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孟思甜?”
我抬起头,刺眼的阳光下,是一个长相略显刻薄的女孩子,她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很刺耳。
“是。”
她用脚尖踢了踢我,“想跟我抢文浩,你也就在梦里想想吧。”
她说完,旁边的几个女生都笑的花枝乱颤起来,说什么我是癞蛤蟆,也敢妄想吃天鹅肉。
我没反驳。
她们笑了一会儿,见我没什么反应,大概觉得无聊,就三三两两的互相挽着胳膊走了。
我从地上站起来,去卫生间洗了个脸,把衣服上的奶茶渍洗的淡了点,回了A+。
我心想,幸好没让唐大姐看见这事儿,不然她那性格,指不定要真的和那女生闹起来,到时候就收不了场了。
唐大姐没看到,夏一兰却看见了。
“哟,这是怎么啦?”她夸张的大声说着:“该不会是被哪个原配现场捉奸了吧?”
顿时,有好几个姑娘都要凑过来看热闹,见热闹中央的人是我和夏一兰,才悻悻的走远,在角落里小声议论着。
“你这意思,是说白总是奸夫?”我冷笑。
整个A+,谁不知道我是白总的人。
“你!”她恶狠狠的盯着我好几秒钟,不屑的扬了扬下巴:“果然是念过书的,嘴皮子功夫就是不一样!我看哪天白总玩腻了你,你还能嚣张得起来!”
我没理会那些恶毒的话,径直穿过大厅。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后,夏一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您好,是何小姐吗?我是A+的夏一兰,不是不是,我跟那个小贱人是死对头呢!这次给您打电话是——”
刚走过大厅,走到电梯前,我就被一个妈妈桑拉住了。
“思甜,你总算回来了,还记得上次那个范总吗?他今天点名要找你呢,还要了好几瓶好酒~”
我想到那个范总不‘规矩’的手,胃里有些恶心:“姐,我今天不大舒服,能不去了吗?”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一身奶茶。
妈妈桑的表情很为难:“你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范总那里我帮你拖一会儿,你一会儿再过来,行吗?”
“好吧。”
实在拒绝不了,我只能答应。
我去十八楼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穿着一件小裙子下了楼,按照妈妈桑的交代,去了范总在的包厢。
包厢里除了范总,只有一个姑娘,两人在沙发上腻歪着。
我按了按胸口,压下那股反胃的感觉,堆着笑,走到范总面前坐下:“范总还记得我呢?”
“呵呵。”范总笑了一声,推开那姑娘,一把揽在我的肩膀上:“我这段时间不是在忙么,一来A+,就来找你了。”
他凑过来:“高兴吗?”
“当然,能被范总记得,是思甜的荣幸。”我一边陪他说着话,一边试图离他远点儿。
他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警告性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一身冷汗。
A+是有规定,不出台的姑娘不能陪睡,但摸两把,谁也没法说什么,说出去,还是我的不是。
这是自砸招牌的事,我不能干。
“那今天……咱就玩点儿有新意的?”
我怔了怔,说道:“您说了算。”
在训练馆二号馆的时候,我学到了很多种喝酒的花样,但从没想过,这个范总会这样羞辱我。
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让我在他两面前的地方跪下,然后他拿着酒杯,往下倒酒,让我仰头,喝下去。
他举起酒杯的高度,就和在……一样。
我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极大的不甘和怨恨来,我不知道这怨恨是针对谁的,是捅死我爸的那个人,还是携款潜逃的后妈,还是叔叔?
或者,是下火车后把我拐走的王姐?
还是……白总。
我闭了闭眼。
我不想按照范总说的做,一个劲儿的想别的办法,“范总,要不,我给您表演个只有我们A+的姑娘才会的吧?”
“演什么演!我就要你这么喝!”
他重重的把手里的酒杯放在玻璃桌上,发出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响:“喝,还是不喝?”
“我……”
我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双腿颤抖着,我以为从叔叔那里逃出来,我就可以得到自由和尊严。
可到头来,都是一样的!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啪嗒”一声,低落在地板上,我缓缓地跪下,秋天的地板,已经很凉了。
凉意顺着膝盖,窜上我的心头。
“这才对。”范总对我最终选择顺从他的结果很满意,从钱包里抽出好几张百元大钞来,塞进我衣服里:“把哥哄高兴了,要多少钱没有?是吧?”
我含泪点头。
他端起刚刚放下的酒杯,从上往下倾斜着,鲜红的液体划出一个弧度,精准的洒在我的脸上。
有酒溅在我的眼睛里,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
范总很生气,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甩的我眼冒金星,他又抽出一张钱来,揉成一团,往我嘴里塞。
“是不是把钱塞你嘴里,你才肯张嘴?!老子还没让你吃老子的那玩意儿呢!”
他说着,就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之前就在包厢里陪酒的那个姑娘,正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我咬着牙给她使眼色,让她出去喊人。
她点了点头,趁着范总没注意,飞快的打开包厢门溜了出去。
“范总……”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酒,心里想着,好歹这次比学校好点,这可是一两万一瓶的红酒,跟那几块钱一杯的奶茶,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
“您别生气,我再跟您喝一次,怎么样?”
“老子现在不想喝了!”他抽出皮带,扔在一旁,皮带扣撞击在地板上,犹如一道惊雷:“老子就要闹你!”
我躲闪着:“您这不合规矩,要是传出去,以后哪家的姑娘敢招待您啊。”
“规矩?”他嗤笑一声,抓住我的胳膊,就把我往沙发上扔:“老子今天就让你小姑娘长长见识,钱!就是最大的规矩!”
“砰”的一声,包厢门被打开了。
白总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他扫了一眼包厢内的场景,身后跟着的保镖,立刻有眼色的上前来,分开我和范总。
他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兀自倒了杯红酒,说道:“甜甜,过来陪我喝一杯。”
“啊?好。”
我就是再傻也知道,白总是来救我的,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拂了他的面子。
我乖巧的在他身边坐下,就着他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酒,接着吻上他的唇,把口中的酒,全部喂到他嘴里去。
我不是第一次跟他做这事了。
在二号馆的时候,我就用这样的方式,喂他喝酒过,而他也表现的很受用,“甜甜喂我喝的酒,味道就是要好一些。”
范总被保镖架着,又被冷落了这么半天,心高气傲的,哪能受得了这个?
“白总!你这是几个意思?”
“范总也是在场子里混的人,既然这样,就该清楚规矩,我手下的人,说不能碰,就是不能碰。”
白总冷冷的吩咐:“动手。”
架着范总的两个保镖立刻动作了,他狠狠一摔,就把范总摔在地上,然后从衣袖里滑出一把匕首来。
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别看。”
“啊!——”
杀猪般的嚎叫过后,白总松开了手。
我下意识的看向范总的方向,正流着血,而旁边还丢着疑似被踩了一脚的某物。
我再也忍不住,转身就吐了出来。
等我吐够了,白总才拉着我站起来。
我还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他不耐烦的道:“你还想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哦……”
我跟着白总走出包厢。
回到十八楼以后,白总一脸嫌弃,也不知道是嫌弃我一身红酒,还是嫌弃我被范总抱过。
不过我想,应该是前者。
“去洗澡。”
“好。”
我乖乖听话,去卫生间把自己收拾干净,穿了一件真丝睡裙出来,看着站在书桌前的白总,说道:“白总,谢谢您。”
其实他原本是不用帮我的,毕竟,陪客人喝酒……是小姐的义务。
“哦?”他走到我身边,凉凉的指尖,若有似无的划过我的真丝睡裙:“要怎么谢我?”
我晃神的功夫,不过几秒钟,就被他放到了床上,“刺啦”一声,睡裙被撕碎了。
我在可惜衣服的同时,我惊呼一声,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肤里。
他微微皱眉,说道:“你该剪指甲了。”
“好……”
我无力的应道。
那次和他做完,我足足一两个小时都不能好好走路。
他经常这样,明明很会玩暧昧、很会前揍,但做的时候,仍然毫不怜惜,我甚至忍不住想——
如果他身下的女人不是我,而是A+里的任意一个小姐,他也可以和她做吗?
也会这样毫不怜惜吗?
我到底忍住了,没问出口,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不过自从范总那件事之后,妈妈桑安排给我的包厢,里面的客人对小姐们都是很客气的。
我差不多也算是因此得了便宜。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是高兴地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