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被海谨的目光气得够呛，再转头看向燕玉玄，索性她一张脸还是用面纱遮着，这个女人的模样本来就难看，现在又伤成那副鬼样子，再会打扮也没用。
“陛下，臣妾突然觉得有点头晕，能不能靠在你怀里？”舒雅边说着，边倒在了海谨的怀里。
怀中的女人软弱无骨，身上有勾人的香气，海谨很快回过神，宠溺道：“爱妃小心些，你有身孕，别动了胎气。”
舒雅得意一笑，朝楚笑笑那边瞥，正巧楚笑笑也在看她。
面纱下，楚笑笑的嘴角扬着无所谓的笑，但在舒雅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她更是往海谨怀里钻了钻，以示炫耀。
楚笑笑懒得理她，在宫女的带领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远处，舒雅还在各种示威，楚笑笑一律无视，悠哉地拿起面前的酒杯，手指穿过面纱，放在唇边小抿一口。
酒是带着甜味的果酒，味道不烈，这冬日喝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宴会上的人陆陆续续到齐，唯独海熙迟迟未到，据说他的腿疾突然恶化，暂时来不了。
对于海熙，楚笑笑是又好奇又害怕，毕竟是被燕玉玄甩了的未婚夫，也不知道见了面会不会对付她。
她可不想无缘无故又多个敌人。
正想着，宫人一声呦呵，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因为是给燕玉玄举办的庆功宴，众人的话题大多围绕着她，臣子们轮流恭维敬酒，楚笑笑一一应付。
不过这些人中也有和她唱反调的，比如大将军孟兆。
要不是楚笑笑机灵，提前一步把自己获胜的消息传回皇宫，指不定怎么被孟兆抢了功劳呢，今天的庆功宴恐怕就是孟兆的了。
“容我说一句，燕校尉这次虽然表现的十分英勇，但到底是女流之辈，某些决定太过妇人之仁，要不是靠我在旁边把关，也不会赢得这般快。”
封建社会普遍对妇人存有轻视的思想，孟兆这么说，倒也没人出来反驳，反而有人朝他敬了敬酒。
楚笑笑冷哼，和灵音吐槽：“这个孟兆真是有够不要脸的，想尽方法都要抢点功劳。”
刚说完，舒家的党羽全都跳了出来，纷纷应承起孟兆，俨然把功劳最大的楚笑笑给忘到了脑后。
偏偏最有发言权的海谨拥美人入怀，一句话都没帮楚笑笑说，兀自把玩着舒雅精心修理的黑发，神情慵懒。
楚笑笑眯了眯眼睛，捏着酒杯的手收紧，半晌后，她又无所谓地笑了笑。
如今她有黑旗军这张王牌，迟早把舒家连根拔起，让海谨好好尝尝苦头。
“灵音，还记得舒雅给我的芙蓉断续膏吗？”
“啊？”灵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琳琅满目的食物上，有点没反应过来。
楚笑笑早就习惯了队友的不靠谱，兀自说道：“我拿芙蓉断续膏做了实验，发现这膏不仅不能让我腐骨生肌，反而会让伤口溃烂得更厉害。”
灵音终于回过神，怪叫道：“我去，舒雅这么狠啊。”
“可不是，这女人简直蛇蝎心肠，待会我一定要让她自食恶果，你帮我一个忙。”
几分钟后，舒雅那边出了点小意外，宴会上不知道怎么飞入一只黑蝙蝠，那黑蝙蝠哪都不去，就一个劲地往舒雅衣服里钻。
舒雅被吓得够呛，挣扎过程中，脸被蝙蝠抓出了一条血印子，手臂也划破了，白玉一般的肌肤多了一道血痕，可把海谨心疼得不轻。
宫人们好不容易把蝙蝠赶走了，舒雅倒在海谨的怀里瑟瑟发抖，哭哭唧唧的，一个劲让人给她找镜子，看来是真被吓得不轻。
楚笑笑看着舒雅狼狈的模样，全程憋着笑。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里面泛着灵动的光，蝙蝠是她让灵音引过来的，又在舒雅身上放了点吸引蝙蝠的东西，这蝙蝠不盯着她就奇怪了。
因为这个小事故，海谨的脸色不太好，庆功宴也不打算继续了，一个劲地安慰怀中的美人儿不说，还让太医飞速赶过来。
楚笑笑见时机差不多了，献宝一样把舒雅给她的芙蓉断续膏拿出来，送到海谨的面前。
“陛下，这是舒妃早上给我的芙蓉断续膏，据说可以让人腐骨生肌，臣妾舍不得用，我觉得现在的舒妃比我更需要用，您尽快让人给她涂上。”
楚笑笑一脸情真意切的样子，模样让人动容。
海谨怔了怔，很快就不再看楚笑笑，让太监接了芙蓉断续膏，准备给舒雅上药。
药还没上，舒雅看到芙蓉断续膏的瓶子，吓得哇哇大叫起来：“不，不，不，我不要涂这个药。”
“爱妃，这是琳琅国献过来的宝贝，有让人腐骨生肌的疗效，别怕，上了药就没事了。”
说完，海谨亲自开了瓶盖，要给舒雅上药。
舒雅的脸色惨白，根本不敢说这是让人伤口溃烂的毒药，在海谨把手伸过来的时候，她一个激动，把药打翻在了地上。
“咚”得一声，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海谨虽然平日里很宠舒雅，但众目睽睽下，她竟然敢打翻他递过去的东西，无异于蔑视皇权，触犯海谨的逆鳞。
海谨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如今能坐上皇座，自然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舒雅意识到不对，吓得瑟瑟发抖，下一秒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海谨的面前。
“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害怕了，所以才冒犯了陛下……”
海谨从椅子上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舒雅，眼睛发沉，双手背在身后。
楚笑笑此时就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差点开心得鼓掌了，本来只是想让舒雅自食恶果，尝尝皮肤溃烂的感觉，想不到效果比她想象的好。
这个古代皇权至上，舒雅这回要死定了。
然而开心不足几秒，楚笑笑显然低估了舒雅的手段。
那女人见情况不对，突然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哎哟哎哟”叫唤起来：“陛下，我的肚子好痛啊，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刚才臣妾真的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