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亲伯府,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一条醒目的艳红色的地毯从中亲伯府大门一路延伸至宴会大厅,让每一位前来参加梅花宴的人都受到了无上的礼待。
“多谢嬷嬷前来了,还望前方带路。”
那婆子笑着说,“小姐多礼了,老奴这就带小姐前往梅院的观梅阁。”
甄姬带着白芙进了中亲伯府,中亲伯府这些年逐渐没落,不复当年辉煌,可是瘦死马也比一些官家强的多。
毕竟世家最主要的财富其实是多年积累下来的韵味和底蕴。
例如甄姬外家威远将军孙府其实按道理来说也是世家大族,孙家百年清誉,很少纳妾,只要嫡妻有子就不在纳妾,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是很神奇的是,只要孙家孩子娶的嫡妻几乎都会诞下子嗣,而且总有两个儿子会擅长一文一武。
擅文的就继承孙家伯爵一位,擅长武的就进入军区,按照孙家多年积蓄的力量成为将军。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孙家一家人齐心协力,越来越强,一直都没有落败的趋势,反而浮云直上。
甄姬习惯了孙家的家世,猛的看到中亲伯府这么破败的,还是有些愣神的。
其实,往上数四代,中亲伯府和孙家其实差距不大,也正因为此,才令人唏嘘不已,这就是一个家庭里有优秀子嗣的好处。
观梅阁。
中亲伯府已经有许多年轻一辈的人聚集在此,来的人委实不少。
甄姬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梅花宴,顶多是吴婧宸娘家人或几个来往密切的密友受邀前来增进感情,却没想到自个儿居然小瞧了这个中亲伯府小姐。
这次前来赴宴的,不仅有平阳伯费聚之嫡女费云裳;忠勤伯之女汪薇薇;诚意伯之女刘晓燕。
居然还有,江阴侯之女吴雅芙;靖海侯之女吴凌薇;南雄侯之大女,赵梦舒;南雄侯之二女,赵梦梵。
甄姬眼眸闪烁,以中亲伯府如今的地位,侯府的嫡女竟然都能请这么多来赴会,看来应该是借助了中亲伯夫人,李雅芙的光了。
李雅芙是御史大夫,李甘泊的亲姐姐,嫁给中亲伯府算是下嫁。
而李甘泊就是李悦的父亲,那从这层关系来看,中亲伯夫人,李雅芙还是李悦的亲姑姑了,怪不得可能会替李悦出头。
正在待客的吴婧宸瞧见甄姬,连忙热情的迎接,“甄姐姐,您能在久忙之中,来我的赏梅宴真是让本府蓬荜生辉呀!”
伸手不打笑脸人,甄姬也笑着说,“无妨,反正过几日我也准确去我外公家一趟,这几天也没什么事情,吴小姐特意让我表妹来给我送请帖,我又怎能不来呢?”
一句话呕的吴婧宸气的半死,这是在说来我的宴会只是顺路,真是可恶,“瞧甄小姐说的,您一直在甄府也不出来走动走动,我们都是这京城里的贵女,自然要多多联络了。”
“刚好,我这里这几天最新得到了两株珍贵的梅花,独自欣赏又没有什么意思,就想要叫各位姐妹们一起来观看,就干脆开了个宴会。一会儿开席了,大家都是一些年龄相同的小姐妹,就不要客气了。”
众人笑着开口,“放心吧,吴小姐,我们当然是不会和你客气的。”
吴婧宸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只是心里却在衡量,甄姬的外家毕竟是孙家,不说孙家的爵位,就说她亲外公威远将军手里就握有大量兵权,自己区区一个中亲伯府的嫡小姐,为了一个李悦,得罪这几个庞然大物,值吗?
这当想时,人群忽然出现了一股骚动,吴婧宸很快就注意到了,抬眼看去,就看见了正在往这边走的自己母亲。
吴婧宸连忙走过去伸手扶着李雅芙,“娘,你怎么现在过来啦,你刚大病初愈,不适合在各处乱走动,还是进屋里休息吧。”
李雅芙拍了拍吴婧宸的手,笑呵呵的说,“无妨,娘的病已经好了,这还是你第一次举办宴会呢,娘实在担心就过来看看,放心,娘不会打扰你们的,娘就过来看看,一会儿就会走。”
吴婧宸扶着李雅芙走过来,众人都向李雅芙行礼问安,“吴夫人好。”
李雅芙笑着点头应答了, “好了,既然都是来参加赏梅宴的,婧婧的小姐妹们,大家不必拘泥,四处散了赏着玩吧,由婧婧陪着我看会儿就可以了。”
李雅芙微微一笑,朝着后面的人群摆摆手,大家见状,行了礼后就渐渐散开,三三两两的自己找寻自己玩的好的小姐妹们。
几人组成的姐妹团们朝自己喜欢的梅花品种走去,时不时传来甜美的嬉笑声,一直之间梅园内彩衣拂动,花美人娇,好不漂亮。
看了眼宴会举办的确实不错,李雅芙就放下心了,拉着吴婧宸去了一座偏僻安静的小亭子坐下,“婧婧,你这宴会的确不错。”
吴婧宸得到了母亲的夸赞十分高兴,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
这时,李雅芙的三女儿,吴婧宸最小的一个妹妹,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衣裙,悠哉悠哉的从远处走了过来。
吴婧宸看到吴倩莲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就抬眼怒瞪着吴倩莲,
“小妹,你怎么回事,刚刚去哪里了,我都找了你好久了,明知道这里有宴会也不过来帮忙。”
吴婧宸特别不喜欢这个小妹,因为她抢走了自己母亲和父亲的宠爱,明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父亲和母亲也不知道哪根筋抽错了,就是把她疼的如珠如宝。
她都在门外听到了,父亲和母亲很担心吴倩莲的性子,甚至还打算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给她说一门好亲,可是吴婧宸觉得吴倩莲不配。
如果不是这个小妹妹的出生,大姐又怎么会嫁给一个恶霸。
“那还真是对不起姐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如此,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让她对着那些陌生人虚与委蛇,光是想想,就觉得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