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林有有笑容凝固在脸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许幻山。
她刚挽着许幻山手，也僵在了空中。
许幻山看向林有有，目光渐渐坚定了下来，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们分手吧，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
林有有原本一下午都十分高兴，以为许幻山终于要忍不住，决定离婚了。
她一直等着对方的电话和短信，就等着过来安慰对方。
万万没想到，竟是得到了这个答案。
分手？
她看向许幻山很是不解，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同意，我们相处的那么愉快，那么美好，为什么要分开？”
许幻山抿唇，他拿出手机，翻到一条带着图片的信息。
他紧紧的盯着林有有，语气怀疑的开口：“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你，意外撞见才拍下来的。这话放在谁身上，都不会相信。”
林有有沉默了一下，抬眼委屈的看向他。
“的确不是我拍的，是蓝蓝去酒店吃饭，意外看见，才拍下来发给了我。我担心顾小姐出事，这才发给你，我做错了吗？”
许幻山直截了当的开口：“顾佳看了监控，看着你那个朋友一路尾随她进入屋子，拍下了照片，她觉得是你派人跟踪她。
我也看了监控，你那个朋友的确是故意跟着她进去的，不是意外拍下的照片。所以，是你让她跟着顾佳的吗？”
林有有直接否定，急切的看向他，“不可能，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蓝蓝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监控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许幻山沉声开口，看向她。
语气没有半分缓和的余地，似乎并不相信她。
亦或者，是他强迫自己不去相信她。
一个幸福的家庭，对于他来说，更加重要。
“那你呢？”
林有有忍不住，开口问他，“我不想知道她怎么想，我想怎么你怎么想，你也觉得我是故意找蓝蓝跟踪她吗？”
她固执的看着许幻山，想得到一个答案。
许幻山最先移开了目光，没有说话。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林有有眼眶瞬间红了，她的手揪着衣角，声音开口的时候几乎哽咽。
“好，我分手。”
说完，不等许幻山有什么反应，她又紧跟了一句，“但是，我真的没有找蓝蓝跟踪她，我不想让你误会我是这样的女人。
我孤身来到上海，举目无亲，和蓝蓝也是近期认识的。她也不会为了我，做出这样的事情……算了，既然现在已经分手了，我就不说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掉了下来，立刻擦了干净。
林有有眼眶微红看着他，一如之前露出了明朗的笑容，“我不想在你以后回忆咱们分手的时候，我哭的那么丑。所以，你一定要记得我现在笑起来的样子。”
听着她的话，许幻山心中也不太好受，抬头看向了她。
少女清秀透亮的脸庞，笑容格外的明亮，与哭红的明眸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他默了一下，开口：“不丑，很漂亮。”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林有有并没有对他死缠烂打，而是善解人意的体贴他，这让他心里不由起了一层波澜。
林有有踌躇了一下，看着他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现在已经到了分手的地步，许幻山对她格外宽容，问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什么都不想要。”
林有有微微一顿，明眸盯着他，低声开口：“我想留在上海，一直看着你重新幸福起来，再回去，可以吗？”
许幻山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些为难。
他已经答应，不会再让林有有成为家庭的负担。
林有有低声开口：“你放心，我留在上海，但绝对不会再出现你们面前，也不会打扰到你的家庭，不会让你为难。”
她见许幻山眉眼动了动，低下头，流露几分失落的喃喃自语，“我不是故意赖着不走，只不过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我想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
这句话，让许幻山望着她，眼底多了几分动容。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心甘情愿留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只为了看你收获幸福，这句话对谁的杀伤力都无比大。
他这才松了口，“好。”
答应之后，两人沉默下来，都没有说话。
许幻山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酒店，我……我就不送了。”
说着，他深深看了一眼林有有，转身往外走。
下一秒，林有有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
滾烫的眼泪落在了许幻山的背上。
许幻山身体一僵，他没有挣扎，只是安抚的拍拍林有有的手，什么都没说话。
沙哑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幻山，不知道为什么，你刚才一转身，我就知道，我自己永远的失去了你。突然之间，心里空落落的，一点都不好受。”
“……我也是。”
许幻山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手上，极为轻声的回了一句。
只有林有有听见了这句话，她抱着许幻山，又紧了几分，“幻山，你是不是也很舍不得我。”
许幻山有些懊恼的闭上了嘴，他没说话，但想到林有有时，眼底满是犹豫。
林有有似乎有些失望，她松开了手。
许幻山转身看向了她。
两人目光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林有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睫微湿，格外惹人怜爱。
她开口：“幻山，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你可以给我一个最后的念想吗？”
“什么念想？”
许幻山望向她白皙的脸庞，没有忍住，伸手擦拭了一下她的泪痕。
这一举动，似乎给了林有有的勇气，她上前一步，靠近了对方。
许幻山没有动。
林有有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嘴唇。
许幻山喉结微动，他伸手扶着林有有的双肩，犹豫了半天，最后没有推开她。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只有路上的霓虹灯亮着。
不远处的酒店房间里。
地上散落了一堆衣服，床榻上，人影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