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与他从光点里得到的信息有关?”我道。
温可点头:“这确实是有可能的,但是现在的问题主要是我们没办法再去得知他的信息究竟是什么了。”
“为什么不去找一找?现在游戏不是暂停了吗,我们去找找他——”
“找不到了。”一个男声忽然从我背后响起。
我愣住回头,温可欣喜道:“子余!”
便看见她欢喜不已地冲上去抱在赵子余的身上,他先是笑,而后便略带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他是?”
“我是李源。”
赵子余似乎还是有些不太信任我,温可笑道:“你啊,别老是这么多疑。他就是李源,这个游戏主要针对的人是他,我们不过是陪衬的罢了……”说到这里,语气竟显得有些无奈和落寞。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赵子余似乎是对我放下了戒备:“梁峥已经死了,就死在天平旁边。他刚把东西放上去之后过了几秒就爆体而亡了,那周围全是……算了,我不跟你多描述了。反正你是不可能从他那再得到什么消息了。”
听他说完之后我不自觉想象了一下,虽然这样的场景也不算没见过,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惨烈的模样轻易结束了一段人生……说到底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吧。
遗憾归遗憾,总归是知道这游戏不是闹着玩的了。
至于他究竟是触犯了什么规则,我们也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说明。
或许就是因为他提前放上了珍珠?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你们知道他拿了多少光点么?”
温可认真想了一会儿,而后缓慢地摇了摇头:“我对这个没什么映象了,不过应该拿了不少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其实已经大概有了个判断。只是还不敢过于直接的笃定这件事。
看来不拿光点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刻意将方向引导向错误的位置。
梁峥的死就可以非常完美的证明这一点。
“你们之后不要再拿光点了,最好别再拿。找珍珠可以继续,不过最好把找到的都藏起来,不要让其他人发现。”
“为什么?”温可很是不解:“如果不拿光点,就拿不了多少珍珠了。”
“没有人说过珍珠要随身携带这件事,商业街很大,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藏珍珠就好。至于珍珠屋的位置……找到之后,我们最好暴露给其他人。”我道。
赵子余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即露出一个笑:“没想到啊,堂堂摸骨人居然有这么深的城府。我明白了,这个消息,我会尽量传达给其他无辜的人。”
“那就拜托你们了。”说完后,我向他俩鞠了一躬,而后转身离去。
现在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决定身处同一个阵营,也最好不要暴露出来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否则到时候真的搞出群起而攻之的事情来,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陈骨会做的这么绝。
在游戏暂停时间结束之后,所有放在公共区域的珍珠,全部消失了。
而唯独——只有珍珠屋里有珍珠。
这是广播里给出来的情报。
我立即转身跑到玩的偶店,用手生生撕开玩的偶之后,掏出里面的棉花,尽可能把所有的珍珠分散着塞进了玩的偶里。
不过我还留了一些,放在身上显眼的地方,也算得上是掩人耳目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仔细查看确定外面没有其他人之后,默默离开。
珍珠屋的事情已经暴露,一定会有很多人都去寻找珍珠屋。
想来游戏的节奏被迫加快了,直接进入到外部资源枯竭,必须只能在内部进行疯狂争抢的情况了。
只是没想到,在我要去到珍珠屋的时候,却在路上碰见了苏文康。
他整个人看起来轻松愉快得很,身上什么都没有,正悠闲地逛一家没有人的书店。
并且旁边还散落了好几本书,看起来就像是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一样。
只是并不只有我见到他意外,他看到我之后也同样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要去珍珠屋。”
他合上书,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怎么不去找许倩?据我知道的看来,你们关系应该还不错。”
我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漠然道:“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他点点头:“当然没关系了。不过我之前说的话,即便是在我们俩之间发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后,也依然算数。如果你愿意娶我的女儿,我不介意让你平安度过这三场游戏。”
三场?
我不自觉挑眉,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出了某种情报,也有些意外。不过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你不是要去珍珠屋?在那个方向。估计再过去一点,你就能看见一些你应该不是很喜欢看见的情景。”
说完之后,他对我笑笑,继续专心致志地捧着书看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这么淡定?
难道是他的能力让他预知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还是他跟栖梧山有某种约定?
我想不通,不过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便没在这里多耽误时间。
他给我指的方向是对的,而且连说的话也是真的。
刚到那附近就能听见十分激烈的打斗声,古傲坐在珍珠屋门前,脸上身上全是血迹,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而他面前躺着一个人——
“老齐!”我立即冲上去,他身下淌着血,等我冲过去想用摸骨术探清他身体状况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子已经凉了大半。
顿时脑中一阵天旋地转,他没有力气睁眼,只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我再也听不见了。
地上露出了一团肠子一样的东西,血腥粘腻之下,是一颗巴掌大的珍珠。
我心脏在不断跳动,甚至敲击到我后背一般,贯穿我躯体的脉搏让我浑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发颤。
我直起身来,秋离心站在我面前,双手垂下,袖子正淌血,一道银光闪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