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难道是在暗示我什么?
我不太敢确定,但是也不敢太松懈。
“这藏书屋集结了全天下最珍贵的信息,但唯独没有古墓之说。黄河之下有两神兽镇守那座古墓,分别为一条水龙和一只石龟。似乎许久之前,那条水龙苏醒,废了主教许多功夫方才拿下……”
我脑海中浮现出:龙泉暗墓。
想来或许就是这件事。
“秘卷残片大约是有九张,也或许是十张。世人众说纷纭,集齐之后或许就能找到你口中所说的古墓位置。而我这里能够帮到你的东西几乎是不存在的,不过你已经死过三次,时机合适,多年没有见过波澜,现在我倒是很期待了。”
他说的话看似摸不着头脑,但是似乎每一句都是在给我提示。
“陈骨现在究竟在忙些什么?”
老者听了我这句话之后,稍稍愣了一下:“很多年前埋下的后患,他自己不争不抢,一直到脱出掌控才开始慌张,这又能怨得了谁呢……”
我还想开口再问,却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
回头,楚卿尘用指尖抵着我后背,邪邪一笑:“该走了。”
眼前画面一阵旋转飞跃,我感觉自己似乎瞬间腾空,等到双脚踩到了坚实地面之后,我才稍稍缓过神来。
“没事吧?”是阿七的声音。
我立即转头,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栖梧山山脚处。
这是我们一开始来的那条路。
陆建潭道:“先回去再说。”
我还有些懵懂,没太彻底弄清楚现在发生的一切,只知道自己换到了新的肉身,而作为交换,具体需要我做什么我都还没弄清楚,只知道是要我帮忙杀人。
可是杀谁?怎么杀?什么时候杀?
没有一点信息,只能自己摸索吗。
“宋志国的肉体还在栖梧山手里,并且汪德宏下落不清。中情局现在都不一定站在哪边,许倩失踪,还有一个苏晓雯危险不定。你该不会莫名其妙得到了一个好处之后,就对栖梧山彻底改观吧?”陆建潭似乎有些生气。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一开始拼命帮栖梧山和陈骨说话的那个人分明是他才对吧,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扣上这么一顶帽子?
属实有些莫名其妙了。
还没等我回怼他,阿七就道:“你去藏书屋得到什么信息了?”
我一五一十将我所看见的反馈给了他们。
陆建潭表情有些不太对,听了一会儿转身回自己的小房间了。
阿七思索一阵后道:“我觉得,既然龙我们已经找到了,那是不是接下来去找龟的位置?”
这个方法虽然可行,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更靠谱一些,但是现在关键在于我们并没有任何线索和信息,即便是找到了为了什么而去也不太能确定。
是为了那里的秘卷残片吗?最终找到古墓又能怎么样?
我瞬间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操心不过来。
陆建潭此时回来了,手里头捧了一大堆东西,看那满脸严肃的架势,感觉像是要跟我们透老底了。
他一把将地上堆着的乱七八糟的文件扫开,而后将手上那堆放下来,一边展开一边对我道:“你还记不记得张问道?”
我愣了一下:“记得,我脑子里相关的咒术信息都是从他那来的。”
“那好,这几个人,你都仔细看一看。”
他将手上几张照片依次铺开,我仔细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是张问道,一个是他儿子张泽。另外的两男一女中,我隐约看出来其中一个是吴悯,跟现在完全不像。而其他两人我却完全没有见过。
陆建潭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情,我瞒了你很久——我在集结咒术门人。”
听完,我心头一震,他立即开口稳住我:“你先别急,我之前带你去净月寺,带你看到的那一段记忆,就是与咒术灭门有关系。或许你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事情又扯到了咒术上,但是我希望你能沉下心来好好听我说完。”
咒术这东西完全称得上是一门邪术,其灭绝就是因为邪恶性太强,操作下限低,影响又极为恶劣,才会被夜行人带头灭门。
张问道已经死了,并且死的十分凄惨,其子张泽并没有继承到任何一丝咒术相关的东西,所以这两人可以基本上排除了。
剩下的吴悯我了解不多,那一男一女……
我突然想起,早前张问道跟我说过,他有一个师弟。
而那个师弟,很有可能就是下毒杀死司夏的黑袍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黑袍人……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他叫做张正道,是张问道的师弟,而这个女人,就是张正道的爱人,在咒术灭门的过程中,惨死于夜行人之手。”
我挑眉:“后来夜行人死了——”
“夜行人的死不能彻底排除跟张正道无关,但是我得提醒你,当年那种情况之下,江湖四大奇人除了一早就隐居山中的摸骨人一脉之外,其余三大奇人都是有自己的门下和归属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随着夜行人的死,其余几家的势力似乎都一同人间蒸发了一样。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我摇头:“这不可能吧?江湖四大奇人传承如此之久,还有可以上达天听的问道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一个人给灭得这么惨?”
“如果我要告诉你,江湖四大奇人的消亡并不是出于外力呢?而且你自习想,其实我们的村子……也在不久之后毁于一旦了。”
我感觉到自己瞳孔一震:“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的村子之所以灭了,根本原因是因为祠堂的存在。而你要知道,祠堂下埋着的蛊,来自于苗疆蛊人……”
这难道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局?
阿七深吸一口气,而后道:“有件事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将我抓来镇守祠堂并且守护你的人,是一男一女。当时灵魂烙印太过痛苦,我不太能记得起那两个人的脸。可是现在我觉得……那很有可能是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