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下意识的喃喃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反驳：“没有！我没有喜欢他！”
“哦？”白总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一下子僵住了。
“我、我什么都没说。”说完，我也不管白总和唐大姐还在了，一头扎进人群里，穿过人群，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冷静了一会儿，我才回来。
唐大姐已经不在了，只有白总还站在原地，他站在一群女生中央，就像个香饽饽似的。
我好不容易才挤进那群女生的包围圈。
“晚会还没开始，是不是有点无聊？”
“嗯。”他看了一眼那些女生身上的舞服，视线忽然落到我身上，问我会不会跳舞，会跳什么。
“华尔兹。”我在A+的训练馆学过这个，也只会这个。
“唐雅帮你拿衣服去了。”
原来唐大姐是因为这个离开的。
等等！
“帮我拿衣服？”我一脸茫然的看着白总：“我衣服好好的啊，干嘛帮我拿衣服？”
“跟我跳一支舞。”
我还是疑惑，不知道白总怎么忽然对Z大的舞会感兴趣了，但是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唐大姐已经拿着衣服回来了。
她拿的是一件黑色抹胸长裙，抹胸那里点缀着晶亮晶亮的水晶，在艺术场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裙子下摆层层叠叠的，叠了好几层，如果旋转起来，一定能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我咽了口唾沫，看着这价值不菲的裙子，问唐大姐：“你哪儿来的？”
“哪是我买的，我可买不起，这得感谢你家亲戚，是他让人送来的。”唐大姐看向白总的方向。
“真的是给我的吗？”我向白总确认。
我对于漂亮的衣服包包虽然没有特别强烈的想要的欲望，但喜欢美丽的东西，是所有女生的天性。
“真的，去换上给我看看。”空调吹的我热的晕乎乎的，恍惚中，白总的声音也特别温柔。
我从唐大姐手里接过礼服，去了试衣间，准备换上。
然而刚进去，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门外就伸过来一只手，拦住了门，接着，范佳容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她看到了我手里的礼服，一双眼睛嫉妒的要喷火！“孟思甜，你这个贱人！这么水性杨花，文浩到底看上你哪儿了！”
“大概看上了我有的，而你没有的东西吧。”我往她胸前看了一眼。
在夜场里待着，我就算没有火眼金睛，也能看得出来哪些是‘真材实料’，哪些是填充的海绵，比如眼前这位范小姐，就是用海绵撑起来的C罩杯，偏偏她自己还很得意，一天到晚的昂首挺胸。
就差没把胸挺到天际上去了。
“你！”她恼羞成怒，扑过来要撕扯我的礼服，就在这时，祝文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佳容！”
范佳容有些不甘心，但不得不收回手，“文浩，你到现在还向着这个贱人？”
“什么贱人不贱人的，佳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满口脏话？”他说完范佳容，又看向我，皱了皱眉：“思甜，你有舞伴了吗？”
“有的，谢谢。”
既然是白总让人送来的礼服，这里又不是A+，他显然不可能让我去陪别的男人跳舞。
再说，就算白总不做我的舞伴，大不了我不跳了，又不是换了礼服就必须跳舞。
“看到了吧，人家根本不缺舞伴，人家的男人多了去了，什么张总李总的，哦对了，还有范总。”范佳容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哈哈大笑着：“你知道范总是谁么？那是我爸！”
“孟思甜为了钱，爬上了我爸的床！”
“范佳容！”我再也忍不住了，把礼服丢开，拽着范佳容的衣服：“你知不知道，造谣是犯法的！”
“我这不叫造谣，这叫公开事情真相，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爸做那种事的时候，有个爱好。”
看着范佳容得意的脸，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就是录像。”她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让我犹如五雷轰顶。
A+是从不允许这样做的，一方面是客人怕小姐拿录像去威胁他，另一方面，是怕某些从良了的小姐被客人拿着证据纠缠。
我在A+被保护的太好，直到那一次，第一次出A+，我才知道，男人在这种事情上能有多少恶心惨绝人寰的手段！
我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那些录像，我可欣赏了不止一遍呢，你还真是清纯不造作，清纯的想让我撕烂你这张脸！”她甩开我的手，咄咄逼人的指着我的胸：“说我没胸？你又好到哪去？你有胸有怎么样，乳/头/穿/刺好玩么？烟头烫的伤，现在还有疤吧？需要我给你推荐祛疤的美容院么，打八折。”
“范佳容，你欺人太甚！”我伸手要打她，但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拦住了我的动作。
白总冷冷的看了一眼范佳容和祝文浩，他身后一直跟着的存在感特别低的保镖立刻上前，把范佳容和祝文浩强行拉着离开了。
接着，白总又走到我身后，捡起了被我丢开，但滑落到地上的礼物，他伸手拂了拂上面沾染的灰尘。
“礼服沾了灰尘，依然是高贵的礼服，T恤佩戴了钻石胸针，也依然只是T恤。”他的话意有所指。
“你刚刚都听见了？”我问他。
他没说话。
于是我就知道了，我和范总的那些事，他全部知晓，但他那时候没安慰过我一句话，甚至连关心一下我的身体都没有。
他要把礼服还给我，我直接甩给了他：“我不要，你爱给谁穿就给谁穿，爱和谁跳舞就和谁跳舞，这里是Z大艺术场，美女多了去！我算什么。”
说完，我仗着自己穿的是平底鞋，直接推开前面一个个人，跑出了艺术场。
出了艺术场，冷风迎面吹来，我这才发现，我刚刚出来的急，脱在里面的羽绒服没拿出来，不过没关系，这么多苦我都受了，冷算什么？
路面上有些薄薄的积雪，踩在上面，不一会儿，鞋子就湿透了，我湿哒哒的，往学校门口走。
因为大家都去参加圣诞晚会了，整个学校都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的三三两两的同学路过，更衬得我形单影只。
也不知道唐大姐怎么样了。
想到唐大姐，我就低头拿出了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去，我就听见有人谈论着我的名字。
“你确定孟思甜是Z大的学生吗？Z大这么好的学校，我们来闹，不好吧……”这道声音很迟疑。
“有什么不好的，既然她敢做那种事，我们就要闹！要闹的全Z城人都知道。Z大是好学校，是要名声的，如果包庇了她，以后谁还干报考Z大？”
我紧紧地捏着手机，一个不注意，就把电话打出去了。
“快看，那就是孟思甜，她在那儿！”是那十来个女生中的其中一个，惊喜的指着我的方向。
“快过去，别让她跑了！”
我既然知道了她们来者不善，怎么可能站着任由她们过来，可我刚刚走了好远的路，这会儿实在没多少力气，不一会儿，就被一个女生抓住了。
好在她们还是讲那么点道理的，没有一上来就跟我动手。
跑也跑不了，附近也没什么同学能求救，我只能直接面对：“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我们是羽毛。”
苏羽的粉丝。
“那你们应该去找苏羽，来找我干什么？”我和苏羽关系那么恶劣，如今又被她的粉丝堵在学校里，我已经能想到这件事最后会被同学说成什么样了。
“当然是让你退出剧组！”其中一个女生说的理直气壮的：“本来剧组里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因为你，又是打架斗殴，又是进看守所的，还绯闻满天飞，像你这种炒作的演员，最恶心人了。”
她这话太难听，就算是听多了不好听的话的人，都忍不住皱眉。
她继续说道：“只要你退出剧组，并且发声明，说《盛夏的星空》一切负面新闻都是因你而起，我可以代表羽毛们原谅你。”
“我想，你们搞错了两件事。第一，苏羽已经退出剧组了，我退不退出，她都不可能再回来了；第二，那些事，都是因为苏羽而起，而不是我，这一点，同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可以作证。”
当初我被关在看守所的时候，剧组风向全部偏袒苏羽那边，后来慕少把我救了出来，白总也回来了，他们看清局势，一致说我是被冤枉的，为此，导演还特意找了个记者，做了专访，为我洗白。
虽然收效甚微。
“什么作证不作证的，谁不知道那是你背后有人啊！这里是Z大，我不相信你背后的人连Z大都能管得住，你要是不退出剧组，我们就去找老师，找主任，找校领导，把你的丑事宣扬的整个学校都知道！”
她们太不讲道理，一门心思认定是我害了苏羽，连累了整个剧组的名声，我有些不耐烦。
“你们要宣扬就宣扬吧，刚好，我不用花钱炒热度了。”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们。
那女生果然被我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思甜！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我们小羽毛被换了，你知道被换成谁了么？将来有你好受的！”
我心脏一紧，有种失重的感觉，我直觉，如果我不追问，我会后悔！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