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堆箱子里抬起头来,苦兮兮的说道:“程佳晴来的时候,要看汤圆,我就给抱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汤圆发了脾气,从我怀里跳下去,我就找不到了。”
我期待的看着他,“你要不要帮我找找?”
“不要。”他丢下两个字,就回了卧室。
我跟上他的脚步,问道:“那汤圆怎么办?”
“晚上或者明天自己就出来了,不用找,家里就这么大,它能去哪儿?”他无所谓的说。
“那好吧。”我叹口气,问:“明天去看干妈,要带点什么见面礼过去吗?”
“这个我都准备好了。”他挑眉,“你只要带上你自己就行了。”
“好,辛苦你啦。”
“辛苦我,准备怎么犒劳我?”他凑过来,语气暧昧。
我伸手想推开他,结果反而自己没站稳,一下子跌倒在床上,他趁机压上来。
我再无反攻之力。
第二天早上,我们早早起来,洗漱过后,吃了早饭,就出了门,我上了车,悄悄往后面看了一眼,阮泽明准备的礼物,好像是补品什么的。
确实像医生送礼的手笔。
我也没在意那么多,安心的跟着他出了门,到了顾骁家里,他解开围裙,问道:“你们来的这么早?”
“是啊。”我看了一眼他的围裙,有些无言,“你这是做早饭,还是做午饭啊?”
现在都九点了,早饭太晚,午饭又太早。
“午饭啊,给你们准备的,我妈昨天晚上就念叨着让我多做几个菜,给你好好补补。”
他看了一眼阮泽明手里的东西,眼神微妙,片刻后,说道:“进来吧。”
我们进了家门,顾妈妈立刻迎上来,先是拉着我的手驱寒温暖,半天后,才像是看到阮泽明一样,问道:“这就是小阮吗?”
“是,干妈,您叫我泽明就好。”
干妈这两个字一出来,我和顾骁瞬间僵住,直到他叫了好几声,我才勉强觉得这称呼顺耳。
趁着顾妈妈去倒茶,我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喊干妈干妈?那是我干妈!”
“你的不就是我的?”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我翻了个白眼,接过顾妈妈递过来的茶,喝了口,放下杯子,问顾妈妈,“干妈,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秋天雨水多,你的风湿得好好照顾着。”
“放心好了,顾骁给我弄了台理疗仪回来,平常他下班,就帮我做理疗。”
“那就好。”
顾骁照顾顾妈妈,我总归是放心的。
我走到阳台上,看了一眼顾骁养的那一阳台的花,果然在花的旁边找到了思念。
我打开笼子,抱着思念走到客厅,恰好顾骁出来,说道:“思念最近发情,你不要抱她。”
“啊?”
我正吃惊,果然看到思念在我怀里……
我猛地撒手,思念受惊掉到地上,缩在角落里。
顾骁擦了擦手,将思念拎回到笼子里,回来跟我说道:“对了,汤圆也成年了,要不让他们配种?过不久,你就可以有很多小兔子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一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把汤圆接过来。”他随口说道。
“好呀,唉……不行。”
“怎么了?”顾骁疑惑的问道。
“昨天那个谁,程佳晴来我家,说想抱抱汤圆,不知道怎么回事,汤圆好像受惊发脾气了,我现在还没能从阳台和卧室找出他呢。”
“没事,等你找到了再说吧,可以用食物和水来引诱出来,最好在三天内找到,不然……”
“我知道,我回去会再好好找的。”
“你们不要只顾着聊兔子啊。”顾骁妈妈握着我的手,“小柔,你现在在疗养院里工作的还好吧?我听说顾骁招了一个很漂亮的助理,是不是?”
我顿时哭笑不得,合着我成了顾妈妈的一个眼线,专门用来盯顾骁的八卦了。
“干妈,人家是纽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来疗养院只做个助理,说到底,还是我们委屈了人家呢。”
“那我可不管。”顾妈妈小声说,“你老实告诉我,她对顾骁有没有意思啊?”
我想了一下,想到尚亦珊对顾骁那淡淡的态度,还有她提起阮泽明时眼里的光亮,就一阵头疼,“我也希望她对顾骁有意思。”
闻言,阮泽明立刻转过头来,意味不明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心虚,只好转移话题,聊起别的。
中午,吃完饭,我们就打算回去,顾骁送我到楼下,还叮嘱我,“回头找到汤圆了,送到我这里来,你要是不方便,让阮泽明来也行,我刚好有事情和他说。”
“你们有什么事?”
要是我没记错,这两个人应该挺不对付的。
“这你就别打听了。”他伸手帮我拉开车门,推着我上了车,我这才和他挥手作别。
回到家里,刚上楼,我就看到门口放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我疑惑的问:“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他走到门口,伸手提起袋子,翻开看了一眼,随即脸色一变。
“怎么了?”我凑过去,浓重的血腥味儿传来,我差点儿没忍住吐出来,我看着里面血迹已经干涸的汤圆,浑身发冷,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谁,谁干的?”
昨天下午程佳晴说来我们家,她看完汤圆,汤圆就不见了,我也没当回事,想着反正是在自己家里,也跑不丢,就去给她打橙汁儿了。
肯定是那个时候……!
我立刻断定,“这个程佳晴,是不是精神上有问题?我是说,她有没有可能是精神变态者?”
我刚才只看了一眼,就看出来汤圆死前遭受了极大的虐待,而且还被解剖了。
我是学医的,亲手处死的兔子和小白鼠,没有一百也是八十,早已经对这种东西免疫了。
但一想到那时自己养了半年的宠物,他昨天还在我怀里,舔着我的手蹭我,我就一阵恶心。
这一次,我没忍住,弯腰在一旁走廊里,把午饭全吐了出来。
阮泽明果断的处理了汤圆的尸体,扶着我回到家里,递给我一杯水,“先漱漱口吧。”
“嗯。”
我忍着眼泪,拿出手机,给顾骁发微信,告诉他,我可能不能让汤圆和思念配种了。
他很快回了我消息,发了个问好,问我怎么了,是不是阮泽明不同意。
我眼泪一下子出来,捂着脸,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他接了电话,问我怎么回事。
我抽噎着,说道:“汤圆、汤圆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