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许妈妈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佳神色淡淡，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他怎么和您说的原因，但至少目前来说，我不可能再和他和好。”
她抬眼去看许幻山。
许幻山沉默下来，避开了她的目光，没有说话。
许妈妈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她下午刚与林有有见过面，不由揣测这个是不是两人吵架的理由。
但她面上没有露出半分异样，依旧劝道：“顾佳，你和幻山相处十年，总不能这么绝情，说离婚就离婚，再者孩子也是个问题。”
“绝情的不是我，出问题的也不是我，有什么话问您儿子。”
顾佳微微抿唇，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她以往和许妈妈相处不多，但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离婚这件事，许幻山肯定不会现在主动告诉她，让她回国添乱，可是现在她偏偏知道了，还已经回了国。
她打量面前这两人，不知道他们现在要做什么。
一连被拒绝，许妈妈面上有些不高兴，而且对顾佳的话里话外很有意见。
什么叫有问题的不是她，这不是明摆着推卸责任，把责任都甩到她儿子身上吗？
她轻哼一声，怪里怪气的说道：“顾佳，不是妈说你，什么问题不问题的。我只坚信一个理，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人可没办法出问题。”
“您说的对，他在外面，的确一个巴掌拍不响。”
顾佳的目光落在许幻山身上。
许幻山的脸倏然黑了下来。
面对顾佳的嘲讽，他心里不太舒服。
许妈妈更是如此，她加重了语气，说道：“顾佳，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们离婚，孩子的抚养权肯定在我这边。”
在她看来，儿媳无所谓是谁，毕竟孙子都已经生下来了。
若是离婚，她肯定是要把孙子留下来，毕竟他可是老许家的孩子。
顾佳脸色倏然转冷，直接说道：“我不同意。”
“这可由不得你，子言姓许，就是我们老许家的孩子，反正不许你带走。”
许妈妈抬着下巴，笃定说道。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就知道顾佳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幸好她回国了，孩子的抚养权肯定能争回来。
两人彼此不相让，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一旁的许幻山暗自蹙起了眉毛。
他拉着许妈妈的胳膊，劝道：“妈，这么晚了，你天天熬夜对身体不好。你先回去，我和顾佳说两句话。”
若是再放任两人争执下去，今天还真的没完没了了。
而且，他本来不想打草惊蛇，这下好了，他妈这番话，肯定激起了顾佳的警惕之心。
在许幻山的坚持之下，许妈妈只好不甘心的进了门。
门外，许幻山冷着脸，盯着顾佳说道：“顾佳，事到如今，犯错又不是我一个人。你不也整天和那个韩祁约会，天天不着家。别天天尽说我的不是，你自己不一样？
所以，孩子的抚养权我依旧有资格争取。”
他想到韩祁，脸色更是沉了好几个度，语气也带着嘲讽。
不管顾佳再怎么否认，在他的心里，顾佳早就和韩祁在一起了。所以，他心里也没有任何对顾佳的歉意和愧疚。
甚至他在想，若不是因为顾佳自己也有了其他男人，恐怕他们早就和好在一起了。
这一切不是他的错，都是顾佳的错。
若是对方再拿这一点攻击他，他也不惧。
顾佳懒的和他继续争执下来。
她敷衍了几句，直接关上了门。
今天一晚上，她都和陈屿一直在找晓芹，忙得都没空吃饭喝水。
好不容易找到人，她把时间留给关系明显缓和不少的夫妻两人，这才回了家。
至于许妈妈，虽然在她的计划之外，但既然提前发现，那她就处理的时间。
顾佳脑袋有些沉，她很快洗漱完毕，便躺在了床榻上。
很快，她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翌日。
顾佳按照时间表，不急不缓的跑了两圈，这才回到家。
刚到家，客厅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正是许妈妈正在哄许子言。
顾佳眉尖微蹙，下一秒又抚平，喊道：“妈，您过来了，吃早饭了吗？”
客厅里。
许子言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声妈妈。
一旁的许妈妈暗自撇了撇嘴，随意恩了一声，又继续拉着许子言玩。
她年岁虽然大，但十分宠爱子言。
基本只要对方提什么要求，都会一口答应下来。
许子言虽然之前不常见到奶奶，但相处下来，也渐渐和她熟悉了起来。
两个人在客厅玩闹，十分亲近。
顾佳进了厨房，一旁的陈姐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太太一大早就过来了，一直拉着子言玩，没一会儿就把子言哄住了。”
“……没事，她到底也是子言的奶奶。”
顾佳神色晦涩难辨，她余光瞥了一眼后面，心里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原本，她打算现在就去公司，但犹豫了几分，还是留了下来，在书房处理茶厂的事情。
客厅外面，满满都是祖孙两人的说话声音。
许妈妈看着怀里聪明又可爱的大孙子，高兴的不行。
心里也对争取抚养权，更加势在必得。
她讲了许多国外的风景，想要暗搓搓的吸引许子言的兴趣，争取现在带走他。
许子言没出过国，对他奶奶口中的国外，也升起了巨大的兴趣。
他不停的问了许多问题。
许妈妈高兴的不行，挨个回答大孙子的问题。
她瞥了一眼书房的位置，眼底满是得意。
嗓音都大了几分。
书房内。
顾佳盯着计划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她听着外面谈论出国的声音，手下一重。
“咔嚓”一声。
手中的水笔断成了两截。
顾佳微叹一声，把桌子收拾了一遍。
恰在此时。
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顾佳随手划开，放在耳旁，开口：“韩总，茶厂那边又出问题了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韩祁的声音。
清冽却带了一丝难得的关心。
“顾佳，你和许幻山已经在商议离婚的事情了吗？”
顾佳一愣，下意识回答道：“没有，他一直不肯正面回复，现在正在僵持呢？”
那边沉默了几秒。
韩祁这才开口：“说一句逾越的话，你最近最好注意一下公司和茶厂，甚至是许幻山个人的行踪情况，小心他……”
他剩下的话没说完。
但两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顾佳攥紧了手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