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皮脖子上青筋一根一根的暴戾,愤怒的吼着。
他也不知道为何,心里面会这么的难受,这么的压抑。
只要一想到鹿呦呦的这些事情,心里面就像是压了一个大石头一样。
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却压得让他窒息,喘不过气来。
“很好,方皮,敢这么和本馆主说话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鹿呦呦的脸色一瞬间黑沉如墨,手指轻轻一勾,手中的那瓶酒就重新收回到了袖口之中。
想他鹿呦呦是何人?
风云大陆第一风云人物,一生潇洒自由,放荡不羁,芸芸众生接不入他眼。
何曾对任何一个人上过心?这么不识好歹,便就此作罢!
鹿呦呦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也不顾方皮重新被烈酒弄开的还在滴血的手腕。
“呵,鹿馆主!你这种人,我嗤之以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方皮手上撕裂的般的痛还在继续,心也如刀绞般的疼着。
看着鹿呦呦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喊着。
这感觉仿佛比刚刚被弄莲羞辱的时候,还要难受一千倍,一万倍。
鹿呦呦直接就回了黄粱酒馆,连方皮的定身术都没有解开。
他本就不过是对黄黄感兴趣,也只是想要黄黄这个白桦神兽的黄粱草而已。
若是没有便罢了,他手中也还有最后一瓶黄粱酒,还可以坚持个几十年,一百年的。
这黄粱酒,极其珍贵。
只需一口,练武之人喝了可以改天换命,普通之人喝了就可以延年益寿十年。
若是想要换取这黄粮酒,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寻常人也很少来换。
他记得上一次,有人来换取黄粱酒还是三年前。
是一个文弱书生为他快死的妻子,求一口黄粱酒延年益寿十年。
而结果就是拿那书生十年的寿命,给他妻子换了一口酒。
风云大陆之中,天地万物的存在都有它自然的法则。
纵然是鹿呦呦已经到了天人境,也无法去强求这些东西。
若是有人想要走捷径的话,那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绝不能打破这个规则。
所以,那只鸡不要也罢,方皮,没有牵扯更好。
方家小院中,方皮一直都被鹿呦呦定了身,站在那里。
一开始的怒火冲天,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定身之后,所有的怒气都被消耗殆尽了。
连骨气也半分不剩。
从鹿呦呦走时的满腔怒火到后来担心昏迷的黄黄,到黄黄醒了。
方皮终于被这个定身术彻底的降服了。
“黄黄,你说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动啊?”
方皮站在原地,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黄黄。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快成了一座雕像。
每一处都无比僵硬,就连手指几乎都快成了石块。
哪怕是站在这里不动,他都感觉浑身上下都肌肉酸痛。
“这个嘛?主人,据我所知,这定身术一般几个时辰内就可以自行解除了。可是你这……”
黄黄坐在地上,两只鸡爪子支撑着自己的鸡下巴,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
“这鹿馆主不愧是风云大陆的风云人物,连定身术都不一般,主人,按照你所说的时间来看,现在都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黄黄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在方皮的周围来来回回不停的转着圈。
“主人,你说过了这么长时间,你的定身术还没有解除,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得到一个结论。”
只见某只鸡一本正经的开口。
“莫非?鹿馆主下的是永久的定身术?这辈子都不能动了?”
“什么?”
方皮惊呼,现在也就只有眼睛和嘴巴可以动了。
难道他要这样被定身一辈子?
“主人,你放心,就算是你一辈子被定在这里,黄黄也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我会每天给你找吃的喝的,完全能够保证你活着的。”
黄黄摇了摇头,无奈的一口气。
被某只鸡一说,方皮眼前立刻就浮现出了一幕幕不堪的一面。
澡不能洗,手不能动也就算了。
最可怕的是连上厕所,都要让黄黄给他扒下裤子原地解决。
最最可怕的是,排泄物越来越多,他下半辈子就要在排泄物里面度过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啊!不行,我绝对不能够这样定一辈子!”
方皮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头皮发麻,立刻大声喊着,抗议着。
“话说,主人,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的,我完全可以去找鹿馆主嘛,让他给你解了这定身术不就行了?”
黄黄忽然跳到了方皮跟前,眨巴眨巴两只鸡眼,说话间有一种阴谋得逞了的味道。
“不行,绝不能去找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去找他!”
方皮一听到黄黄要去找鹿呦呦,无比坚定,毫不犹豫的立刻开口道。
“主人,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你这么坚决?唉,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类,死要面子活受罪。”
某只鸡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就悠哉悠哉的躺到床榻上去睡觉了。
“黄黄,你就这么没良心的就去睡了?!我饿了,我渴了,我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了?!你难道不饿吗?”
这时,方皮忽然肚子里面咕噜咕噜不停的响了起来。
他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了,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想到这只臭鸡自从醒来之后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开口问着。
“主人,我肚子里面存了好多东西的,可以够我抵挡好一阵子,哪里像你们人啊?一顿不吃就饿的慌。”
黄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之上,斜眤着方皮。
“臭鸡,你不饿也去给我找吃的,你主人我饿了!要饿死了!”
方皮没好气地吼着黄黄。
“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吃了,你如果吃了,不是还要拉,你现在又没法动,拉在身下,不是更不行吗?”
“到时候我还要给你脱裤子,你这么大块,我又抬不起来你的脚,不得把你给放倒了,放倒之后又扶不起来你。”
“嘿嘿嘿,到时候你不就要躺在自己的便便上睡觉了吗?主人,这怎么能行呢?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你饿着吧。”
黄黄悠哉悠哉的翘着它的二郎鸡腿,不知死活的开口。
说到最后,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心里面暗暗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
“你……我……好了,就这样吧,你睡觉吧!”
方皮几乎气炸了肺,想要发作,却又不得不承认,某只鸡说的都是事实,只能作罢。
“主人,要不然,我还是去找鹿馆主吧?”
黄黄坏笑着闭上了两只鸡眼,刚闭上,又忽然睁开,一屁股做了起来,对着方皮开口。
“不行,我说了,对于他,我嗤之以鼻,宁愿老死不相往来!你去睡觉去,闭嘴!不准再说话了!”
方皮虽然饥肠辘辘,已经快顶不住了,但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头可断血可流,脸皮绝对不能丢!
“好吧,主人,那我先睡了!”
黄黄耸了耸肩,摊了摊两只鸡爪,翻了个身就去睡了。
方皮看着黄黄那个躺在床榻之上,享受的样子。
心里面一千个一万个诅咒。
死黄黄,臭黄黄,没良心的黄黄,我这个样子,你竟然还能睡着。
忘恩负义的臭鸡。
方皮心中腹诽了许久,也终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就这么受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就在黄黄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间,一股怪怪的味道传了过来。
“嗯?什么味道?”
黄黄动了动鼻子,努力的嗅着,还没有闻到味道是从哪里来。
一旁的方皮就哭天抹泪的喊了起来。
“啊!黄黄!你快去找鹿馆主!快去!我受不了了!”
“哈哈哈,主人,你竟然……竟然尿裤子了!”
黄黄透过烛火看清方皮大腿根部那一片湿漉漉之后,捧着鸡腹大笑。
“你还笑,快去找鹿馆主解开我的定身术,你再不去,我杀了你!”
方皮气的几乎头顶冒青烟。
“主人,你不是死活都不让我去吗?”
某只鸡还在一旁不要命的说着风凉话。
“我最后再说一句,快去!不然……黄黄,有你受的!”
方皮不停的开口,大声喊着!
“主人,我去,我去,我这就去,还不行吗?唉,真是的吧,不听鸡嘴言,吃亏在眼前……”
黄黄一边不停的嘟囔着,一边下了床榻去黄粱酒馆。
方皮尿在了裤子里面,异常难受,几乎每一刻钟都是煎熬。
甚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尿的味道,很是难闻。
不知道又挨了多长的时间,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
“黄黄,你怎么速度这么慢,才来?急死我了!”
方皮一听到动静,就着急的喊着。
喊完了之后才觉得不对劲,身后好像有许多人的脚步声。
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了那个让方皮再熟悉不过的,恶心恐惧的声音。
“嘿嘿嘿,没有想到,这一次,你竟然被施了定身术,小子,都是因为你,我的手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看到了吗?”
“我告诉你,这一次,你落在我的手上,我不仅要好好的折磨你,我折磨完了,还要让你我手下所有的人都轮你一遍,轮完我还要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弄莲阴笑着,面目狰狞,很是得意。
这一次他不仅仅带了手下的弟子,还带了另外一个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