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
“好吧,就当我在做梦吧。”他嘀咕一句,“我没有多少水和事物,所以你最好省着点用。”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这黑漆漆的大海,我脑海里闪过一抹茫然。
“意外,意外和手下的人失联了,不然,我现在应该在东方明珠上看伊丽莎白号爆炸的头条新闻呢。”
“活该!”
他眉毛一挑,“桑柔,你别忘了,你现在跟我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要是死了,你能在这海上活下去?”
我赌气的转过身,“要是阮泽明出事了,我也不活了,跟他死在同一片海,也算什么坏事儿。”
他气得要死,扬手要打我,我瑟缩了一下,他的手最终也没落下来。
我到底在他手上,不得不有顾虑,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要一直在海上漂着吗?”
他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不然呢?”
“那……”
我想说,我们的食物和水,很快就没有了。
我瞄了一眼他身后,只剩下了两瓶矿泉水和几根火腿肠,这些东西,正常情况下,也不过一个成年人一天的饮食量。
更别提我们两个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了。
我心里顿时生出几分绝望。
要是当时,我没有和阮泽明分开就好了,就算是死,和他一起死,我也不至于这么担惊受怕。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恐惧,茫然,而无助。
我深吸一口气,挪动了一下脚步,甩了甩头上的水,他措不及防的丢过来一条毛巾,扔到我脸上,“擦擦吧。”
我接过毛巾,没好气的说,“假好心!”
“假好心?”
他一把抢走我手里的毛巾,垫在屁股底下坐着,“既然你说我是假好心,就还给我吧。”
“你!”
我被他气得要死,偏偏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我的手机在船上就丢了,现在他是唯一能够和外界联系的人,可是……
我垂下眸子。
他肯定不会告诉我阮泽明的生死。
怎么办?
我抱着膝盖,坐在救生艇的中央,任由救生艇在海面上漂泊,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强撑着打起精神,但几个小时过去,我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我是被向阮给一脚踹醒的,我立刻翻身起来,怒骂道:“你干什么?没完没了是不是?”
他没理会我,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方向,“你看。”
顺着他的视线一路向前,果然看到一艘大船乘风破浪而来,我立刻兴奋起来,在原地蹦跳着,想告诉船上的人这里有人。
经过一番费力的交涉和沟通,我们总算上了船。
跟在一个法国妹子身后,我进入独立房间,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又带我去了餐厅,给我点了饭菜,这才用英文问我,怎么会在海面上。
我想起来阮泽明,立刻问她,有没有听说过一艘游轮爆炸的事。
她摇了摇头,然后八卦的凑过来,问道:“Whoisthatman?”
“myfriends……”我勉强的笑笑,便告别了她,去了甲板上。
意料之中的,向阮也在。
他听到脚步声,回头来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得救了。”
“我当然知道,阮泽明呢?”我说着,就快步走到他身边,想要抢他口袋里的手机。
没想到,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按压在栏杆上,“桑柔,我不是阮泽明,对你没那么多的耐心,你要是还想回去,最好乖乖听话,不然,在异国他乡,弄死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人,太容易了。”
他眼神狠厉,竟然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恐惧的后退半步,没站稳,恰逢船只摇晃,差点儿摔倒。
这艘船是从日本驶向香港的,经过东海,在东海海面上发现了漂泊的我和向阮,所以船长停了船,救了我和向阮上船。
在我的焦虑中,几个小时后,船只总算在维多利亚港靠岸。
我立刻飞奔下船,报了警,但香港的警方说,我和阮泽明都没有香港户籍,所以不能受理我们的案子。
我几乎要绝望。
这时,我总算想起了顾骁,我向警察借了手机,走开几步,小心翼翼的拨了顾骁的号码。
他很快接了电话,问我在哪儿。
“我在香港,阮泽明呢?他没事吧?”
“我暂时还不知道他的下落,你在香港哪儿?我派人去接你,不,我过去找你。”
“别——”我连忙拦住他,“你不要来了,太麻烦,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阮泽明的下落?”
“好。”
“那……伊丽莎白号怎么样了?”
“伊丽莎白号在东海失联了,目前海航公司已经派出了搜救队,阮家的人也出去找人了。”
他并没有问我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可是,我心底却蔓延出无尽的自责。
如果当时我能和阮泽明在一起就好了。
每次想到这里,我对向阮的恨意就更多一分,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可是,我还没付出行动,他就先找到警察,“你好,这是我女朋友,我们两个是来香港旅游的,至于刚才她口中的阮泽明,也是我,我们闹矛盾了,所以她假装不认识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带我女朋友走了?”
“女朋友啊。”警察责怪的看了我一眼,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在香港妨碍公务是要坐牢的,知不知道?”
向阮歉意的说了两句,便拉着我出了码头。
一出码头,我便和他翻脸,“你什么意思?什么你就是阮泽明?阮泽明、我老公,他还活着呢!”
他嗤笑一声,“桑柔,你不会真那么天真吧?国家维稳给出的说辞,你也相信?”
我浑身发冷,颤抖着问,“你、你什么意思?”
“伊丽莎白号根本就不是失踪,而是爆炸了,船上五百多人,全都给阮泽明陪葬了,这么大的排场,就算是秦始皇都比不上,阮泽明也该满足了。”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骗我的,你在骗我!”
我崩溃的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