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或许从开始就是一个墓葬集中处,至于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出现一座早就废弃的宅邸……
“点降之地。”余承缓缓开口,脸上的笑意浓的像是秋叶里落叶上的虫蛀,看着便令人觉得惊心动魄。
全然是在美好事物中不被人所期待的东西。
这种感觉令我觉得异常,而更深层次的答案却像是没有人能够推断得出来一样。
夜色很浓,我只觉得万籁俱寂,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的,我唯独关注的便是余承这个人。
他从一开始到现在,究竟是以何种身份参与进这样的事件之中的?
心中没有一个答案,就越发的让人感到恐惧和难以接受。
因为在未知面前,所有的动作和努力都可能会显得十分多余。
而这恰恰是我最害怕的东西。
余承所说的“点降之地”,很早以前我就注意过。只是当时只当一个志怪的故事听过去了,至于是否会跟我产生任何的关联我从未想过,更不认为自己会真遇到这种向来也只在传说之中出现过的死地。
没错——点降之地,便是死地,通常是在一片曾死过万千生灵的土地上生发出来的,这种地方往往都会出现一个代表着最后一个消失的东西,不论是什么,都会留下一个曾经存在的痕迹,而后这片死地上的怨气就会疯狂地涌入那个载体之中。
传说中其他的点降之地,要么是有一只狐狸,要么就是有某种被供奉的神像,而这个地方留下的载体……正是这宅子。
风格并不久远,顶多也就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留下的建筑,只是其中承载的东西却往往不止于此。
这里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如今也已经是彻底成了一片点降之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长期以前这里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状况,以至于作为怨气载体的宅邸在这里都显得十分没有存在感。
也能算得上是一件值得探讨的事情,但是我却不知道此刻究竟是应该将重心放置到哪里才好。
余承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现在我也不能把他看得太过于单纯了,如今所有被我遇到的一切都成了或大或小的谜底。
而事到如今我唯一能够做出的一个在我看来最为合适的决定就是,弄清楚到现在为止,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一切的故事都像是一团被踩碎了的琼脂,原本的完好无缺,在大力的碾压之下变成了现在这种令人看着都觉得反胃的东西。
我似乎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的词语去形容了,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在向一个非常深的漩涡,持续不断地前行着,即便自己有多么的想要去逃离和挣脱,但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彻底摆脱掉这一股子力量。
或许最为可笑的那一点就是我们自认为自己已经逃出来了,但是到底来讲,其实根本就没有做到。
我们所能看到的一切,或许只是别人希望我们能看到的假象罢了。
然而最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会以一种完全出乎我预料之外的方式不断地延伸下去。
余承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欣赏一场对他来说,最为完美的表演,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但是他对此一定是非常享受的,不管最后的结果会不会伤害到他自己。
因为那种神情分明就是在享受着这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宴。
一定是筹划了很久,才做到这一步。
而就在此时,我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点。
这个点如同闪电一样一下子扎进我的心里,是我从来没想象到速度,灵光一闪,便有了一个猜测。
短脏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我突然有一种想要放弃挣扎的心了,总觉得似乎就凭自己的这样的一点力量,再怎么继续扑腾下去,在他人面前看来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他手中操控着的东西,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如果这是真的,便堪称是我到此为止揭露过的最大的一场局,而唯一的突破口——便是他如何掏出了我设置的束缚。
其实我手中根本就什么筹码和力量都没有,再想要去挣扎,再想去触碰到一些类似于真相之类的东西,也只会被现实狠狠地打上一巴掌,无论到底是我自作聪明,还是真的聪明,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所有的一切技巧都可以算作是无用之物。
可我仍旧是,想要确认一次真相。
哪怕就这一次。
此时此刻,在风声之外,我再也听不到任何有关于记忆中的事情。
“你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余承看着我,眼神里的情绪就仿佛他对我说的这些话,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在这一场无声的较量里面,我们每个人都在猜测着对方。
陆建潭所做的一切动作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了,即便周围的一切都在将我们环绕包裹起来,逐渐形成一种难以抑制的阻隔……也是如此。
余承的表情这让我感觉到侮辱,或者是嘲讽,可是这又确实是是事实,所以我沉默了。
我不断的在选择这种徘徊和抉择着,可是发现自己连个选择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妄自猜测出来的东西。
这种打击真的不是一般大,更何况不止一次。
“鲛明图在你身上。”我没打算再继续绕弯子了,明人不说暗话,咒术指示方向的结果就是这样,所以定然事实也是如此。
天色一直在变,我看不出陆建潭想要做什么,用这么大规模的走尸阵将我们两个困在中心,其实没什么意义。
更何况他现在被我困在宅子里,我们两方也算是在互相挣扎着。
余承的表情看起来似乎略微显得有些意外,毕竟这样的一步棋怎么也不会有人能想到吧?
但是他仍然想着要反将我一军:“同时跟两个人作对,应该说你精力旺盛还是说你愚蠢?”
我没有回答他,眼神几乎有些显得飘忽——因为我还是在思考着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去确定这个结果会更加稳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