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做出这种事,整个人都愣住了,下一秒,我便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我从没接吻过,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和男人相处做亲密的事是怎样的心情。
但是我现在整个人都特别的压抑,我知道,我害怕了。
我是想找到害死落落的凶手,但是我没想到,重重压力之下,得了精神分裂症的王梦娴竟然自杀了。
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扣的更紧。
很快,他便回应了我。
半晌后,他松开我,喘息着拉开了车子后座的门,然后一把将我塞了进去
我默默地坐在座位上,直到看见他的车子驶向陌生的方向,才下意识的开口,“你带我去哪儿?”
“你能去哪儿?”他反问我。
“当然是回家啊。”我回答的理所当然的。
他嗤笑一声,车子转了个弯,开向我家的方向,然而,刚进小区,我就看见楼下多出来十几个人,各个表情不善。
他在不远处的地方停了车子,回头问我,“你还要回去吗?我看你竖着回去,得横着出来。”
“他们是谁?”我呐呐的问道。
“是我妻子的娘家人。”他的声音有些挫败,“圣玛丽医院出了这样的医疗事故,他们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而且,他们也知道了医院里的流言。”
王梦娴的娘家人?
是因为知道了医院里的流言,所以来闹吗……
我自问问心无愧,第一次也是他逼迫我的,可是刚才第二次,分明是我主动的。
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见那些人没有发现我们,说道:“那我们不要回去了,帮我找个地方休息吧。”
我本意是想去找个酒店,随便住一晚,等到了明天再想办法。
可是我没想到,阮泽明竟然直接把我带到了他家里。
我拿着衣服碎片遮挡着胸前,迈开腿下了车,纠结的说道:“你把我带回家,没问题吗?”
我潜意识里还觉得,他是个已经成家了的、有妻子的男人。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该做的都做了,你还怕什么?”
是啊!
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要死,我也得拉上阮泽明一起死!
想到这里,我立刻变得坚定起来,跟上他的脚步,快步上了电梯。
他家住在十八楼,是典型的欧式装修风格,在客厅的正中央,还摆放着他们的婚纱照,上面,王梦娴笑的温柔甜蜜,我看得出来,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了。
我看了一眼这房子,没有孩子的痕迹,下意识的问道:“你们孩子呢?”
他眼神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微凉,“没了。”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关系。”他说着,走进冰箱拿了点面出来,“你吃饭了吗?家里只有面。”
“没吃,面也可以的,我来煮吧!”
我自从被带进审讯室,除了两杯开水外,就再也没吃过晚饭和任何东西了,再加上刚才浪费了体力,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他没让我进厨房,在厨房里倒腾了一会儿后,很快,端出来两碗面,然后跟我一起坐在客厅的茶几上吃。
我见他吃的欢快,问道:“你没吃晚饭吗?”
他瞟了我一眼,“一天下来都在忙医院的事,晚上刚刚闲了一会儿,就被警察一个电话从饭桌上叫下来保释你。”
我有些愧疚,“我不知道,可是我实在没别的认识的人能保释我了。”
“吃饭吧。”
我不再说话,沉默着吃完了一碗面,然后期期艾艾的走进他的卧室,问他,“我睡哪儿?”
“客房,里面有卫生间。”他说着,又丢过来一套没拆封的女式睡衣,我看了一下尺寸,是王梦娴的,她身材有些微微的发福,所以我穿着有些大。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闹钟准时响起,我起床洗漱,走进客厅,看见阮泽明已经在厨房做早饭了。
他拿着烤好的面包出来,又递给我一杯牛奶,“只有这些了,你凑合吃些吧,中午在医院多吃点午饭。”
“嗯,好。”
他在我对面坐下,一口气喝了半杯牛奶,然后拿着手机开始看消息,他好像很忙,直到面包凉了,他也没吃完自己的那一片面包。
我已经换好衣服,穿了鞋子,看见他的黑色皮鞋放在一边,鞋头有些脏,下意识的拿起擦鞋布,把鞋子给擦干净了。
抬头,就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脸。
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说道:“我们该走了,不然一会儿我就迟到了。”
“嗯。”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伸手打开门,让我先出去,然后反锁上了房门。
坐在车子里,我想着刚才的一切,在陌生的环境里,我竟然没有半分的不自然。
我忍不住的开始猜测,他和王梦娴的婚姻、生活,又是怎么样的呢?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炙热,趁着红绿灯的功夫,阮泽明侧头看了我一眼,“一直看我干什么?”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说道:“你长得好看。”
“是么?”
我没说话。
车子很快在医院的停车库停下,我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停车场,见四下无人,才从车上下来,然后躲得远远地。
我实在受不了医院里的流言了。
我躲在柱子后,向阮泽明挥了挥手,没等到他的回复,他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就毫不留恋的上了电梯。
我向着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然后等下一趟电梯过来,才进去。
刚到医院,我就看见一个相熟的护士走过来,对我说:“桑柔?你昨天去哪儿了,你妈妈在医院里等了你一夜呢。”
“啊?我不知道啊。”我下意识的向那护士道了谢,然后就去护士站找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