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也不太好看,僵硬的说:“我不是医生吗?”
“你?”
阮妈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就是一个护士,在医院干伺候人的活儿,在家里怎么就不能照顾我们泽明了?”
“妈!”
我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要是还上去让她骂我,那我就太软弱了些,我当即就转身,出了病房。
过了一会儿,阮泽明追上来,向我道歉,“抱歉,桑柔,我不知道我妈怎么会对你成见这么深,她的话你别在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那些事的。”
“这不是做不做事的问题,平常在家里,我也说过,我可以做家务,可以照顾你,但是你妈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什么叫我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在她眼里,护士就不是医生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照顾我妈吃完饭,就跟你一起回去,好吗?”
“嗯。”
我应了一声,目送他回到病房,转身就出了圣玛丽,回了家。
鬼才等他。
回到家里,我吃了药,躺在床上,大概是因为这药没有镇定成分,所以我一直心烦意乱的,怎么都睡不着。
索性,就把自己昨天藏的那半瓶红酒给找了出来。
正喝到一半,阮泽明回来了,他看见我面前的红酒,脸色不渝的走过来,夺走我的酒杯,“我不是让你等我一起回来?你一个人,那么晚,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还有这酒,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喝酒吗?”
我本来还有些心虚,但被他这样一质问,反而生出几分脾气来,“我就是喝一点用来助眠的,怎么就不能喝酒了?我这么大一个人,能遇到什么危险?除非又有某些人的情敌出来乱蹦哒。”
“桑柔!你说话就说话,意有所指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无辜的看着他。
他被我气得要死,但最后也没发脾气,只是把我的红酒给没收了,好在,我在他回来之前,已经喝了两杯,现在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躺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梦到阮妈妈追着我,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让我跟阮泽明离婚,阮泽明也拿出了我们的结婚证,撕成了两半。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身侧,阮泽明正熟睡着,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凌晨三点,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
可我再躺下,一点睡意都没有。
才开始的半小时,我还能平心静气的躺着培养睡意,半小时后,我实在睡不着,烦躁的要死,起床去了客厅。
我怕把阮泽明吵醒,连灯都没敢开,摸黑找了瓶红酒,废了半天的功夫,都没能打开红酒塞。
正开到一半,灯被打开了,阮泽明看着我这怪异的姿势,冷着脸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连忙将红酒瓶藏到身后。
但他已经看见我,三两步走到我身边,从我手里夺走红酒,气急败坏的说:“我还以为你半夜三更的背着我干什么,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喝酒?”
“你因果关系错了。”我小声的为自己辩解,“我是因为睡不着,所以才想来喝点酒助眠的。”
“喝了酒你就能睡着了?”
“嗯。”我点头。
“不许喝!”
他将红酒放到红酒柜里,拉着我,回到卧室,“我就看着你睡,不信你睡不着。”
“那我要是真的一夜都睡不着呢?”我问道。
“那明天就不去上班了。”
我急了,“这怎么能行?”
“那你就睡!”
他一点都没有以前温柔,也不如以前通情达理了,我跟他对峙半天,发现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只好悻悻的钻进被窝,继续躺着发呆。
身边有个人盯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不自在,但到了后来,困意一点点袭来,我居然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醒过来,阮泽明正在穿衣服,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想到昨天的事就生气,没好气的说,“不怎么样。”
阮泽明挑了挑眉,“是吗?我看某人睡得挺好的,还做美梦了的。”
我顿时悚然,问道:“我梦到什么了?我说梦话了?”
他煞有其事的点头。
“那我说什么了?”
他向我招了招手,我想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好光着脚走到床角,走过去,等他告诉我答案。
没想到,他居然飞快的在我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得意的说:“你说,你爱我。”
“骗人!”
我怎么可能说这么羞耻的梦话!
他笑了两声,催促我:“好了,快起床洗漱,我去做早饭,吃完了还要上班呢。”
“嗯。”
我走到卫生间,洗了个脸,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我许久没有化妆,也没有好好照个镜子,今天这一看,才发现,自己脸色果然白的吓人,而且黑眼圈也特别浓重,锁骨蹦的老高,一眼看上去,就跟吸毒早期的人一样。
我被自己这个比喻吓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还特意多吃了一个鸡蛋。
吃完饭,到疗养院上班,顾骁问我,有没有跟阮泽明提去晋城出差的事儿,我一拍脑门,无奈说道:“忘记了。”
“那好吧,你回头再跟他说,这次别忘了,我想这个月18号开业,那边的客户都联系好了,也找好地址了。”
“这么着急?”
距离18号,也就只剩下十几天的功夫了。
“嗯,我希望快点把疗养院的名气做起来,这样以后有什么,也不至于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他拍拍我的肩膀,“少年任重道远,加油啊。”
“我会的。”我认真的说道。
说完,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阮泽明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们疗养院要开分院。
他很快回复了我,说恭喜我。
我犹豫了一下,打了一行字,说,要是分院真的开起来了,需要这边去一个人当院长。
他不淡定了,短信都没回我,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已经能预料到那边的矿粉暴雨了,闭着眼,接了电话。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要去分院那边当院长吧?”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