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下,问道:“这和卓家有什么关系?”
纵然崔庆是卓辉的战友,但卓家也不能代表崔庆的家属出席这样的场面,只要不是那个世家卓家……
我就有把握,能说服患者家属。
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阮泽明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卓盼说,崔庆是她的未婚夫,她未婚夫去世,她绝不善罢甘休。”
“未婚夫?我不信!”
她一边对我宣誓想要抢阮泽明,一边说崔庆是自己的未婚夫,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不信也没办法,我们也都不信,可是,她如果一定要坚持自己是崔庆的未婚妻,以崔庆未婚妻的名义上告到法庭,事情就严重了。”
“我去找卓辉。”顾骁站起来,要走。
阮泽明一把拦住他,“先别去,这事儿还得好好的琢磨琢磨,现在去了,打草惊蛇不说,还让她有了防备。”
我定定的看了阮泽明一眼,“我有点事儿,先出去一下,你们都别跟过来。”
阮泽明追出门外,拉住我,“你干什么?”
“我有事儿。”
“我知道。”他拧眉,“我是问你什么事,这种特殊时候,你还是不要随便出去,警方和律师随时可能会找你谈话。”
我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微笑,“没关系,我就是去解决这件事的。”
走出疗养院,外面的雨仍然下个不停,我打的车司机已经到了门口,我冒雨冲进雨幕里,上了车。
“去南京路138号。”
一路沉默。
到了地上,我下了车,看到门口的警卫和保安,说道:“我是来找你们卓小姐的。”
“有预约吗?”
“没有。你们小姐会见我的,我姓桑。”
而且,就算是阮家有强大的律师团,法庭必然是偏向他们的。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说道:“你进去吧。”
我走进卓家大门。
卓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进来,站起来,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我走到她面前,拧了拧头发上的水,一身狼狈,问道:“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呀,我未婚夫死在了你们的疗养院,还是因为谋杀,你说,我不得为他报仇,让凶手伏法吗?”
我气得要死,问道:“你认识王冬妮是不是?是不是你指使她的!”
我本来只是个猜测,但刚才被她气的一时不察说出了心里的话,果然看到她瞳孔放大。
下一秒,她笑了声,“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王冬妮?我不认识,没见过,我只知道,你们疗养院,害死了我的未婚夫。”
“桑柔,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有本事,咱们就上法庭,”
她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枪的姿势,对着我的太阳穴‘开了一枪’,还配了音。
“砰”。
“你就死了,其实没有痛苦,那可比青霉素过敏死的时候也好太多倍了,你说是不是?”
“你是打定主意要将我告上法庭了?”我挥开她的手,不耐烦的问。
“当然,只不过,我没想到,那天你竟然回城了,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不过,那个叫李欣欣的护士,就没这么幸运了,要么你死,要么她死,桑柔,你选谁?”
我冷笑,“我谁都不选,我不会死,欣欣也不会死,你这样说,就不怕我录了音?”
二十一世纪,是证据的时代。
任何事都要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你以为我还和上次一样傻吗?”她低头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两个男进来。
“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给我搜她的身,她身上有任何电子设备,都给我检查一遍,如果有录音,先给我看过再销毁。”
“这……”两个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小姐,这不太好吧?要不,我们让值班的春芳过来?”
“不用,就你们,去搜,搜不搜?不搜我让我哥辞退你们!”
“是!”
走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桑小姐,得罪了,您配合我们一点……”
搜身自然是要搜全部的,连我的衣服都想脱,我已经结婚了,是个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受到这样的羞辱?
我挣扎着给了那个一巴掌,他大概也被这一巴掌激起了几分脾气,扬手还我一巴掌。
他的力度自然不是我这花拳绣腿能比的,这一巴掌下去,我眼冒金星,感觉脸颊一侧的大牙都在松动了。
嘴里泛起一丝血腥味儿。
正在我挣扎着想避开另外一个的手时,门外进来一人,他冷声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搜身?搜什么身?谁给你们的权利?卓盼!你给我去书房检讨去。”
“不,我不去,凭什么?”
“你是乖乖去书房,还是想让我把这件事汇报给老爷子?”他拔高了音量。
“别别别,哥,我去,我这就去。”
卓盼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快步上了楼梯。
,整个客厅就只剩下了我和卓辉,我垂下眸子,叹了口气,“对不起。”
“没事,我知道这件事另有隐情,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手下留情,放过盼盼,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孩子?真要是个孩子,怎么会懂得借刀杀人,怎么会逼我离开阮泽明,怎么会让两个男人来搜我的身,扒我的衣服?卓辉,卓少校,我今年也才二十一岁,也没比你妹妹大吧?这些事,我可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