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B超做的太突然,不到中午,我怀孕的消息就不胫而走,整个医院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异样。
我没有在意,回到妈妈的病房,准备检查她的情况。
她忽然问道:“小柔,你怀孕了?”
我惊了一下,“妈,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不用问,肯定是那群嘴快的小护士告诉她的,一天天的,唯恐天下不乱,要是以后我还能回到圣玛丽当护士长,肯定要辞退她们!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是不是那个什么院长的?”
事情满不下去,我正准备开口,病房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顾骁从外面进来,拿出袋子里的鸡汤,“阿姨,我特意炖了鸡汤,我是来和小柔商量事情的,我办了个疗养院,我和桑柔一致同意接近过去住一段时间,好好恢复,您看呢?”
妈妈淡淡的看了一眼鸡汤,说道:“我刚才吃过饭了,先放那儿吧,小柔,你怎么想?”
“我也觉得,去那边休养比较好,圣玛丽不是一个合适的养病的地方,不过,还要看你喜不喜欢。”
“顾骁啊。”妈妈向他招了招手。
他立刻过来,开心的应了一声,“哎,阿姨,您说。”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喜欢小柔,是她的福气,但她自己不争气,我这个当妈妈的也没办法,你那边儿我就不去了,虽然方便恢复,但是现在小柔怀孕了,我得在这边看着她才行,不然我不放心。”
顾骁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间,随即,神色如常的问道:“怀孕了啊,多久了?”
“妈!”
我喊了一声,随即,拉着顾骁走出病房。
一出病房,他就松开了我的手,“阮泽明的?”
“嗯。”
自从那次流产后,我再和阮泽明做,就吃避孕药,可是一次两次,不能总吃,他又不乐意带套,怀孕是迟早的事儿,但我没想到,会来的这样早。
我才二十一岁,即使过完了年,也才二十二。
在我心里,我自己就是个孩子。
“你打算怎么办?生下来?那孩子以后的身份和户口……”
“可能生吧,也可能不,我不确定,回头看他的意见,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他肯费心费力的帮我妈妈安排疗养院的事,说明他心里有我,但是兴致高昂的过来,得到我怀孕的消息,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这一点,是我对不起他。
“没事,我早就该想到的,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心生芥蒂,阿姨去疗养院住,确实是利大于弊,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就先回去了,你怀了孕,别太累。”
“我知道,阮泽明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期,让我好好休息,也是做个决定出来,我送送你?”
“不用了。”
他说完,转身走出走廊,身影有几分落寞。
我回到病房里,皱眉看着妈妈,“妈,你怎么这么直接的告诉顾骁我怀孕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呢!
“不然呢?你怀着阮泽明的孩子,还想和人家纠缠不清?桑柔,你羞不羞啊你,我真不是怎么有你这么个女儿,要是落落还在……”
“是,落落落落,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落落,以前就是,现在还是,要是落落还在,我根本不可能来圣玛丽上班,更不可能和阮泽明搞在一起,现在变成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说完,我不顾妈生气,快步跑出病房,躲在走廊里哭了起来。
我哭了一会儿,自觉无趣,也不想留在这里被人看笑话,就帮我妈联系了顾骁,说过两天等我妈可以出院,送她去疗养院。
她知道我已经做了决定后,倒也没有多反对。
妈妈的病情恢复的不错,一周后,我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在顾骁的帮助下,带着她去了疗养院。
这是申城的第一家疗养院,所以直接以申城命名,叫做申城疗养院。
因为才开业,所以里面患者很少。
帮我妈妈办理了入住后,爸爸在照顾他,我则和顾骁走在疗养院里,看着这里的环境。
他走到一个长椅边,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坐下。
“你现在怀了孕,要多休息,别走那么多路,对了,圣玛丽那边,你做好交接工作了?”
“嗯,是一个资历比较老的护士,交给她,我也算放心,不过,不管这个孩子我生不生,接下来还会不会回圣玛丽,这个护士长,我肯定是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你可以来我这里。”他注视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
我没敢和他对视,撇开视线,“现在还不行。”
他握住我的手,我挣扎了一下,没抽出来,就没再反抗,“你不想现在离开,我不勉强你,但我会一直等你。”
“谢谢你,顾骁,真的,我欠了你这么多,都不知道该怎么还。”我十分头疼。
“那就用一辈子,慢慢还。”
我没接话,四处看着,忽然,看见对面草坪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我立刻站起来。
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
好在顾骁反应快,将我抱在怀里,我再抬头看时,那个与邵雅极其相似的背影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怀疑,自然就要去证实,“顾骁,刚才那个是邵雅吗?我觉得很像她。”
“不会吧?你等会,我带你去前台,看一下今天的来访记录。”
“好。”
到了前台,我们跟前台值班的护士核对了一遍今天的访客后,确实没看见邵雅的名字。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我这里才开业,也没有告诉多少人,应该不至于那么巧的。”
“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可能是怀孕了比较敏感吧,算了,有你在这里照顾我妈妈,我应该放心的。”
“不是还有叔叔吗?你放心好了,现在你妈妈来养伤,等三个月后,我还给你一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妈妈。”他笑着说道。
“嗯。”
我把妈妈送到申城疗养院,就回到了家里,我无事可做,就开始给妈妈织围巾,继而给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织帽子毛衣。
一周下来,我就屯了一箩筐的毛线织品。
我把东西收拾好,正准备下次去看妈妈的时候给她带过去,就接到了顾骁的电话。
我接了电话,问道:“怎么了?”
他的语气很着急,“桑柔,你快过来一趟,阿姨的情况恶化了。”
“啪”的一声,我的手机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