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SPA,我和小南聊了聊她接下来的打算,听她说,现在有个追她的,但是她并不考虑再谈恋爱的事,可能要把美容院的事业做大。
我特别羡慕她这样的性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像我,干什么都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到最后,什么也做不好。
不过……
我什么事都不坚决,唯有一件事,特别坚定,那就是这次和阮泽明的冷战。
我提前跟顾骁请了假,未来几天不去上班,先找别的护工顶上,然后就去酒店,租了个身份证开了间房,屯好吃的喝的,把手机电脑都关机。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直到情人节那天,我才开了手机,一开机,立刻有电话打进来。
我看了一眼跳动着的‘阮泽明’三个字,将手机静音,扔到一旁。
我哼着歌,去洗了个澡,打算出门再买点东西回来,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敲响了。
我隔着门问道:“谁啊?”
“您好,客房服务,您方便开下门吗?”
从猫眼看了一眼,确实是酒店的布草,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浴巾,还是把门打开了。
没想到,刚开门,我就被人推着,一把按到了侧面墙上。
皮肤贴着冰冷的墙壁,我冷的打了个寒颤,而更让我觉得可怕的,是阮泽明此刻的眼神。
他语气冷森森的,质问,“桑柔,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我哪儿也没去。”我呐呐的回答,说完,小心地握住他的手,“你先放开我。”
他松开我。
客房阿姨见我们两个是认识的,‘识趣儿’的离开了楼层,我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他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皱皱巴巴的白衬衫来,“桑柔,你最好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你什么意思,不然,这事儿咱休想就这么过了。”
我瞧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有那浓重的黑眼圈,有些心疼,后悔自己不该这么任性了。
可是,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又觉得自己没做错,我梗了梗脖子,硬气的说道:“我就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几天,怎么了?犯法吗?”
“是不犯法。”他走近我,抬头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看着他。
“但是这几天,我为了找你,几乎找遍了整个申城,就差没把这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了,桑柔,你别告诉我,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和我赌气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那也得我有个家才行。”我挥开他的手,不耐的哼了一声,“你给我家了吗?”
他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说这话,半晌后,才说道:“你想和我结婚?”
结婚?
这两个字一说出来,我们两个都是一愣,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他已经老大不小了,又离过两次婚,还没有孩子,现在是该考虑再次结婚生孩子的事儿了。
我们谁都没想到,结婚这两个字,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说出来的。
我抿了抿唇,说道:“你也不是不可以这样理解。”
“桑柔!”
他几乎是气笑的,“你想和我结婚可以直说,用不着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浪费人力物力。”
“什么叫小孩子的把戏?”
合着我这么多天,在他眼里,就是在玩闹?
他到底还是不知道,我有多介意尤清芸这件事。
我点了点头,视线有些模糊,声音颤抖的说,“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还和你在一起,和你结婚,那不就成了我死皮赖脸的霸着你了?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分开?”
“对!”
我以为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会很轻易就答应,没想到,他竟然断然回绝,“桑柔,你把我当什么了?”
“什么?”我茫然的问道。
他攥住我的手腕,将我连拖带拽的拉回到房间,狠狠地丢在床上,纵然身下是柔软的床,我仍然被他摔的眼冒金星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俯下身,鹰隼一般的眸子锁定我,“我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在一边的玩具吗?”
“我、我没有这样说……”
明明是他先放狠话的,怎么最后我成了被质问的人了?我心里实在委屈。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我……”
我解释不好,脑子里一团乱麻,又头疼又委屈,被他这样质问着,索性放开了嗓子哭嚎。
他站在一旁,袖手看我哭了一会儿,没理我,见我没停下,才不耐烦的说了句,“够了啊。”
我抽噎着,止住哭声。
“行了,回家吧,给你爸也打个电话,他这几天担心你担心坏了,几次说要来申城,被我拦住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扫了一眼整个房间,看见地上的零食袋子,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看来你的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倒是你们瞎操心了?”
我一把拽开他的手,悻悻的收拾东西去。
收拾完东西,下了楼,他在我旁边拎着东西,我则腾出手来办理退房手续。
前台小姐礼貌的说道:“您好,张女士,您的消费一共是237元,已经从您的押金里面扣除了,这是找零。”
我感觉到身边的阮泽明眼神又冷了几分。
出了酒店,他毫不怜惜的把我的东西扔到车子后座,又把我按到副驾驶,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视线里就多出来一抹红色的东西。
我愣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花,呐呐的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刚才楼下等你的时候,一个小姑娘卖的,大冷天的,我就全买下来了。”他说着,低头看了我一眼,语气中有几分无奈,“今天不是情人节吗?你们小姑娘最喜欢的节日。”
被他这样一打岔,我都要忘了今天是节日了,我将玫瑰花抱在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沁人心脾,连带着这些天的坏运气,好像被这些花香一起净化了一样。
回到家里,我先给我爸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解释了一下这几天的事,然后挨个回电话,轮到最后,就只剩下了顾骁。
我事先给顾骁打过电话,所以他知道我这周不去上班的事,因此,手机上没有他的未接来电,只有一条短信,问我最近怎么样。
我打开输入法,正准备回复,面前便伸出来一只手,轻巧的抽走我手里的手机。
“顾骁?”他语气上挑,带着几分异常的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