个称号。他的目的是搅乱方内,找到之前被藏起来的东西。鬼婴的事情可以说是他一手操办。”许倩说完这些话之后,又拿出来一把钥匙推到我的面前。
鬼婴的事情是他一手操办?似乎也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
果然各方如此重视文月的事情也只是因为他的手笔,但最后不了了之或许也是因为发现这件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
于是我收回了目光,看着眼前的东西,有一些犹豫:“这是什么的钥匙?”
“杨成办公室右边第二个抽屉的钥匙。”
瞬间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我不明白她把这个东西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让我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进中情局,把那个抽屉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找出来?”我觉得她未免有些好笑了。
只是没有想到许倩就露出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她似乎已经猜到我在想什么了,放下了手中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