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着昨天的教训，燕翎羽这次没敢再继续闯阵，但是从阵法上，她自己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认为姜九章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姜九章看她的眼神就明白，这姑娘是摆明了要跟他低调的作风作对。
“师妹，阵法的事情，别外传。”看这妹子一脸崇拜，姜九章有些明白两个小团子心里的疑问了。这姑娘还真是脑子有病，好好一件正常的事，都能被她脑补成巨大的深意。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实力而已。
“师兄是担心别的师兄误会吗？我跟他们什么都没有，师兄别在意，我不会让他们嫉妒师兄的，放心吧师兄。”燕翎羽一脸正经，倒像是姜九章真的跟她有什么似的。
“没……算了，这样也好。”低喃一声，姜九章放弃跟她摆事实谈依据了，反正这里的阵法也瞒不过其他人，就这样吧。
“师兄阵法这般厉害，但为什么修为没有提升，难道是因为时间都花在研究阵法上了？我就说，以师兄的聪明才智，不应该是这般修为才是，那师兄，我们，我们去学院的时候，要在一个班级吗？”搅着手指，燕翎羽不自然地看向姜九章。
“师妹天赋绝佳，我就是个普通弟子，就别和我掺和了吧。而且毕灵宗上下都看着师妹，师妹这般跟我一起，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说，师妹也没欠我什么。”
燕翎羽脸色一垮，难过了一瞬。她听出来姜九章话里的意思，如果姜九章足够出色，那他们来往，便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个以修为为尊的亓原大陆上，姜九章纵然杂项再怎么出色，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旁门左道，因此就算她觉得姜九章出色，别人却不这么想。
再说，自己的身份确实会给师兄带来压力和麻烦，要是自己明面上亲近于他，这位怕麻烦的师兄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跟自己划清界限。
“我知道了，我会跟师兄保持距离的，但是师兄，我私下可不可以来找你呀？我觉得你那阵法对修行非常有用，昨天一战，我又有突破了！可以吗，可以吗？”
姜九章扶额，看吧，这姑娘绝对脑子有坑，但是不引起公愤的话，他没理由拒绝这么一位大金主。
“私下来可以，想闯阵的话，找从云或者从玉都行，但是别带人来，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当然。”燕翎羽笑道，她才没那么好心把这么厉害的师兄让给别人呢，“那说好了，我保守秘密，人前跟你保持距离，但私底下你不能拒绝我到碧海清峰闯阵！我们定契约。”说着伸出手指，指向姜九章。
姜九章看了眼姜从玉，姜从玉便起身抬起手指和燕翎羽定下了契约。
燕翎羽被送出去时还一脸懵，随后跺了跺脚：“臭师兄，把我当洪|水|猛|兽吗！”但很快她便笑了起来，招来灵鹤朝接天峰而去。
姜九章看着燕翎羽离开，才轻轻松了口气。这妹子，脑子真有坑。别人听到要划清界限都气得不相往来，这姑娘倒好，还得寸进尺。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一堆晶石，姜九章嘴角轻扬，不得不说，这样脑子有坑的金主还是不错的，看在晶石的面子，就放开这个口子吧。
燕翎羽走后，碧海清峰再次进入了宁静的修炼阶段，姜九章检查了两个团子的修行后，再次给两人开了一堂小课。这一次是关于两人的言行的。
“多看少说，慎思而行，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姜从云举手道：“就是，与人交往，不能随便评价他人，要多看多学，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考虑到自己的语言和行为带来的后果，不该做的不做，不该说的别说。但是大哥，我们总会有被迫言行的时候。”
姜九章点头，小团子理解能力不错，还能举一反三，让他感到欣慰：“真正到那个时候，便是检验双方实力的时候了，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绝对实力面前，我只能告诉你，要么跪，要么逃，明白吗！”
“明白！但是大哥，我们不需要坚持正义，维护尊严吗？”
姜九章冷笑：“正义和尊严，只有活着的人才配拥有，如果你死了，什么尊严，什么正义，都是别人嘴里的一句话，记录者手中的一段文字罢了。所以，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只有活到最后，才有资格谈正义，谈尊严，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两个团子虽然还是小孩的模样，但心智已经渐渐在姜九章的训练中变得成熟，虽然有些时候还是被所谓的道义束缚，但至少这十年的潜移默化没有白费。
“那你们来说说，燕师姐在这里的时候，你们都说了什么？如果燕师姐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你们觉得自己有几条命？！”姜九章陡然严肃，吓得两个团子齐齐站直，不安地低下了头。
燕翎羽在毕灵宗整体的印象都是一个有担当，有能力，实力强悍的年轻一代首领，在姜九章这里，她却更像是一个小姑娘，但这不是他们该轻视的理由。
姜九章摸清了燕翎羽的性格，但两个团子没有，他们敢随随便便评价一位掌门继承人脑子有病，还敢吐槽，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忌讳！
“大哥，我们错了！”
“错在哪里？”
“不该没摸清虚实随便吐槽燕师姐。”小萝莉抽抽搭搭道。
“不该不清楚师姐性格便随便嘲笑她。不该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师姐面前。不该让师姐从我们这里套出大哥的秘密。”小正太一脸惊慌，他们就跟那位师姐接触了一天不到，居然犯了这么多的错误！
姜九章点头，严厉道：“还有一点，你们太依赖我了。”还是孩子啊。
“大哥？！”
“也对，你们十年来从未走出去过，很多人情世故都停留在十岁以前，这是我的失职。这次燕师姐过来，也是我首肯的，目的就是看看你们究竟会暴露哪些弱点，现在看来，你们经历的确实太少了。如果燕师姐是敌人，那你们觉得自己活着的机会有多大？”
“零。”姜从云缓缓道，“她实力在我们之上，虽然是来闯阵的，但我们就站在旁边观看，没有任何防备。而且，大哥都将阵法的掌控权交到我们手中，我们却跟个傻子似的没给自己任何防护。”
姜九章点了点头，伸手落在两个团子头上，摸着他们的头顶，缓缓叹了一口气，真是难为他们了，看着他们难过的模样，他只好安慰道：“记住，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不管你们是想学她的武技，还是想看她的笑话，第一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虽然燕师姐是自己人，但你们太松懈了。”
“那对大哥也要这么防备吗？”
姜九章面色一沉，看着两个团子身体一僵，只得放缓了语调：“你们不确定面前的人是否就是你们的大哥，也不确定你熟悉的这个人是否被心魔入侵，保命，是时时刻刻都应该做的事情。以后你们会发现，当你们到了无法低调的时候，保命成为一种本能是多么重要。”当然，能低调还是尽量低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