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碧是第一个被楚笑笑的容貌惊艳到的人。
女人端着一个铜盆进来，像往常一样刚要啰嗦两句，抬眸，陡然间怔住，要不是楚笑笑的五官很有辨识度，她差点都要以为是贼人闯进来了。
“你是……我家娘娘？”月碧吞咽了一口口水，有点不敢相信。
楚笑笑的嘴角微微扬起，反问道：“要不然还能是谁？傻丫头，快点过来帮我梳妆打扮，陛下邀我去芙蓉殿赏花呢。”
月碧回过神，连忙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缓过了劲，一直通过铜镜盯着楚笑笑看，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娘娘，你真的太好看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子，不知道比那个舒妃好看了多少倍，陛下看了肯定会十分欢喜。可月碧不明白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我能看出来是你，可又觉得完全不一样……”
“打战时伤了脸上的骨头，正好遇到一个游历四方的神医，他帮我调整了一下，因祸得福了。”
楚笑笑随便解释道，古代人都比较推崇世外高人，封建迷信，倒也顺利应付过去了。
“娘娘，你这是好人有好报，您之前为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是老天爷在报答你呢，现在以你的姿容一定能重新赢得陛下的欢心，过上好日子。”
楚笑笑笑着摇了摇头，她才不要赢得海谨的欢心，拉他下马才是真心的。
而且……
楚笑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女人都愚昧无知，以为拥有一副好脸蛋，男人就会喜欢。
殊不知，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根本不会在乎你的美与丑，容颜终会老去，内心才是永垂不朽的，她要的是心灵上的契合，那才是真正的爱。
梳妆打扮好，楚笑笑出了宫殿。
略施粉黛后，更是活脱脱一个美人，加上窈窕婀娜的身段，美得和天仙似的。
因为一路坐在轿子里，没有人再看到楚笑笑惊世骇俗的容颜。
“燕妃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楚笑笑耳边响起，她勾唇一笑，掀开轿帘走了下去。
寒冷的冬季里难得出一个好天，太阳当空，照得人暖洋洋的。
领路的太监是舒雅这边的人，鄙夷地看了楚笑笑一眼，谁知道这一看之下，顿时瞪大了眼睛。
要不是月碧不高兴地轻咳了两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缓过劲。
太监连忙低下头，慌慌张张地说道：“燕妃娘娘，陛下和舒妃正在园子里的凉亭休息，说是您过来了就带你过去。”
楚笑笑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随着太监往园子走。
一路上，太监似乎刻意把控着脚步的节奏，像是计着时间。
楚笑笑察觉出了异样，也不揭穿他，悠然地跟在他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到了太监口中的凉亭，结果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凉亭里，海谨坐在一只玉石凳子上，而舒雅柔弱无骨地依偎在男人的怀抱，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舒雅掩面娇笑，还大胆地在男人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海谨反手揽住了舒雅的腰，回应起了她。
说实话，这一幕还挺辣眼睛的，在古代未免有点伤风气，估计这一幕被真正的燕玉玄看到，估计能气吐血。
楚笑笑就不一样了，她一个现代人，又接触过娱乐圈，什么没看过，倒也悠然地抱着胳膊，津津有味地“欣赏”起来。
还别说，虽然海谨和舒雅都挺可恶的，但这俊男美女的组合，其实还挺养眼。
太监回头看楚笑笑，见她居然这幅反应，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见时间差不多了，干脆大声通报了一声：“燕妃娘娘到。”
凉亭里的两人闻声，终于放开了彼此，舒雅娇羞地从海谨怀里站起来，脸羞红了一片，然后率先朝着楚笑笑所站的位置看了过去。
原本打算好好向楚笑笑炫耀一下，谁知道得意的笑容瞬间僵硬在嘴角，整个人都懵了。
海谨也朝着楚笑笑看了过去，男人的笑容悉数撤下，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威严和寒意，却在看到楚笑笑的一瞬也懵了。
男人瞳孔放大，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远处，楚笑笑款步而来，依旧一身中性的打扮，红色的夹袄，黑色的裙子，头发简单梳了个发髻，脚上是一双鹿皮短靴。
有女人的妩媚娇柔，也有男子的英姿飒爽，这两点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之前的庆功宴，她的人给了衣服作陪衬，今天恰恰相反，她的衣服衬托了她的人。
“臣妾燕玉玄，叩见陛下。”楚笑笑单膝跪下，作为大燕国的女将军，她一直这么向海谨行礼。
以前的海谨总会淡漠地“嗯”一声，今天破天荒地上前一步，亲自把楚笑笑从地上扶了起来。
“燕妃？”海谨的眼睛紧紧落在楚笑笑的脸上，像是要看出个所以然，眼中震惊，但更多的是惊艳。
楚笑笑在心底冷笑，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容易被美色所惑？
倏地想到海熙，也不是，至少海熙不是这样的人。
“陛下，你是不是认不出臣妾了？还记得之前我脸上受伤吗？臣妾机缘巧合下遇到一个神医……”楚笑笑把今早应付月碧的那套说辞拿来用，不过细节处更精益求精。
海谨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楚笑笑的脸，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去。
一边，舒雅回过神，暗暗地捏紧拳头，指甲就要陷入自己的皮肉里。
“燕妃姐姐，这哪来的神医啊，竟然有这通天的本领，不如你也介绍给我？”舒雅上前几步，依偎着海谨。
海谨的目光终于从楚笑笑身上移开，自然地揽住了舒雅的肩膀。
楚笑笑扫了一眼，看来海谨对舒雅还是有点上心的，她得想想办法好好引诱一下海谨，让这个女人被嫉妒的巨浪彻底吞没。
“神医云游四方，如今已经走了，怎么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那真是可惜了，不过话说回来，燕妃你的变化真的太大了，这神医还是尽快找到为妙，不然难保有人说你使用了什么巫蛊之术，才让自己变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