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问道:“你有证据吗?”
我摇头,“刚才我问过小敏了,她不成承认邵雅叫她出去过,她肯定不会帮我的。”
“我去试一试。”
他站起来,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哀求的看着他,“不要,别走,我不想一个人……我害怕。”
他重新转过身来,拉着我站起来,把我安放在病床上,“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们并没有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而且,也没有通知患者家属,所以我还可以行动。
我见于海许久没有回来,就悄悄出了病房,去了抢救室门口。
经过八小时的手术,患者终于在傍晚时分,被有惊无险的推了出来,阮泽明在一旁脸色难看的拉过我,“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看看病人……”
再次被他责怪,我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还是赶过来的于海替我解了围,“你骂她干什么?又不是她的错,我刚才已经查过了,是药房那边贴错了3号床的标签。”
他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说话。
我立刻接道:“对,我当时确定,自己拿的是3号床的药。”
其实我当时没有看,因为我相信邵雅的医德,她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主任,肯定不会草菅人命。
但我实在太低估女人的嫉妒心了。
女人为了感情,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阮泽明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抽出烟来,问于海:“介意吗?”
“没事。”
他靠着墙,抽了一口烟,才说道:“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桑柔,你先回去,这几天暂时不要再来工作了,等我处理好再说。”
我盯着他的眼睛,急切的问道:“你要辞退我吗?”
我不能被辞退,我不能离开圣玛丽,否则,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进来,也没有办法找到落落的死因了。
“不是。”他有些烦躁,一把将烟按灭,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只是暂时让你避一避,不然对你不利。”
“哦……”
他是院长,自然他说了算。
我做不了主,灰溜溜收拾东西从办公室离开了。
于海送我出去的时候,给了我一周的药,还调侃我,让我这次不要再吃那么多了。
我答应了后,拿着药,回到了家里。
家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懒得开火,晚饭都没吃,就直接躺床上睡觉了。
睡觉前,我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今天没吃药。
但是我已经躺下了,外面又冷又黑,我懒得起来,想着一天不吃应该也没事,就没有吃。
可是我失算了。
夜里,我无数次被噩梦吓到,可是偏偏又醒不过来,一直半睡半醒,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强撑着精神坐起来,才感觉到浑身酸痛,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昨天没吃药的后遗症。
于是,我顾不得药是晚上吃的,直接拿出来吃了一份,吃完后,身体才渐渐的恢复正常。
抗抑郁药物中断的副作用,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我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失眠,焦虑。
因为邵雅的陷害,我十分抑郁,一直走不出来,而且,我还害怕阮泽明辞退我。
犹豫再三,我还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可是电话刚想了一秒钟,他就给我挂断了。
我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做出一个决定,我要去找他!
可是,要去哪里找呢?
肯定不能去医院,现在邵雅还在医院里当主任,要是我过去找阮泽明,她又有我的把柄了。
那就去……他家?
想到做到,我立刻换衣服,洗漱,打车去了他家。
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他没有回来,敲门也没人开门,我就坐在门口等着,午饭晚饭也没吃。
晚上九点多,电梯响了一声,他从电梯里走出来,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接我电话。”我委屈的说:“我只能来找你了。”
“我在开会,我后来不是回你了吗?行了,进来吧,看你那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到了房间,我才发现,他竟然把王梦娴的照片,还有他们的婚纱照,全都收起来了。
我看了一眼之前挂照片的地方,问道:“你把照片收起来了?”
“嗯。”他应了一声,拿了两个玻璃杯,问我:“喝什么?”
“白开水就行。”
他接了两杯水,递给我一杯,自己端了一杯,抿了一口,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我其实也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垂下眸子,语气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我什么时候能回医院上班?”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害怕他嘴里吐出拒绝的话。
他忽然笑了,说道:“你这么怕我不让你回去上班?”
“嗯。”
他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我措不及防,视线撞进他的眼睛里。
“桑柔,你这么想留在医院里,到底是真的喜欢做护士,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呢?”
我心脏顿时慢了半拍,半晌后,才呐呐的说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松开我的手,解开领带,脱掉西装,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三天后就可以回去上班了,还是你原来的职务,另外,财务那边的事,你要尽快上手。”
我有些惊喜,没想到他还肯让我做财务的事儿。
他这么信任吗?
惊喜的劲头儿还没过,就看见他赤着上身,转过身来,笑着说道:“你这么高兴的话,不让我也高兴高兴?”
我捧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神色如常的喝完了一杯水,放下杯子,搂住了他的腰身。
我知道他要什么,他也知道我要什么,成年人的世界,情爱和权利都明码标价,这很好。
我们在沙发上做了一次,做到一半,我觉得口渴,推开他,想去喝水。
刚才我就想说了,那杯水没喝够,我隐约记得,我出门前,已经喝了一杯水了。
最近太容易口渴了。
身上的阮泽明有些不满的看了我一眼,“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这能叫事儿吗?喝水都不让喝?”我一口喝完了他杯子里的水,也顾不得是不是他喝剩下的了。
喝完后,我还没来得及放下杯子,就被他重新按在沙发上,要了一次又一次。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我一下翻身滚下了沙发,摔的眼冒金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