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乾墨大步流星地进了门,看到叶绾绾衣不蔽体地跪着,失魂落魄,没有什么表示的坐到了主位上去。
叶绾绾看到他眼前一亮,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这次选妃声势浩大,京城里有无数的眼睛盯着刘乾墨,但最后却落了这么一个结果,是把他的脸面撕下来放下脚底下踩。
现在她只能指望刘乾墨心情好,只把她逐出去,不然她小命难保,叶家难保。
刘乾墨冷漠地看着她:“本王不过离开半日,王妃怎么就闹了这么一处?”
叶绾绾连忙膝行过去,梨花带雨的哭诉道:“王爷,妾身冤枉,这歹人晚上藏在王爷房中,不知意欲何为!妾身是将他当作了王爷,不然定会以死明志啊!”
刘乾墨让开她的攀附,淡淡地道:“现在也不晚啊。”
叶绾绾愣住,回头一指男人,“你为何至今一声不吭?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害我!”
男人连忙道:“小的冤枉,小的只是给王爷收拾碗筷,谁知道王妃突然进来抱着我就……”他看了叶绾绾一眼,低下头去,“小的罪该万死,甘愿认罚。”
他一认罪,叶绾绾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
刘乾墨冷笑了一声,“王妃,你还在什么好说的?”
叶绾绾瘫坐在地上,她还有很多话可以狡辩,但是一切的狡辩在她已经失身于一个下人这个事情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而且也确实是她自讨苦吃。
“没有话说了吗?”刘乾墨道:“那好。王妃德行有亏,即日起逐出王府,从今以后与王府再不相干。至于奸夫,重打二十大板,一并逐出府去。”
说完,刘乾墨就起身离开了。
叶绾绾在后面不甘心地喊他,他头也不回。
其实他已经够手下留情了,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已是对叶绾绾的忍让。
由于叶绾绾是被逐出王府的,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拿到,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就只有进府的时候身边带的一个丫鬟。
王府门前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俩,对两人指指点点。
丫鬟看对着王府大门哭得几近昏厥的叶绾绾,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那些势利眼的下人为了讨好王爷,都不让她家小姐去换一身得体的衣服就将她赶了出来。
“小姐,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呀……”
叶绾绾被人看到,难堪极了,站起来就跑了。
她一路哭着回到叶家,可是守门的看到她一身狼狈的样子,不让她进家门,说是要去通知老爷。可是等了半天,那人却出来很为难的跟她说:“王爷不在家,现在没空理你,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叶绾绾哭嚎道:“我要见母亲!!”
她不肯走,还在大门口一直哭,守门的下人劝了两下没作用也就进去关了门。
但是叶绾绾除了这里已经没有去处了,说什么也不肯走,和丫鬟两人待在大门口等了一上午大门都没有开过,泪都哭干了还是没有人理她们。
还是晌午时分,叶绾绾的娘听到了消息抹着泪出来,但是守门的依旧不让叶绾绾进去,对姨娘为难地道:“你也别来为难小的了。”
“我女儿是叶家的骨血,为什么不让她进家门!”
两人吵闹之际,从里面走出来个面色阴沉的男人,正是叶绾绾的爹叶安民,几乎是嫌恶地看了叶绾绾一眼,冷冷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我叶家没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他应该也是知道了叶绾绾在王府的事,怕收容叶绾绾会得罪了刘乾墨。
那可是给刘乾墨戴了绿帽子啊!是皇后娘娘赐的婚,要不是刘乾墨手下留情,他们一家老小的脑袋都要不保,现在哪敢收留叶绾绾这个瘟神,恨不得撇的越干净越好,反正只是个不中用的庶女。
姨娘跪下来哀求,望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收留一二,但叶安民一点不留情面,“再跟我求情,你就跟她一块儿滚出叶家!”
挥手让人把姨娘押回了府中,叶安民对叶绾绾说:“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叶家的人,要是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给我乱棍轰出去!”
说着,真的不管了,任由仆人拿着棍子将叶绾绾赶了出去。
叶绾绾看着禁闭的大门,心如死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丫鬟珍珍还陪在她的身边,小丫头眼睛都哭得肿了,拿出一个布包着的馒头塞给叶绾绾:“小姐,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先吃个馒头吧。”
叶绾绾早就饿得头晕眼花,连忙拿过来狼吞虎咽下去,然后才看到珍珍的手被打得青一块红一块的,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如今我都倒霉成这个样子了,你为什么还不走?想看我的笑话吗?”
珍珍摇头,抽泣道:“小姐的救命之恩,奴婢无以为报,这辈子都不会走的!”
叶绾绾没有想到这个随手救的丫鬟居然这么衷心,这给了她心里一点儿安慰。
他们没有衣物没有吃的,也没有去处,也不敢在京城,怕被昔日认识自己的人看到了。
主仆俩一起乞讨为生,一路流落到云城,他们两个弱女子一路上受尽了欺负,多是珍珍帮叶绾绾挡了灾。
叶绾绾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哪里经过这样长途跋涉风吹日晒,还总是担惊受怕。她体质不好,在路上受了寒现在都还没有好。现在,又变严重了。
珍珍急得不得了,没有地方住,也没有钱抓药。若是上街乞讨,她好胳膊好腿的也讨不到几个钱,有时候还要被人调戏一番。
珍珍默默忍受着骚扰,对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磕了个头,“老爷,求求你赏奴婢一点吧,我家小姐真的要不行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脏兮兮的脸蛋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格外地令人怜爱。
“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跟你家小姐,都给我做暖床丫鬟……”
说着就要去乱摸。
忽然,男人的手被一根竹竿敲开,没好气的一回头,看到是却是当地十分难缠的叫花子头头孟庆宇,想发怒又忍了下去,拂袖离去。
“死叫花子,真是晦气!”
孟庆宇看着可怜的珍珍,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