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十分同情的看着她,瞧着她努力回想的模样,有些心疼的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吧,既来之则安之,你身上还有好多伤,当务之急是养好伤,你不如就先住在这里。”
“这怎么好意思?”甄姬总觉得不能这样在人家这里白吃白住。
“没事的,你就先在这里吧,等以后找到家人了再说。”刘珍热情道。
甄姬也没再推辞,毕竟她一点儿记忆也想不起来,离开这里还能去哪儿呢?
一个小男孩儿颠颠的跑进来,只有五岁的样子,仰着头看向甄姬,问自己的母亲:“娘,她怎么醒来了?”
刘珍道:“是啊,姐姐病好了就醒来了。”
“这是我儿子,”刘珍向甄姬介绍道,“他叫跳跳。”
甄姬笑了笑,“跳跳啊。”
“姐姐好!”跳跳回了她一句,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娘,别的小朋友都有围巾,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织一条?我也想要,我想要天蓝色的!”
“可是娘不会啊!”刘珍为难道,“要不你等娘学会了再给你织?”
“织围巾吗?”甄姬忽然开口,又不太确定的样子,“我……好像会。”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说织围巾三个字,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织围巾的详细过程,那可能证明……她以前是会的吧,只是现在不知道会不会了。
“真的吗?!”刘珍十分惊喜,“那你试一试吧,一会儿我把材料拿给你。”
“好。”甄姬心里很高兴,这让也算不是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了。
……
“墨王爷,整个京城都搜遍了,还是没有甄小姐的下落!”
“一群废物!”刘乾墨从来没有如此动怒过,从前无论是发生什么事,他都能沉着应对,这次甄姬不见了……他怎么也冷静不了了……
都已经找了四天了,还是音讯全无,她能去哪儿呢?难道真的遇上什么危险了?
“她最近都与什么人接触过?”刘乾墨问。
侍卫答道:“回王爷,甄小姐前几日和白大夫一起进了一趟皇宫,说是给年妃娘娘诊治。”
刘乾墨拧眉:“白大夫?”
“是啊,白大夫就是城东的神医白争,平时深居简出,性子也古怪,见过他的人很少。”
刘乾墨立刻动身:“现在就去找他。”
刘乾墨还没有走到白争的家中,就在途径白争家的小巷里发现了甄姬的伞。
是那天他买给她的那把。
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她真的遇上危险了?和白芙一起失踪了?
甄姬消失以后,白芙也再也没回来过。
刘乾墨收好伞,“先去白争家。”
他和侍卫敲响了白争家的大门,白争过了良久才懒洋洋地来开门:“你们是什么人?”
刘乾墨心情不好,冷脸问:“甄姬在哪儿?”
白争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我怎么知道。”
侍卫立刻拔出剑抵在他脖子上:“快说,甄姬在哪儿?!”
没想到白争一点儿也不害怕,反倒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刘乾墨一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当今摄政王吧?”
刘乾墨也有些对他好奇起来,“哦?你如何看出来的?”
白争慢悠悠道:“之前就听过摄政王的鼎鼎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再说了,这天底下,这么在乎甄姬的,恐怕也只有摄政王了吧,之前可就听说摄政王殿下多么在乎这个甄小姐了。”
刘乾墨久久未语,给侍卫递了个眼色,让他收起刀剑。
侍卫把刀剑收回剑鞘。
刘乾墨语气好了起来:“甄姬失踪了,失踪那天她好像是为了找你,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白争道:“我不知道,那天我和他们约定好拿药,却没有等到她,我只好自己差人把药物送进宫里。”
刘乾墨沉默了许久,依旧是一无所获,只能先和侍卫回去了。
她能去哪儿呢?
另一边,一个昏暗的地下室,白芙被铁链绑住。
她不知道绑她的人是谁,已经四天了,每天都有人通过暗格送来食物和水,可关押她的人就是从没有出现过。
今天,那个人终于露面了。
是一个相貌清隽的男子。
白芙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剑,以及熟悉的剑鞘,几天前把她砸晕的果然就是这个人。
“你为什么要关我?我家小姐呢?!”白芙问道。
“你家小姐……已经死了。”罗蒙说这句话时,脸上似乎有失落闪过。
白芙疯狂挣扎起来,“你胡说!”铁链响动的声音在地下室里面回响。
“你到底把我家小姐弄到哪儿去了?!”
“我没有骗你。”罗蒙淡淡看了她一眼,声音里是冷漠,“她已经死了,那天她跑到了悬崖,然后……跳下去了。”
“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还没满二十岁呢!你这个混蛋!”白芙气的浑身颤抖,不停地破口大骂。
罗蒙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等她骂完,才说话:“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问你一些事情,关于你家小姐的。”
“我不会告诉你关于我家小姐的任何事!你这个杀人犯,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为我家小姐偿命!”
罗蒙静静看着她,“偿命?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吧?我问过,你家小姐小时候,是不是从树上摔下来过?”
白芙怔了怔,“你为什么问这个?你认识我家小姐?”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白芙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我是后来才入府的,我家小姐小时候的事,恐怕只有月牙知道,她从小陪在小姐身边长大。”
“月牙……”罗蒙喃喃道,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有这么个人。
“我知道了。”他转身准备走。
“你等一下!”白芙又在身后叫住他,红着眼睛问道:“你说实话,我家小姐真的已经死了吗?”
罗蒙又是好一阵儿沉默,似乎自己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下室。