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明白我说的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很惊讶,立即道:“我的左手边有壁画,那壁画上的人跟你长得一样,然后顶上开了一个窗,上面有光透下来,右前方有柱子,左……”
她一下子就消失了,很突兀的一下我就看不见她了。
我有些慌张和茫然,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次出现的时间这么短,难道是为了防止我得到太多有效信息?
阿七一开始描述的跟我这里一样,但是她说她的右前方有柱子……
可我的右前方没有柱子,只有左前方有。
还有一点很奇怪的就是,怎么哪都有我的壁画?
我饿得有些不行了,下一个幻象出现。是我之前见过的一个小伙子,看见我的时候表现得很沮丧:“又来……”
“你这里有没有壁画?天窗或者柱子?”
他愣愣地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你在说什么屁话?”
“你就回答我就行!”我有些着急,因为不知道这幻象什么时候会消失。
他不耐烦地撇撇嘴:“为什么要告诉你啊,莫名其……”
话还没说完,人又消失了。
我抬头,看见顶上一朵很厚的云刚好将光遮住了。
一个奇异的想法出现在我脑中。
这幻象,会不会是掺杂了幻觉的一种海市蜃楼?
所有人有可能都是被单独放在某一个房间,然后通过时间的改变,阳光方位的改变,折射的不同,将不同地方的人像映射到其中一个位置。
一个完整的时间就是一个轮回,加上每个房间的间隔距离一致,所以使得这幻觉改变的时间点一致,大约是半小时一个改变周期这样。
如果真是如此,或许之前阿七提到的那个柱子就很有可能是改变的关键点。
而后,我从后续的几个幻象中得知,并不是每个房间都有壁画和柱子,有的两者都没有,有的只有其中一个,不过壁画上画的不是我,是某种图腾形象。但是每一次想要让那个人描述给我,都来不及描述清楚人就消失了。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个房间都有天窗,这是愿意告诉我的人之中统一的共同点。
夜晚休息的时候,我脑子里总是出现那一双黄色的眼珠。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虚的不行。
没有水和食物,怎么可能轻易熬过去?
到底如何能离开……
我不是没想过从天窗那找突破口强行突破出去,但是这玩意儿是直通顶上的,周围没有任何借力的东西,而且缝隙很窄小,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完整的从那通过。
到也不是没想过试试看,,只是确实没有这个条件和能力,与其浪费体力不如切实找一找方法。
为了防范许倩,我什么都没告诉她,也没有问她那边的情况。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很聪明,不用我说,自己似乎就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
轮到我们俩幻象的时候,都是不说话自己想自己的。
即将结束的时候,她突然来了一句:“说到底,我也是救过你的人。”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我挑眉。
她似乎有话要说,不过到最后还是收了回去,耸了耸肩就没再多说了。
多说无益,我也不想在她那跟她多费唇舌。
这一轮之后,我搞明白了大概方位。
有柱子的房间在东南西北四角,柱子的方位即是方向的位置。但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也不知柱子指示方向是朝里还是朝外,无法判断具体的位置。
有壁画的房间也是同理了,不过除了正四角还多了东南东北之类的角度。
已经死了好些人了,除了我确切知道的已经死去之人的幻境出现之外,有些幻象出现的时候,我也只能看见倒在地上的尸体了。
一个个死的都很平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显得很憔悴。
毕竟一直没有食物,憔悴也是正常的。
可是到午夜时分,突然出现了一个通道。
通道就在柱子底部,一个很窄的口子,像是某个机关被人触发开了一样,刚好能容下一个人进去。
我看了又看,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情况,但隐约却听见那边有声音,是人说话的声音。
一开始还在质疑是不是单纯只是自己的幻觉,后来似乎就能确定那是真的有人在说话。
我下去得很小心,走了一段平直的通道之后,就成了向上走的阶梯。
等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守在出口准备将我一击必杀之后,我探出了脑袋。
仔细一看,三五个人围坐在那,听见这边的动静,立即转过头来看。
看见我之后,所有人都是惊诧地向后退了一点。
我正疑惑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就听见其中一个年长些的人道:“这个人是徒手弄死那两个孩子的人吧……”
“我见过他好几次了。”
“我也是……”
听到这,我没说话,只是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布置。
没有柱子,也没有壁画,只有一具尸体被他们团团围住。
所有人都用渴望的眼神盯着那尸体。
我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
似乎在确定我不会造成什么危险了之后,他们便松懈了下来。
一个显得非常暴躁易怒的人,提心吊胆地在我旁边坐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反正他都已经死了,帮我们继续活下去……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说的是人话?”一个壮汉怒道。
提议的人显然退缩了一下,而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似乎给自己壮了胆量,开口道:“不活着怎么从这出去?你们不都是被招揽来的没了靠山的人?来这里的谁不是抱着今后要出人头地的心思……若是先死在这!那岂不是什么都完成不了了!”
几个人的身子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晃动了一下,似乎都有支持那人的意思。
壮汉捏紧了拳站起来:“这个人是我兄弟!你们要想动他别怪我不客气——”
虽然他尽力表现得凶狠,但显然已经有了中气不足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