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姬怔怔望了他良久,目光一点一点的坚定下来:“九皇叔,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刘乾墨一口回绝道,脸上的神情很是坚决,“你不能去,边疆危机重重,我不会让你去的。”
“可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自己也知道,这一次……很危险是不是?”甄姬一边说,眼泪都快要落下来,“这次你走了……我还能见到你吗?”
她声音渐渐哽咽,刘乾墨一直没有说话,甄姬明白,刘乾墨心里也明白,这次确实很危险,皇帝已经在想方设法在置刘乾墨于死地。
刘乾墨久久未语,甄姬坚定的说:“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我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去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执着地收拾起东西,“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
刘乾墨往前走了一步:“姬儿……”
“你别想劝我!”甄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别想劝我……我一定要去,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我只是想一直跟在你身边,九皇叔,你答应我吧……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受罚的人应该是我了……”
一想到这个,甄姬就忍不住生刘乾墨的气:“都是因为你!你明明知道皇上是故意的,他是想看着你死在战场啊!你怎么这么傻!就算皇上要罚我,那便让他罚好了,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呀!”
刘乾墨还是第一次看到甄姬这么着急的模样。
他忽然笑了出来,上前一把把甄姬搂在怀里,“姬儿,就算我没有替你挡,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你难道不明白吗?如果皇上当真罚的是你,一定会罚的很重,甚至直接定了你死罪,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呢?”
甄姬用力甩开他:“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么?!你自己也知道这次非常危险,为什么不肯带我,九皇叔……你就带我去吧!我不会给你添乱,我会乖乖听你话,我保证!我不乱跑,会一直乖乖待在你身边!”
刘乾墨从来没有见过甄姬这样子,像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他心里钝痛了一阵儿,握住甄姬的手,“姬儿,你还是你吗?”
甄姬强忍着快要决堤的泪水:“是我啊。九皇叔,我一直是我啊……九皇叔,我不想让你去涉嫌……你能不能……别去啊!”
刘乾墨道:“不去是不可能的了,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了。”
“那你让我跟你一起去!”甄姬非常坚定的说道。
刘乾墨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好吧,你跟我一起去,但是你必须乖乖听我话,不能乱跑,更不能上战场!”
甄姬点点头:“我答应你。”
刘乾墨又定定望了她许久,“姬儿,你真的确定要去吗?你应该也知道,这一次真的非常危险,粮草根本就不足,兵马也不多,而那匈奴早已经发展起来,与他们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我已经说过了,我要去。”
刘乾墨真是拿她彻底没办法了,叹了口气,“好吧,你收拾东西吧,我也去了。”
甄姬在屋内收拾了一下去边疆的东西,收拾完以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站在门口,天上星星稀稀疏疏,月亮也被浓浓的乌云遮住,冷风呼呼的吹着,可这样差的天气,也不知道明天去了边疆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得到了。
也许这一去,真的有去无回吧。
但甄姬一点儿也不后悔,因为她已经决定好了,再者,只要是跟着刘乾墨,有什么可怕的呢?她愿意和他同生共死。
“怎么站在门口,也不怕着凉。”刘乾墨走过来,把衣服披在甄姬身上。
甄姬拢好衣服,“在屋子里太闷了,想出来走走。”
刘乾墨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壶酒。“喝不喝?”
甄姬眼睛亮了亮,“可是,你不是不许我喝酒吗?”
刘乾墨笑了笑:“梅子酒而已,后劲儿小,喝不喝?不喝我可自己喝了。”
“喝。”甄姬笑着接过来,打开盖子,浅浅小酌了一口,觉得挺好喝的,就抱着自己喝起来。
“好了,”还没喝够,就被刘乾墨抢了去,“这就虽然后劲儿小,但也不能喝太多了,否则还是容易醉的。”
“好吧。”甄姬意犹未尽地把酒还给他,刘乾墨摸摸她的脑袋:“天色不早了,你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甄姬:“嗯。”她点了点头,便回屋了,刘乾墨替她关上了门,“睡个好觉。”
“晚安。”
甄姬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她突然坐起来,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眼神犀利警惕,睿智敏感,早已经不是真正的甄姬。
“小姐,您醒了。”白芙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刘乾墨呢?”甄姬转过头,皱着眉头问白芙。
白芙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对摄政王殿下直呼其名,她感觉甄姬不太一样,好像……变换人格了……
“殿下他……已经去漠北了……”
甄姬声音中有愠怒:“不是说跟我一起去吗?为什么自己去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吧?他已经走很久了吧?你为什么不叫我?”
白芙被她这一番话堵的说不出话,甄姬从床上跳下来,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好啊,怪不得她一直醒不过来,原来昨天的梅子酒里有蒙汗药!
“给我更衣!”
白芙连忙上前。
甄姬迅速换好了衣服,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白芙着急道:“小姐,你去哪儿啊!”
“去漠北!”
她说着,大喊一声“架”,用力鞭打马儿,马儿立即朝漠北的方向奔去。
仅仅用了三天三夜,甄姬就赶到了漠北,彼时,将士告诉她,刘乾墨已经去战场了,匈奴来势汹汹。
甄姬立刻调转马头前往战场。
匈奴正在压进,甄姬骑着战马,一身红衣,闯进战场,刘乾墨看见她,愣了一下:“甄姬!你回来!”
甄姬冲他笑了一下,然后举起了军令,刘乾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身上偷来的,也许是刚刚经过他的时候。
“听我号令!所有人,给我杀!”甄姬大喊。
接下来,这场战争,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结束了。
大败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